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哪,要是我走正门的话才奇怪吧?再说了,闯入别人家是怎么一回事?还是说...小月你不想我来这里?”说到这里,若溪宛一副很是受伤的样子用手掩住了脸颊“不过是一段时间没有见而已,对于小月你来说我已经是别人了吗?姐姐我很是伤心喔?”
“若溪姐...下次说谎的时候,记得要把嘴角也掩起来。我会说我能看到你的笑容吗?”嘴里虽然是这样吐糟着,然而心下却终究是一软,姬月华最终还是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如果你们想要来这的话,什么时候也可以来。只是最起码事先跟我说一声的话,我就能事先准备一下吃的和喝的..再怎么说也能收拾一下房间之类..”
“如果是这样的话...”微微的顿了一下,若溪宛轻声的呢喃道“那就没有意思了。”
“嗯?若溪姐你说什么了?”
“不,没什么...”脸上的神情,不知为何已添上了一丝的黯淡,若溪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展露出笑颜问道“话说回来,我和梓也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探望你了。小月你最近过的还好吗?生活上有没有遇到些什么困难或者不愉快的事情?”
“哎?为什么这么问?”
突然被问到情理之中,却也是始料不及的问题。
脑海中率先就想到了刚刚走在街道上时别人的反应..可是,看着若溪宛那略微担心的表情,这些当然是不能说出口了。
姬月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随即摇头轻笑了一下“不,都是些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梓姐和若溪姐你们的接济,我现在可是在过着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呢。会有什么问题吗?”
“虽然我一直都很想问为什么你叫梓的时候就是用名字,叫我的时候用上的就是姓氏,不过在这里就先不问这个问题了...”
这一次,就连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了。
目光微微的垂下,彰显出心中的无穷忧愁,再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所想,若溪宛用颤抖着的声线说道“这样吗?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结果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跟我们说吗?”
“若溪姐,你在说些什么?...”
“你以为,我真的对你的现况一无所知吗?”
轻轻的一句便打断了姬月华的说话,脸上笼罩的阴云不褪,若溪宛随即续说下去“这些年来,我和梓的确是日理万机,或许抽不出这么多时间来了解你的生活。而且由于身份问题,我们不可能轻易亲自到街上去打探...但是如果是其他人的话,那就没有这个问题了。与你认识,知道我们的关系,而我们又能信任的人纵使稀少,也不是没有的。在来这里之前,我们曾经让小华来过这边数次,想说调查一下你的状况。结果出来了,但不只是小华,就连我们也是目瞪口呆....因为无职的缘故受人歧视。这些年来除了偶尔出外,就是整天在家中玩游戏,混混噩噩的过活。拒绝与人往来,于家门外筑起城墙,一直活在只有自己的世界...对于你来说,这真的是没有什么大不了吗?”
“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可是我们在意!”
说话的声量,猛地便提到近乎怒吼的程度。
到底是为了旁人对姬月华的歧视而生气?还是说是为了姬月华现在那不进取的生活态度生气?抑或....是为了自家的弟弟在他人眼中居然变成现在这样子而感到不忿?
或许,这问题就连若溪宛自己也答不出。只是,关于自己早已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自责这一点,若溪宛还是很清楚的...最初见面时那短短的几句玩笑话,实际上就已经是她的极限。
“你知道我和梓听到你的生活变成这个样子时,我们有什么感受吗?那时梓她本来还在处理着桌面的文件,结果一个惊讶之下把满桌子的文件都撞跌了。我则是拿着咖啡,一不小心把整个杯子都掉到地上去。你可又知道我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而来吗?我们早就应该亲自来查看的...我们就不应该因为相信你在书信中说的话,而一直对此感到安心!”
说话的声音,渐渐地轻起来了。打从中段开始,到底是在向姬月华说话?还是单纯地在自怨自艾?已经很难分得清这两者。
即使并非血亲,但是近二十年的相处,早已使彼此的关系犹胜真正的亲人。
很少人能够把从小时候开始的关系一直保留至长大成人都不变。搬家,上了不同的高中与初中,进入社会后因工作繁忙而使见面变得困难等等...在这世上,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因素能影响人与人的关系了。而如果假如真的能把那份的关系维持二﹑三十年不变的话,那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知情的人或许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