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太子派去的人失踪,徐婉真还好端端的活着。这让杜师爷心生警兆,让他感到徐婉真不仅仅是一名商户女子那么简单。
他虽然不知道太子派了谁去,但看太子的反应,定然是身手高明之辈。这样的人,竟然没能要了徐婉真的命,她背后的人无论是不是安国公府,杜师爷都不想再惹。
择善坊中,孙智韬起了个大早。
他洗漱完毕,着一身青袍儒衫,头戴一顶四方巾,这是典型的读书人的打扮。面目俊秀,身材修长,本是浊世翩翩公子,只是眉目间笼罩着忧郁的神色,让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孙智韬有秀才的功名在身,今日此去,是以后辈的身份,去拜访涂山长。
天边的阴云堆积,仿佛预兆着他此行并不顺利。
他看着阴沉的天色,长叹了一口气,心中的惆怅更甚。翻身上马,出了安喜门,朝北郊而去。
到了松溪书院门口,他下了马将缰绳交给墨竹,自己手持拜帖,恭敬的走过去。
门子查看了他的拜帖,问道:“孙家二少爷”
书院的平讲郎和孙家有旧,还未到京城之际,他便已来了信,提起他到京后会立即来访。
平讲郎算下了他的日程,跟门子讲过。因此门子确认之后,便直接领着他往里走去。
进了书院,只见绿荫深深,松涛阵阵,高高低低的朗朗读书声回响在其间,仿佛整座书院都浸染在书香之中。
被这样的气氛感染,孙智韬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胸中的郁结竟然消散了一些。
平讲郎正在讲师大堂中,执笔写着讲义。作为涂山长定下来的书院接班人,除了带几名得意弟子外,他已经不再授课。
更多的时间用来撰写书院的授课讲义,研究整理涂山长在四书五经在的经义,将这些宝贵的经验编撰成册。
孙智韬迈步入内,躬身施礼道:“后进孙智韬,见过平讲郎。”
平讲郎放下手中的笔,圆润的脸上乐呵呵一笑,显得分外亲切。他道:“是智韬来了前几日你大伯还来了信,委托我关照于你。”
孙智韬的大伯孙乐豫在刑部任侍郎,是正四品的京官,与平讲郎既是同窗又是同年,两人关系甚厚。
他作为孙家极有潜力的读书人,到松溪书院攻读,孙乐豫自然要委托交好的平讲郎照看一二。
“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我这里有几本讲义,拿回去参详一二。就算是故人之子,也不能坏了书院的规矩,好好准备秋季的入学考试,有不明白之处,尽管来问我。”
孙智韬恭敬应下,又道:“平世伯,后进还有个不情之请。想求世伯引见,拜访涂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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