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二楞媳妇脱去衣服的一霎那,刘贵枝等几个没结婚的女孩子急忙将头转过去了。
她们和这些结过婚的妇女一直都是在一起干活的,那些人经常开着一些过火的玩笑,她们已经习以为常了。可这次显然是最过火的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些妇女竟然全都脱了。
当这几个女孩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她们均是齐刷刷地在铲地,留给几个女孩子的是光着脊梁的后背。
不知哪个女孩扑哧一声先笑了,紧接着几个女孩子全都笑了起来。刘贵枝笑得弯下腰去,就差坐地下了。
这时,她发现了被二楞媳妇甩在地垄沟里的上衣,便去把它拾起挂在附近的树枝上。那地垄沟太潮啊,不捡起来凉凉,一会怎么穿啊?”
“贵枝姐,你热不热?你是不是也想加入她们的行列啊?”有个小姑娘逗她。
“胡说什么?是你想加入了吧,你想加入现在也没人拦着你啊。”刘贵枝笑着回击。
“我永远都不想加入,我一看结过婚的那些老娘们,就不想结婚了。”那小姑娘说。
“哦,为什么啊?”刘贵枝问。
“这女人为什么这一结婚人就变了,原来腼腆的人,结婚后就大萝卜脸不红不白了;原来那么老实温柔的人,结婚后很快就变成了母夜叉?”有人接过话。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点点地变成了母夜叉。”那小姑娘有板有眼地说。
“怎么解释?”刘贵枝问。
“道理我说不清,反正啊我觉得是这样,我嫂子就是个例子。她和我哥处对象的时候,人可老实了,像个温顺的小猫一样,非常听我哥的话。每次到我们家来,总是笑呵呵的,家里有活就帮着干,我妈可满意了。”那小姑娘说。
“哦,后来呢?”刘贵枝很想听。
“结婚就不是她了,一天总苦愁个脸,老抱怨我哥没本事,对我妈也带答不理的。”那小姑娘抱怨。
“不知道你嫂子以前什么样,不过,现在可挺厉害的。”有人插话。
“你听我说啊,后来我嫂子就生我小侄子了,整个月子里,我妈怎么照顾都不对,那脾气大得,说话声音都高八度了。”那小姑娘继续说。
“我也听人说过,就是没结婚的时候一个样,结婚以后又是一个样,生孩子以后又是一个样。有人附和着。
“最后就都变成了和她们一样的了。”有人用手指向那帮光脊梁的妇女。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