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他的消极多少也影响了我的心情……这让我感觉到,今年这个头似乎开的不太好……于是,我更加期待“梦想树”能在未来大有作为,它的存在已经成了我心灵深处最后的寄托,也会为我赶走那些因为不好而带来的坏心情。
……
次日一早,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我便独自开车行驶在通往上海的那条高速公路上。甚至是金秋都不知道我做了提前去往上海的决定,也许待会儿她就会给我打个电话,询问我参加陈艺婚礼的事宜。也确实没有人比我更懂该怎么做好伴娘这件事情了,毕竟我做了六年的婚礼策划。
是的,金秋是陈艺今天婚礼上的伴娘。
大约在8点钟的时候,金秋真的给我打来了电话,而我一路行驶下来,已经快要到常州了。”
我戴上了蓝牙耳机,然后逼着自己以一种平静的心情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金秋向我问道:“你怎么还没来陈艺家?马上迎亲的车队就要到了!”
“我已经在去上海的路上了,梦想树临时有点事情,需要我赶过去处理。”
“是什么事情比参加陈艺的婚礼更加重要?”
也许,连上天也觉得我不该去参加陈艺的婚礼,所以在我刚刚驶进高速的时候,我接到了“梦想树”保安打来的电话。说是,消防执法大队在春节期间展开了突击检查,然后在我们这里发现了一些消防隐患,需要我立即赶回去进行整改。
于是,我有了最好的借口不去参加婚礼,我对金秋说道:“大概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了保安的电话,说是梦想树被消防部门给突击检查了,然后查出来一些有消防隐患的地方,需要我立即回去进行整改……你知道的,我前两次创业的失败都和消防有关……我真的不想再重蹈覆辙!”
电话那头的金秋足足沉默了有三十秒,才对我说道:“行吧,既然你这么不想来,我这个外人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对陈艺说的,我可以帮你转达。”
我的脑海里顿时便涌动出一万句祝福的话来,可最后只是轻声回道:“没有……!”
在金秋临挂电话之前,我好像听到了陈艺在说话,可是却没有能够听得清楚她说了什么……而我们之间这20多年来的一切,就这么在这种轻描淡写的状态中落幕了。
我谈不上难过,就是有点不太想面对这个世界……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用真心对我的人又少了一个。而有了家庭的陈艺,会渐渐将曾经的一切都看淡。
我也会有新的生活,完全与她无关!
……
一年的时间飞快的过去,而场景却惊人的相似,我依然开着赵牧送给我的这辆奔驰gla200,从南京开往上海,也是在大年初三的早晨,同样是独自一个人。 甚至连天气也一样,一样的阴雨绵绵。
在这过去的一年里,“梦想树”有了质的蜕变,因为金秋所实施的品牌战略得到了市场的验证,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功,而酒店也和事先设想的那样,经营的非常顺利。总之,说起酒吧和梦想,甚至是金秋后来打造出的婚庆项目,都会让很多人自然而然的联想到梦想树。
我们在此期间,成功的举办了52场音乐酒会,106对新人的婚礼;而生日派对、同事聚会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
而我是“梦想树”成功的最大受益者,我在这一年里,还掉了之前欠乔野的那200万巨款。至于欠杨瑾的那200多万,对我来说已经不是特别大的负担了。
……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驶,我终于在快要中午的时候到达了“梦想树”,而金秋会拖到大后天才过来,因为她正在国外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
说起婚礼,我想说的便更多了,因为在这一年里,身边又有很多朋友走上了成家立业这条路。不过,身为大龄青年的我和金秋却仍没有什么结婚的心思。
但这一年来的共患难,早已经让我们建立了比以前更深厚的感情……剩下的也只有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没有捅破了。甚至,有时候老金和罗素梅来上海看我们,我们也都已经不太忌讳以情侣的身份在他们面前吃饭、工作、聊天……
而这些,我们都没有事先商量过……所以,每次老金他们来的时候,我们都真的很有一家人的感觉,而老金也再没有说过要金秋离开上海这样的狠话。
一切都好像要顺理成章的发生了……甚至,连杨瑾都已经在我和金秋面前提起,要在上海送我们一套四居室的房子,让我们能住的更舒服一些。
……
等待保安开门的过程中,我就这么晃神想了许多。等他打开大门的时候,我一眼便看见了坐在梧桐树背后抽烟的姚芋……
我感到非常的诧异,虽然她也是“梦想树”的股东之一,但是却很少来梦想树。
我将车子停在了空地上,便向她的身边走了过去。面对面后,我向她问道:“怎么在这个时间点来梦想树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回道:“我在等你,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早上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你说你在路上。”
我更加惊讶了,又问道:“等我做什么?……应该不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吧?”
姚芋没有再多说话,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张光碟,然后递到了我的手上,说道:“看看吧,也许你会感到高兴的……也可能,更多的是伤心!”
我将光碟翻到了正面,瞬间便怔住了,因为光碟封面上的人正是肖艾,她选择在台湾出道了,而这是她的第一张个人专辑……制作人就是袁真。
她在消失了将近两年后,第一次回到了我的视线中!
我仿佛没有了知觉,可是心却在“噗通、噗通”的狂跳……许久,我才察觉到,原来我的心,一直没有“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