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死之战,说句心里话,武大真的已经不惧一死,只是他的心里还有太多的遗憾,他还没兄弟们报仇雪恨,还没为童大将军平反雪冤,他还没能看着儿子武哲长大成亲为武家开枝散叶。
最重要的是,武大不想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异国他乡。
落叶归根,死在这个破地方算怎么回事?
其实,如若在李信的护卫之下,在兄弟们誓死冲杀之下,武大完全有可能凭借自己的身手,翻过城墙,继续逃生。
相信,大多数的十三鹰也心甘情愿的愿意去为武大这样去做。
只是,武大自己不想这样做。
当日一线天峡谷,近百位武府家将护院,为了助武大逃生,心甘情愿的战死,甚至主动送死,甚至以怀里的震天雷自爆的方式,给武大杀出一条血路逃生。
武大平日里虽然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可这是他心里最大的隐痛,稍一触碰,便痛彻心扉。
今时今日,武大绝不愿意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沉吟了许久之后,武大突然把各处的十三鹰全都集合起来,然后挥了挥手,驻马不前。
十三鹰虽然疑惑,但他们毫不犹豫的听从了武大的指令,停了下来。
辽兵更是疑惑,他们以为武大又要搞鬼,谨慎的聚在一起,呼喊着把武大等人围起来,却没有擅自往前攻击。
武大沉声道:“来一个懂汉语,并且会说汉语的人,出来说话。”
辽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位辽兵小头目,高声道:“尔等已经陷入死地,还不速速投降,有何要说的?”
武大没有理他,冷冷说道:“你做不了主,出来一个能作主的与我对话。”
那辽兵小头目叫嚣着讥讽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大辽……”
没等他说完,武大挥手打断他,扔掉头顶的斗篷,解下脸上的面罩,去掉脸上的伪装,淡淡说道:
“凭什么?就凭我是武植,就凭我是大宋阳谷县武大官人!”
“大宋的制盐之法是我开创的,大宋的酿酒之术,是我研发的,大宋的香水、香皂是我名下的作坊生产的,遍布大宋境内的四海镖局是我掌控的,掌控着大宋经济命脉的钱庄是我武植的!”
辽兵中懂的汉语的辽兵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开始为辽兵解说,而那名辽兵小头目,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精盐、美酒、香水、香皂,在宋辽两国通商的情况之下,早已响彻两个国度,而两国之间所有货物的运送,大多数都是四海镖局负责的,至于钱庄,他们不懂,可武大相信在场的辽兵之中,如若有有资格进入辽国权利核心边缘的将士,就一定明白钱庄到底意味着什么。
而且,武大的话远远都还没有讲完。
“年前,你们辽国挥师南下,占领了我大宋雄州城,正是我武植,跟随童贯童大将军,将雄州城夺了回来。雄州城一役,你们辽国三万余战无不胜的精骑,大多数也都是死在我武植的手里!”
“而如今,我武植孤身深入燕云十六州,挥手之间,便打造出铁血十三鹰,轻而易举的让整个燕云十六州的辽兵闻风丧胆,鸡犬不宁!”
“凭什么?就凭我武植这两个字难道还不够?难道凭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还不够?不是我武植自夸,而是以你的身份,的确还没有资格与我武植对话!”
那名辽军小头目,汗流浃背,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