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暮日(三)长安城;太阳西下到接近了地平线,天边堆积着五颜六色的云霞。最后的夕阳落在了院中那个白衣少年的身上,身影映在地上越来越长;男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墨发飞扬、此刻静静的望着已经完全消失的夕阳,挥了挥手掌。身后立即涌出了两百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他们身着百姓的服饰,驾着庄稼人的的驴车,也没有任何次序,急匆匆的出了这座院子。只是依稀可以看见走在最前的那人是句扶还有薛亮。今夜的长安城,太静了,静的有些可怕,就连月亮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弧形的弯钩,不知道是人为的感知,还是在做最后的蓄力;月光像朦胧的银纱织出的雾一样,在树叶上,街道上,房顶上,人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庄严而圣洁的光。夜里鸣叫的动物似乎也睡着了,只能听到叮叮的打更声。十一月的渭河平原,寒冬已经来临;沉寂的黑夜在被寒冬的气息所感染,城中似乎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北城墙上戍守的守卫,不停的哆嗦着,口中还在也在不停的抱怨,‘也算是倒了血霉,这么冷的天还要值守,真不相信陇右的汉军能插翅膀,飞过来不成!’“老五,你还是省点儿心吧!还有一个时辰,在坚坚持会儿,你媳妇儿可是已经将被窝给你暖好了,等着你哦!”身旁另外一个值守的士卒笑道。“快看,那里是什么。!”老五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手指直直的指着城外突然而至的火光。就在这个是时候!城墙上所有戍守守卫的倦意,被突然而至的火光所惊醒,瞳孔不停的被放大,谁都知道这些火光绝对不会寻常人家夜里赶路时所需;而像是大规模士卒正在城下准备进城的举动。如果是官兵,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大将军曹真军大败,星夜赶回长安城;或者是汉军的偏师在某一处关隘偷渡而来。前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后者的可能性也是小的可怜;但是面对突然出现在城下的士卒,却又不得不做出判断。“马上通知将军,让将军立即来援,城外八成是汉军;”“所有人立即准备守城攻势,严正以待。”城墙上一个军官的模样的人有些惊慌失措,不过还是立即吩咐了下去,大声喊道;城外的火光越来越亮;似乎驻于城下的兵马越来越多,借着火把可以隐约看见,他们正在搬运壕桥、云梯。绵延数里都被火光依稀照亮着,虽然火光有些依稀,不过却也不能掩盖城外兵马正在集结的号角。戍卫城池的守卫这一刻似乎所有的寒意都被,自身分泌的肾上腺素给掩盖;城外号角声打破长安城今夜的宁静,战鼓在这一刻也响了起来,激荡着城墙上守卫绷紧的心。“弓箭手准备!”守城的将官喊道。“放箭!”随着将官的声音,零星的弓箭手将手中的弓弩拉开,细细望去只有不足百人。而城外的敌军已经开始准备进攻,第一梯队士卒抬着壕桥试图架在护城河上,让后面第二梯队士卒架着云梯到达城墙脚下。恰巧今夜的月亮只是一条细细的弧线;任凭那漫天的星星,却不能如同圆月一样让夜里也能清晰可见;地下依旧还是漆黑一片,只有汉军士卒手中火把让魏军判断汉军的多少,汉军的火把虽然稀疏,但是范围却是异常的广泛。黑夜给了汉军佯攻的机会,也掩盖了汉军真正的动向,更掩盖了汉军兵力。城楼上戍守的军官失去了对敌人数量的判断,汉军也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城头稀疏的箭矢并没有对汉军的前进起到任何阻挡的作用。一刻钟的时间不到大约二十架壕桥在这个时候都被架在了护城河上,第二梯队的云梯紧随其后、、、安西将军府;城北的鼓声已经将这样熟睡的人给唤醒,听闻这城北的号角,轻柔了下朦胧的眼睛,却是怎么也没有想通北城门为何在今夜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不会是将军安排的什么任务吧!’将军府内一个刚刚被鼓声唤醒的侍者暗自叹道。不仅是他,府中几乎大半的人都已经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当然,也包括夏侯楙!“来人!”夏侯楙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大声喊道。“将军有何吩咐!”一个侍卫闻声立即走了跑了进来。“怎么回事,你去查查是不是哪里发生火灾了!如果是,就快点组织人手去灭火!”面对突如其来的声音,夏侯楙无奈的说道。“回禀将军,城中并未发生火灾,是北城门方向的动静!”侍卫小声应道。夏侯楙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眯眯着眼睛,颤抖蜷缩的手指勉强的指着北城门,嘴唇哆嗦说道:“你确定是北城门!”“确定!”侍卫沉声应道。脑子里轰然一响,似乎感受到了北城门凌冽的寒意,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脑子却在高速的运转着,思索着会有什么情况才会导致,北城门有如此大的动静。“会不会是大将军回来了!”夏侯楙苦笑道,这句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将军属下怀疑是汉军正在袭城!”侍卫沉声说道;也算是说出了夏侯楙憋在嘴中一直不敢吐出来的话。毕竟如果是汉军袭城,那么长安城就陷入了危境,汉军不可能打没有把握的仗;而且此时能够造成如此大动静的绝非普通泛泛之辈,只可能是蜀汉jūn_duì 的突然袭击。“汉军不是在陇右交战吗?怎么会突然跑到我长安城下,好你个刘玄德,没想到你居然能有这份胆识!传我军令:立即遣三千精兵支援北城门,其余人等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出击!”夏侯楙掀开被子,大怒道。“诺”侍卫抱拳应诺。就在侍卫刚刚离去,夏侯楙身旁的清河公主,准备起床给他的穿衣的时。房门又一次被人开,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夏侯楙的传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