徐婉真自然是知道的,笑道:“不如,我下了帖子请平国公府的世子妃过来一聚”自打生了璟哥儿,涂曼珍性情越发爽利,前几日饮宴和寒香也谈得来。
寒香却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叹了一口气,道:“唉,要是在我们草原上,我早就骑了马出门。你们高芒,偏偏有这么多规矩。”
“不就是出门赏景吗,你们又是帷帽又是马车,一点乐趣都没了。”
徐婉真看着好笑,道:“公主既然来了,便该晓得入乡随俗的好。洛阳城的景致和契丹的不一样,自然规矩也不一样。”
两人坐了半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些话,寒香才告辞走了。
回到她的院子里,宝珠掩了房门,才跟寒香说道:“公主,我看那二少夫人长得虽然好看,但身子柔弱,跟公主你没法比。”
寒香此时也没了掩饰的面具,缓缓落座道:“我见这些夫人小姐大多如此,比可敦差远了。也就涂曼珍还有些不一样,不过本领就大大不如。”
她口中的可敦,正是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在未嫁去契丹之前,就能骑善射,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美霞道:“月桂姑姑让你好好看看徐夫人,公主可看出什么了”
寒香凝眉道:“她性情平和,与人为善。难道,这就是武正翔他喜欢她的地方我总觉得还差了些什么。”
徐婉真的事情,她从昭阳公主那里了解得很清楚。以为她是怎样一个难得的奇女子,但接触下来,却让她有些失望。
摇了摇头,寒香将徐婉真放在一旁。她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获得和武正翔相处的机会。
翌日,她去了一趟太子府做客,于晚间回府。
武正翔跟太子汇报完公事,正要退下,太子道:“翼之,略等一等。”
武正翔心头略微诧异,在太子这里,一向是公事公办。今日叫住他,难道还有什么事吩咐不成
太子从书案后转了出来,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好好说说话。”
既然有述律寒香这张牌在,太子便不再想放弃武正翔这个人。放眼高芒,除了他,还没有谁能比他更胜任骁骑卫指挥使一职。
太子想起并州那至关重要的一役,若无武正翔的全力配合,他无法将消息完全瞒住巴家军,也就无法取得那样辉煌的战果。
但武正翔这样的战功,却让太子心头起了忌惮。他的年纪如此之轻,要不了多久便会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因此,回京之后,他反而对武正翔疏远了起来。
太子主动示好,武正翔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跟着太子到后院了喝了几盅酒,两人谈起在北地共同对敌的往事,气氛融洽无比。
末了,太子借着酒意道:“寒香公主住在你们府上,可有添什么麻烦她也算是昭阳的妹妹,有什么不妥之处,你尽管告诉孤。”
太子怎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述律寒香
武正翔的心思打了一个转,试探道:“倒是末将疏忽了。我早出晚归的,未曾见过她几面。可是,府里招呼不周”
太子哈哈一笑,道:“也没什么。她在契丹自由散漫惯了,便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礼仪规矩。又年年不忘洛阳的八大胜景,便和太子妃抱怨了几句。”
他说得轻巧,武正翔却不能轻慢,忙道:“末将这就回府去转告大嫂,安排一下陪着公主四处走走。”
太子笑道:“依孤看,还是你花些时间多陪着公主。将京中景色走遍了,她也就不闹腾了。”
武正翔一愣,问道:“我”
他既是男子又是朝廷命官,又非礼部官员,哪里有成日陪着契丹公主赏景的道理。
太子道:“她就不该住去你们府上。你们府里虽然宽敞,但人丁实在是稀少。你说说,除了你还有谁”
“你大哥长年住在北衙,世子妃新得了麟儿分不开身,尊夫人身怀六甲。除了你,难道让忠国公去作陪”
听太子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有些道理,武正翔思虑着。
“若是去定国公府就没有这些问题。他们人丁兴旺,就算每日换着人作陪,也不愁没有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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