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儿子留在自己屋中,颜氏自是万般小心。夫妻两人都年轻,身子好,涂瑞章自小无病无灾。
但对林氏而言,涂瑞章是唯一的嫡孙,怎么能跟其他顽童一般便常常干预涂瑞章的教养,督着颜氏将他拘的极紧,启蒙的早,如今布置的功课也越来越多。
颜氏心疼儿子,稍有放松,林氏便亲自管教。眼看着自己儿子性子一天天恹恹下去,读书习字也失了往日的灵性,颜氏看在眼中急在心头。
好不容易有了同龄的玩伴,才在涂瑞章脸上瞧见了久违的笑容,颜氏自然愿意多带着他来“青竹苑”。
适才两小儿玩耍,闲来无事,颜氏便问了几句徐文宇的奶娘刘妈妈。得知徐大夫人过世后,徐文宇郁郁了很久,是徐婉真带着,才让他的性子重新恢复了活泼。于是便心急的想要知道,徐婉真使了什么法子。
望着颜氏急切的神情,眼中透出浓浓的母爱,徐婉真不由得鼻子一酸。
她两世为人,都未曾获得过母爱。在现代她与父母关系淡漠,而来到这里的第一日,便是阿娘去世之时。那些温柔的呵护,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再也找不回来。
徐婉真垂首,将眼角的泪悄悄拭去,方才仰起脸笑道:“婉真并没有多做什么,既然小表舅母想知道,我便细细说来,莫要嫌我烦琐。”
颜氏心系儿子,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闻言忙道:“不嫌不嫌,表侄女你慢慢说。”
葡萄架下,两名各具风情的女子一人娓娓讲述,一人细致倾听;不远处,两个垂鬓稚子笑声阵阵,嬉戏打闹;丫鬟奶娘安静侍立。清风徐来,带来书院的朗朗读书声,好一副悠闲的春末午后图。
翌日巳时,徐婉真再次来到昭阳公主府,仍然在二门外下了马车。
公主早有吩咐,刚下车便见到春莺笑着迎上来道:“徐大小姐,公主一早便候着您呢。”
徐婉真浅浅一笑,道:“劳公主久候,是民女的不是,还请春莺姑娘带路。”
春莺打头带路,徐婉真带着桑梓跟在身后,一路前行。只见沿路的景色熟悉,想来是往上次去过的牡丹园而去。
进了牡丹园,只见不过几日功夫,那些生病的牡丹已被移走,重新翻了土,在土里洒了草木灰灭菌。
昭阳公主果然就在牡丹园的楼阁内,见徐婉真前来,笑吟吟道:“我便看看,今日婉真又带来怎样的惊喜。”
徐婉真施了礼,将桑梓手中捧着的锦盒轻轻打开。只见有三朵牡丹绢花,分别为香玉、二乔、玉楼春三个品种,静静的躺在丝绒之上,绽放着牡丹独有的雍容华贵。
昭阳公主被这栩栩如生的绢花吸引,见之心喜,拈了一朵玉楼春起来。
只见花色莹白似雪如玉,花型如皇冠般层层堆叠,在花瓣深处有浅浅紫色晕开,一时间竟然忘了这是假花,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嗅其中的花香。
转瞬间,昭阳公主睁大了美目望向徐婉真,惊喜道:“好香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