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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貌地寒暄后目送这名迷路了的选手离开,亚伦这才看向叶清阳:“不必。”
——他又不是有事要忙自己不能送。
叶清阳:“……你又不知道以唯在哪里。”
他才不信对方拿着披风下来的时候知道以唯迷路了呢!
亚伦:“……”
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金发少年,刚想开口怼回去,但话到临头,他眼神微微一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尖转了转,险险刹住,换了一句:“
……那你给她送过去吧。”
说罢,他把手里的披风递给明显呆住的后者,然后往另一个厅堂出口走去。
叶清阳一时没防备,差点把披风掉地上,手忙脚乱接住之后,他很明显迷惑了一下为什么这家伙会忽然放弃掉原本的打算,但当他顺着亚伦走过去的方向看过去的时
候,金发少年的眉头立刻死死皱起。
舌尖抵在上颌牙根,叶清阳控制自己把那个将要出口的“啧”咽了回去,转了个方向保证那边的人不会看到自己的脸。
“走,我们离开这。”他把披风好好地收在臂弯,然后弯下腰,摸了摸脚边的毛绒绒小狗崽,轻声说道。
毛球绕着自家主人转了两圈后,嗷呜嗷呜叫了几声,便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和亚伦一眼就能看出父子关系的中年男人正从那边走廊走过来,因为距离缘故,他还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人,但也仅仅只是暂时的。
这是说,如果亚伦没有迎着他走上去的话。
当看到红发少年朝自己这边走来时,潘瑟·瑞德拉贡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他拉住,视线余光中看到那个远处背过身去的金发身影时也是毫不在意掠过:“亚伦,等会儿晚饭
一块吃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聚过了。”
少年的眉梢微微挑动了一下,这个动作不适合出现在亚伦身上,至少方以唯熟悉的亚伦·瑞德拉贡身上是不会出现这个动作的,它很不合贵族稳重优雅的礼仪要求:“一
家人?”少年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客气的意味,“你是说谁?”
潘瑟·瑞德拉贡权当没看到儿子那极少出现的代表极为不满的动作:“当然是我,你,你爷爷,还有你母亲。”
“我的母亲十年前就死了。”亚伦·瑞德拉贡面无表情,“你是说你前几年娶的那位继室吗?”
潘瑟·瑞德拉贡脸色一沉,却依然勉力不让自己发火:“她……就算……她是我的妻子,你当然应该叫母亲!”
少年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嘲讽的力度却是十成十的。
“她不配。”
亚伦的声音里没有怒意,也没有什么恨意,仿佛置身事外一般的评价,听在潘瑟·瑞德拉贡耳中,却不吝于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
“你!”潘瑟·瑞德拉贡的脸立刻沉了下来,“那是你母亲!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话一出口他心知不好,忙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办公室还有
点事要你去处理,你先冷静一下,把那些事处理完吧。”
正要走的少年忽然止步,冷凝着目光回首看了过来。
这话支开的意味实在太浓厚了,明显得他想忽视都没法忽视。
有什么要避让开他的事?
迎着儿子那样的视线,男人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眼:“咳,你……你和你母……”注意到红发少年越发冰冷的视线,他叹了口气,换了个说法,“你和她关系不好,见面
了你大概也不会高兴,不如避开吧。”
避开?
这里为什……疑惑的念头才升起了一半,就被明了。
“她刚才说要过来看我……”
——果然。
“啧!”亚伦没忍住,扭头朝方才他来的方向去。
“亚伦!”潘瑟·瑞德拉贡茫然跟上,他想着这两人见面亚伦绝对不会给好脸色,所以才想着支开他,但现在亚伦……自己往门口去了?
他用了一秒幻想是亚伦解开了心结,然后花了一秒掐灭了自己的幻想。
当他追着亚伦到厅口时,看到早已停下脚步的红发少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亚伦那反应。
——厅门外,烈焰玫瑰一般逼人艳丽的女性丝毫不掩惊喜地拉住了一个金发少年,不顾后者冷若冰霜的模样,满心喜悦:“小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