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跟着雪落痕一起走去。
近距离打量此花之后,雪落痕更加惊叹,花径七彩成虚,花朵是最高贵与不可亵渎的紫色,整个花身唯美而曼妙,九片花瓣看似相同,可细细观来,却又有着细微的差别,毕竟一片,便是代表了一种封禁的。
她抬头看向天杀,目光微闪,忽然冷漠的道:“这朵花我要了。”
封灵花古今罕井,甚至比之叩仙芝都更为的珍贵,可令人越阶挑战,筑基战元婴,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这般珍稀的圣物,雪落痕却直接开口,要独占此物。
若是她没告诉天杀这花的神奇倒还罢了,可既然已经告知,还是要如此强势的夺取。
而要知道,这个地方,是天杀拼了这条命才带她来的啊!
这未免,有些薄情了……
可再薄情,也不是你先薄情的,不是吗?
雪落痕倔着头,满是不屈的,冷望天杀!
天杀沉默,半晌才道:“理由?”
雪落痕笑了,笑的很开心,也笑的很寒心,她突然放声,笑声响彻在这片山谷,好似听到了最可笑的事情一般,满是不屑于讽刺。
最后笑过之后,她摇头看向天杀,莫名感慨道:“天才地宝,有能者居之,若是你此时未伤一分未损一毫,那么我让给你也就罢了。”
“可是此时,你以为,以你这个状态,还能跟我争吗?”
“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刚刚就会杀了你,独吞宝物!”
雪落痕恶狠狠的看着天杀,雪白的娇艳竟忽然有了一抹狰狞之色,她心头闪过一丝快意,她就是要这个男人看看她的霸道与绝情,要让他知道,我就是这样绝情的人,你救我,是救错了!
可为何,越是快意,那心,就越痛啊?
但越痛,便越要快意,不是吗?
“不过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雪仙宫乃名门大宗,自是不会忘恩负义,这样吧,我准许你向我提一个不算过分的要求,算是当做谢过你救命之恩了。”
“从此,我与你,再无瓜葛!”
雪落痕愈加冷漠,毫不留情,山风拂来一袭黑衣飘荡,神色之中满是上位者对蝼蚁的倨傲。
天杀沉默了一分,好似并没有因她那番话所生气一般,还是轻轻道:“那怎样的要求,才算不过分呢?”
“嗯,算你识相。”雪落痕眼眸深处失望愈深,她还以为,这个混蛋,会据理力争绝不屈服呢。
却不想……也不过如此。
她道:“你提吧,只要我觉得不过分,那就行了。”
“唔,不太过分……太好的东西肯定会过分,可不太好的东西譬如灵药法器什么的,我也并不缺……这样吧,总算相识一场,就把那块面纱留给我就行了,算是做个留念,以后我在别人面前也好吹嘘,估计一年都吹不够呢。”天杀沉吟一分,思考良久之后,徐徐道。
雪落痕冷笑:“果然色心不改,看来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不过,这个要求太过分,我拒绝,再过一个吧。”她忽然有些寂寥,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不想再耍天杀,平淡的道。
“别的我没想到,就这个吧,或许随便百万灵石也行,你知道的,我们散修,有缺钱。”天杀无所谓的道。
然后雪落痕沉默了,百万灵石虽多,可对于她来,自是九牛一毛,哪能跟她随身面纱相提并论啊?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竟然真的跟她提金钱利益……她真的有些心累了……
“呵……”她忽然冷笑一声,再度看向天杀,眼眸红了,可即便她这次再怎么昂着头,都无法阻止泪水的落下。
她把怀中还沾染她体香的面纱扔了过去,满是冰冷的道:“我没灵石,看来只能把面纱给你了。”
天杀伸手一接,可却不知怎的,竟然没接到,被风吹走了。
看到这个场面雪落痕更加嗤笑,她本想转身就走,以后再也不跟这个男人有丝毫交集。
可却终究是瞒不过自己的本心,知道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忘得了这个人啊。
但即便忘不了,也必须忘!
所以她再度看向天杀,狠狠道:“救命之恩又岂是一块面纱所能抵消的?”
“我看还是这样吧,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或许以后就不将只是吹一年了,这一辈子都够你吹了!”
雪落痕大吼,神情恐怖眼眸恨意冲天,突然把身上本属于天杀的外衣一脱,露出了一具洁白如玉鲜美如水,再无一丝衣袂所遮掩的无暇身躯!
她看着天杀,发现这个男人果然也在一眼都不眨的看着她,于是她更加畅快更加痛恨,她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让自己永远都不要想起这个男人啊!
“现在,总应该够了吧?”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道,随后一手拔起封灵花,好似完全都不在意一般,如同对待寻常花草一般,甚至比对待普通花草还更加粗暴,根本就不管在她这一抓下这株举世罕见,也万古难寻的封灵之花,是否会根断花陨啊!
一步转身,再不停留,徐徐远去。
而在她拔出封灵花之后,这片天地终于和外界相通,有了一抹极细的天地灵气,缓缓流转起来。
天杀与雪落痕的法力封禁终于解决,远处数道白影飞来,那是与雪落痕心意相通的宝衣,之前被她扔在双叠泉下,此时随着雪落痕法力与神识的恢复,于顷刻间赶来与她合体。
随着她逐渐远去,脚下雪花闪烁,身上白衣飘动,一袭面纱遮掩绝世姿容,眸光清淡而又冷漠,身形一瞬即逝,再度变成了那个不染人间物,恍若天上仙,的绝美仙子……
而天杀,却直到此刻,眼眸才眨了眨。
然后他趴在地上,靠着隐约的一感知,朝着雪落痕所留下的那抹面纱,慢慢摸索而去。
是的,在进入这座山谷的刹那,他便完全失明,一东西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