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前前后后你欠下我两个大恩情,而且我已经派人前去秘密刺杀宋家长房正妻的其他两个儿子,想必很快,宋家长房正妻的几个儿子就会全部都被废掉;同时,我已经吩咐下去,加重对宋家的商业打击力度。照此发展下去,宋家的其他子弟都不成器,或者起码都没你又本事,何况如今你在苏氏私塾的地位极为不一般,想必宋家很快就会想起你来,说不定你在我武府的帮助下,还有可能坐上下一任宋家族长。这样一来,我先是对你又提携之恩,后又为你报仇雪恨,你前前后后大概欠下了我不少的恩情,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挟恩图报,不错,如今的武大,就是赤,裸,裸的一副挟恩图报的嘴脸。
这不是武大平时的风格,但宋子宁却依旧面不改色。
宋子宁极为恭谨的跪在地上,沉声道:“先生大恩,学生永世不忘。只是,学生对宋家族长之位,并不感兴趣,学生也不想回到那个整日里乌烟瘴气,勾心斗角的宋家,学生只愿在苏氏私塾安心做事。今日先生既已把学生叫来武府最为隐秘的密道,学生自知先生是有要事吩咐,请先生明示。”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武大淡淡一笑,“起来吧。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今日我既然让你来了密道,想必你自己也心知肚明,如若你不答应我吩咐的事情,你便只能死在这里。我虽不是嗜杀成性之人,但为了武府,任何的风险我都要尽可能的避免。当然,既然从一开始,我便有心提拔于你,自然是从心里看好你的。如今我之所以对你挟恩图报,是因为时间太紧,我来不及跟你讲太多,所以我只能让你知道,你宋子宁欠我武大的,委实是不少。此次我回归阳谷之前,西门庆向我推荐了你,如今,我有一件要事要交给你去做,你一定要做好,不是尽可能,而是一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请先生吩咐。”
武大郑重说道:“如今,我与西门庆都离开了阳谷,张平与孙二娘虽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有些事情,他俩还不能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我希望,日后你可以帮他俩,一起彻底掌控阳谷,阳谷绝对不容有失,此其一;其二,如今纳兰冷沨被封为阳谷县县令,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敢于为民请命的读书人,但他终究不是我完全信得过的人,所以,我需要你替我看好他,并且制衡于他,如若事有不协,杀无赦!其三,两位苏老皆已年迈,精力不济,你要替他们把苏氏私塾看牢。这三件事,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极难,你可有信心?”
宋子宁躬身抱拳施礼,正色道:“学生……万死不辞!”
“如此……便好,你先下去吧。”
宋子宁再次躬身,然后离去。
武大对张平问道:“作坊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平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想要悄无声息的全部抹平,只能慢慢熔炼,如若用震天雷,想必进度会快很多。”
武大略一沉吟,拒绝道:“不行,一定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被朝廷察觉到,得不偿失。另外,那些工匠一定要保护好,秘密护送至燕云,人,一定要给我看好了,这是重中之重。”
这个“人”字,武大咬的极重。
而俩人嘴里所谓的作坊,并不是制盐坊与酿酒坊这类的普通作坊,而是为武家提供改良版震天雷、三棱军刺以及特制盔甲的三大秘密作坊,如今阳谷的存货充足,武大又长期不在阳谷,这三大作坊的存在在阳谷已经失去意义,不如将工匠调至燕云,方能发挥其更大的作用。
武大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天邪已经与孙二娘开始交接蛛网与黑鸦更加详细的铺设方法,以及特殊的联络方式。
最为重要的是,据最新的情报来看,数支出京的禁军依旧没有露出痕迹,尤其是禁军大统领东郭太寻,以及隐族扶苏,去向不明,这些都需要孙二娘尽快操办。
等这些都处理完,武大也没有再去看望金莲与孩子,反正总是要走的,再分别几次,也只是徒增伤感,没有意义。
武大与天邪同时换上的另一张面具,出了密道,继续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