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当我和叶庭深手牵手出现在餐厅的时候,锦鲤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碍于一直以来装出的温柔体贴、落落大方的形象,不好当面质问叶庭深,只是在叶庭深目光不及的背后,用那双碧色的眸子狠狠地剜我,一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怨毒样。
而金乌先是用莫名其妙的神情瞅瞅我们,然后又故作深沉的用一副‘早该如此’的眼神赞许。叶庭深不是说他也是我命中注定的情劫吗?为什么他的反应不但如此淡定,还很赞成的态度?
难道是与他的情劫尚未开始?!要不就是命运之神忘记将我们的孽缘记录在案?!沐千秋和金乌是我的情劫,那柳飘飘和锦鲤就是叶庭深的情劫吗?!
一顿饭的时间里,脑子里满满都是这些疑问。
吃饭后,我们前往主屋的大厅喝茶。等到天黑后,就出去做功德。
金乌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拿着杯盖轻轻地拨过飘浮的茶叶,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吹开茶叶,啜饮一口,这才慢条斯理的道:“柳儿,本太子虽然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可当着叶将军的面,你是不是可以稍微收敛一点。或者,你要看我时,能不能选个叶将军不在的地方,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哎,要是因为这个,他又将你逐出了府,我可是不负责的哟。”
他说这一大段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叶庭深,眼底满是玩味和挑衅,说完后还对着叶庭深挑高两边眉毛,仿佛这样就打击到了他一般。
额,我只是看着他的时候,想事情想入了神,停顿了两三秒而已,他要不要这么夸张,说得我好像在贪恋他的美色。
叶庭深端坐在上方的朱红色红木椅上,优雅的喝着茶,就像听不见金乌的话,完全将他当成空气。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蔑视他,无视他,让他一人唱独角戏。
啃了口每日必备的饭后水果,我最爱的青苹果,吞下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亏得你有个高大上的老爸,不用工作混职场,也不用像人间的皇宫,要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及拉拢大臣收拢人心,不然就靠你这毒舌混世的话,肯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鲤不甘寂寞的插嘴,“姐姐,好歹人家也是太子殿下,你这样说话要是教天庭的人听到,最起码也会治你个大不敬的罪,到时你真的会知道,谁才是吃亏在嘴上的人。”
我皮笑肉不笑的冲她一笑,用无比轻快的语气,说:“哎呀,真的吗?会治罪呀!我好怕怕喔!”后又对着太子说:“毒舌男,你可千万不要回去打小报告啊,我真的会怕怕哦。”说完还不忘双手握拳,放在眼睛前面做出不断擦泪的动作,以此表示我的‘惊恐。’
叶庭深和太子均是‘扑哧’一笑,后齐齐投来一个拿你没办法的无奈眼神。
锦鲤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从那突然胀起的腮帮子上,不难看出她此刻暗暗的在咬牙切齿,恨不能咬我两口。
但,我杨柳就这脾气,说人就不怕人,怕人就不说人,谁要去在乎一个两次三番要置我于死地,而且还是成天觊觎我老公的女人。
锦鲤识相的闭了嘴,我却开始不依不饶起来,“庭深啊,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看咱们义妹对我,事事都那么上心,连不小心说错话都会立刻纠正,她是真心拿我当母亲看咧——”
‘噗——’金乌一口茶全喷在了地上,不小心湿了他那双色绣金线的布鞋。
叶庭深皱着眉头,淡淡一笑。
锦鲤嘴角一抽,尴尬得哭笑不得。
我继续说:“你说咱们这做父母的,女儿都八百岁了,连个对象都没有,知道的会说她心气高,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隐疾呢,比如口臭、头顶长疮,脚底流脓,或者是痔疮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