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3 章要不是旁边有小学妹在, 初流真想再踹一脚上去——但考虑到很有可能会再被抓着腿丢开, 下一次就没能这么好运站稳了, 那就得在小学妹面前出丑了, 初流按捺下自己的
蠢蠢欲动, 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看到课表上说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了, 岳老师临时有事的话也能让你来代课吧?”
“话是这么说啦, 但是吧……”科罗亚正想把自己在图书馆看到的论文的事说出来,忽然看到了安安静静站在好友身后那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顿时卡壳了。
她怎么在这里——难道是跟着我来的——不对我抢了她正在看的期刊!!!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事, 科罗亚顿时涨红了脸,蹲着都不知道往哪里站了。
初流一愣,以为这丫是看到漂亮小学妹才脸红, 当即卡着他脖子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没忘小小声在旁边“威胁”:“收收你的脸,吓到小学妹小心我踹死你!”
“滚蛋!”
青春期, 或者该说就算是过了青春期的男生们凑一块了总会拉拉扯扯半天没个重点, 但好在两人多少也算是有为, 闹了几句后收拾好自己, 在外面顶着冷风吹聊天实在太
傻了,科罗亚带着两人进了实验大楼, 在平日里给忙于实验的员工们休息的转角咖啡厅里落座。
初流熟门熟路地升起了面前的感应菜单, 先询问了方以唯的意见, 给她点了一杯热饮,然后给自己和科罗亚点了两杯习惯的饮料, 接着顺手从科罗亚身上摸出学生卡往
上面一放。
科罗亚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卡)已经先一步请客了。
“没事,这里是免费供应给他这种在这给老师打下手的学生的,刷他卡,不用在意!”初流干脆地说,“好了,现在可以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科罗亚搓了搓自己的脸,想了想,道:“我的老师是岳涛海,师承的是稷下学宫‘冰流水’一脉……”
方以唯一怔:“是那个以水和冰的双态变化赫赫有名的‘冰流水’一脉?岳涛海大师竟然是这一脉的传人?!”
她完全不知道!
不管是游戏里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接触到的信息里只显示岳涛海是稷下学宫少有的几名大师级炼魂师之一,从未有哪里提到过他竟然是传承了在整个北域都属
前列的“冰流水”一脉。
“不不不!”科罗亚连连摆手,苦笑道,“虽然我老师的确是出身于‘冰流水’一脉,但是这一脉的炼魂传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师弟,君白越。”
这区别就类似于某个门派的掌门和长老一样。
方以唯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我好像……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奇怪,“冰流水”一脉的传人,还是岳涛海大师的师弟,怎么说都是能够被提一句的,为什么不管是游戏文案还是现在,她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倒是旁边的初流一呆,隐约想起来了:“是不是上次咱们去冬雪亭聚餐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和你老师走一起的人?”
他那个时候模模糊糊听到岳大师喊那个人“阿越”。
“对,就是他。”科罗亚肯定道,“君师叔和老师闹翻了好久了,前阵子好不容易关系才和缓过来,那次就是他们两个隔了好几年被共同的好友拉一起聚会吃饭。”
闹翻了?
这说辞感觉很有隐情啊!
初流忍不住畅想起这闹翻的原因了:“你说他们闹翻好久了……是因为传人不是岳大师才闹翻的?”
流派传承大多数人情况下依然秉承着长幼次序,尤其是那些古老流派,选择第一个弟子时总是千挑万选,没有好的干脆就不收,就是因为这第一个弟子很多时候就是
下一任传人,不得不慎重。
科罗亚说那个叫君白越的人是岳大师的师弟,显然前者入门时间迟于后者,但如今“冰流水”一脉的传人却不是岳涛海大师,而是籍籍无名的君白越,这不能不让初流
多想。
“不是的!”科罗亚忙摇头,“我听我老师说过,‘冰流水’一脉是能者居之,特别是炼魂部分。当初选择传人的时候,我老师就是因为认为自己及不上君白越君师叔,所
以自愿退出的。”
既然是自愿退出,那就不存在因为没有被选为传人而闹翻的可能了——更何况,到了如今,说起岳涛海大师来,只要是和炼魂御魂沾边的人都知道这位当世少有的大
师级炼魂师的大名,可当年被认为天赋在他之上以至于得到了流派传人身份的君白越呢?查无此人。
就算当年心里有什么不平,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让岳大师记挂在心上的。
“以前我老师和君师叔的关系很好的,会闹翻那是因为……”科罗亚忍不住又搓了搓脸,“你们知道的吧,‘冰流水’一脉专注于水系和冰系炼魂,因为专注度的考量,从不
涉及这两系以外的内容。”
这也是魂灵文化发展到如今的一个“专业化”、“细节化”、“深入化”的特征之一,就像几百年前还能炼御双修如今却炼御分家一样,在同为炼魂的大类之下,还会通过
各方面的考量,分化出各个系别来,哪怕是同属于“水系”之下,也有侧重于回复能力,侧重于抗打击能力,侧重于力量等不同方向的区别。
“君师叔一开始也是如此,但是从前几年起,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问题,原本专注于水冰这两系研究的人,忽然……”科罗亚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说了出来,“忽
然开始研究全系。”
“可能只是为了从其他系中得到启发?”方以唯猜测道,一个人大半辈子都专精研究水系和冰系,结果中途改道研究全系,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人原先的研
究方向遇到的瓶颈,为了突破这个瓶颈,他开始涉猎其他系的炼魂,希冀找到办法。
“倘若只是这样的话就好了,我老师也不至于和他闹翻了好几年都不来往……”科罗亚叹了口气,“刚开始我老师也是像学妹你这么认为的,还特意上门去找君师叔,想
劝他慢慢来,不要急,瓶颈这玩意是个人都会遇到,结果……”
这次拜访让岳涛海震惊地发现,师弟并不是因为瓶颈或者拓宽思路才开始涉猎其他系,而是……真的想改为研究全系炼魂!
他把“冰流水”一脉的传承都弃置不顾,着了魔一样地研究着不知所谓的全系炼魂!
——如果举个容易理解的例子,那大约就是一个国宝级的物理学家放着自己的专业物理不管,忽然开始改为研究全部的基础学科,并表示要齐头并进一样。
哪怕是只了解一点儿关于基础学科的人,都能知道这想法有多荒谬。
“你说,我老师能忍吗?”科罗亚苦笑着说。
初流和方以唯对视了一眼,初流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岳大师没打死他师弟,脾气可真够好的啊!”
方以唯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反对这说法:这和她的情况不一样,她现在还处于学习中,就像小学生的基础科目里都有数学语文英语,但大学的英语系专业课就极少会
安排大学语文这门课,哪怕安排了,其作用也多数是陶冶情操,而不是作为主课来考核一样。
“而且后来,我老师回头仔细一查,发现他这竟然不是心血来潮的念头,而是在他发现前就已经有所征兆了:就在他们闹翻前一年,君师叔在《炼魂之道》上发表了一
篇名字和开头都写着水系和冰系研究,但内容却说的是全系共同点的论文……”
方以唯:“……”
这个形容,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百劝无果后,两人就闹翻了……老师他其实很自责,那段时间不该沉迷于研究忘了关心君师叔,如果他能及时看到君师叔的那篇论文,说不定……,君师叔是在做实
验的时候萌发了这个想法,之后才一路……”科罗亚没说下去,但是他们也懂了后面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这两年君师叔好像放弃了,在共同的友人帮助下,两人才勉强缓和了关系。”科罗亚抹了把脸,“但因为这些年的耽搁,本来早该扬名的君师叔一直籍籍无名,老师他心里也着急,又怕君师叔得不到学术界认可会走偏路被人蛊惑,就做主让君师叔来他的实验室里先协助他做课题。到时候有这样的基础在,申请成为学校教授授
课,或者引大公司投资都好。结果……”
方以唯联想到这青年看到那本期刊上落款为“见酒”的人写的论文——那篇论文她才看了一半,但也看得出来,并不是专注于水系和冰系的,而是从全系炼魂来考虑的
,非常符合常人对《魂灵的奥秘》这本期刊一贯印象的“荒谬神奇”。
但话虽如此,就方以唯已经看到的部分,理论尽管荒谬怪异,但作者提出来的数据——特别是水系和冰系的数据——却非常符合实际,她曾经机缘巧合在系统空间里
做过差不多的实验数据记载,配合她自己的演算可知,最终的结果和见酒放在论文里的数据一样。
想到科罗亚说的他的老师把人带进了专供水系和冰系炼魂的实验室,那实验室里肯定有专门用来测试此类数据的仪器(题外话一句,这类仪器一般都是非常贵的,大
实验室和大公司才有钱买)……那个笔名见酒真名君白越的人,不会是打着接受自己师兄的帮助进了项目组,然后偷偷用项目组的仪器测试他自己的论题吧……
科罗亚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我今天在《魂灵的奥秘》杂志上,看到了君师叔的笔名发表的论文,内容……”他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模糊了过去,“然后我发现里面关
于水系和冰系的数据需要的特殊测试仪器,在君师叔可以接触到的人里,只有老师的实验室里有,所以我忙不迭地跑回来了……”
他平时和君师叔打交道也多,对这个性格温和的人很有好感,如果这是真的……他简直不敢想自己老师会是个什么反应,他又担心是自己弄错了误会君师叔,因此一路飞奔回来实验室,想看看实验室测试仪器里的记录——如果有记录的话该怎么办?他那个时候还没想好,事实上也没能等他想好:在他操控仪器翻阅测试记录的时候,本
来应该去吃饭的老师忽然提前来了实验室,看到他在翻阅历史记录,好奇过去看了一眼。
然后就一眼看到了那明显不属于项目组需求数据的历史记录。
比起被老师误会是他偷偷使用仪器测量私人实验来更可怕的是,岳涛海大师年纪大归大,眼神一向好得和鹰类魂宠有的一拼,锐利的视线一扫,就看到了被自己学生
攥得皱巴巴放在一边的期刊。
看标题是《魂灵的奥秘》,标签显示是从文渊楼里借出来的而不是学生自己订的,他不会管学生私底下看什么,但若是把这种荒谬得可笑的期刊带到实验室里来,那
就不要怪他喷人了。
科罗亚是他近年来收得最满意的一个学生,天赋心性都合他心意,除了喜欢睡懒觉外没其他毛病,没道理明知道这是他雷点还把东西往实验室带的……尽管什么都还没
看到,岳涛海大师当时心里就是咯噔了一下。
不好的预感。
他劈手夺过弟子试图收起来的《魂灵的奥秘》,一翻目录,就看到了那个异常扎眼的笔名:见酒。
岳涛海大师当场就炸了。
顿时整个空荡荡的实验室里只能听得到他中气十足的骂人声。
好在岳涛海大师以为自己学生是看到了熟悉的笔名有所怀疑所以带着期刊过来查验,骂人声也没冲着科罗亚去——这也是之前联络里的背景音由来。
岳大师自顾自骂了半晌之后,给今天休假的君白越发了个短信说临时有事让他下午过来实验室,然后给学校那边发了信息说临时有事下午的课取消了,之后就一直抱
着手臂沉着脸在实验室里等君白越过来。
听完全部的初流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有些纠结地扶额:“居然是这样么……”
他这也是没话找话了。
这好歹也是人家的流派内部的事,他们也不好插手,初流叹了口气,对旁边的方以唯道:“那个,学妹你看,岳大师看来今天是没办法讲课了,要不……来参观一下我
老师那的项目?我刚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我老师,老师他很感兴趣,想见见你。”
方以唯还没回答,忽然听到了楼道口那传来脚步声,三人下意识地都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一个脸颊边胡子没刮干净、胡茬冒头、气质有些颓废的男人从中走出来。
“啊,君师叔!”
科罗亚激动地站了起来,君白越听到声音往这看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师侄,顿时一笑:“科罗亚,这么早来?”
“什么早不早的啊,君师叔我……”
科罗亚还没来得及提醒君白越,就听到背后传来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科罗亚。”
科罗亚瞬间浑身僵硬。
方以唯好奇地转过头去,发现另一个方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个老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六十岁了,脸色就跟科罗亚之前形容的那样,看不出喜怒来,就像是无风
无云的大海。
暴风雨前的大海。
“老、老师……”科罗亚很想哭,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被老师发现他想偷偷给君师叔报信他一定会死得更惨——他连联络器都被老师没收了以防他通风报信——所以即使
心里已经泪流成河,脸上他还愣是挤出个笑脸来,“您怎么出来了,老师?”
“师兄啊,你临时找我有什么事吗?”君白越不知道是没发现异常还是怎么的,依然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地跟岳涛海大师说话。
“里面闷,我出来走走。”岳涛海大师面无表情地说,看向科罗亚,“你在这干嘛?”
“呃,我……”科罗亚一时答不上来,幸好死党这种时候还是点亮了心有灵犀技能的,初流站了起来,他刚才被座椅后的绿植挡住了身影,岳涛海大师没看到他。
“啊,是我,岳大师,中午好。”初流笑着打招呼。
初流平日里也经常在岳涛海大师面前晃悠,刷足了脸熟程度,所以看到是他,岳涛海大师脸色才微微一松:“是初流啊,来找科罗亚?”
“啊,这个……”
初流正想该怎么回答好,就看到同样被绿植挡住了身影的学妹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看到她的脸后明显一愣的岳涛海大师半躬身行了一礼:“岳大师您好,我叫方以
唯,本来预约了您下午《变幻无形的水》一课的课程旁听,但是刚才发现课程临时被取消了,担心是因为老师您自己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拜托初流学长带我过来看看。”
岳涛海大师愣得非常明显,等方以唯说完话,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你,你喜欢那门课啊?”
方以唯连连点头,绿眼睛闪闪发亮:“嗯嗯!看简介就非常感兴趣!”
岳涛海的眼神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转开:“是、是这样啊……”
“可惜被取消了……”方以唯说着就叹了口气,刚刚还亮晶晶的眼睛也暗淡了几分,但这点失落也不过是几秒的事,她很快恢复过来,“不过看到大师您平安无事就好了
,以后总归是有机会再听您的课的!”
“你想听啊?没事,我下午没事,等会我就让教务重新安排课!”岳涛海大师不假思索道,直接摸出光脑给教务那发了条信息。
没一会儿,方以唯的特殊听课证那就传来了消息通知,原本被取消的课程重新恢复。
“谢谢大师!”方以唯确认完通知,再抬头时已经是满脸笑容,晃得周围的人都下意识地想眯眼。
“嗯,没事的……”岳大师吱语了几声,看看时间,试探着问,“你是新生?”
“嗯!昨天刚刚通过春考,准新生!”方以唯飞快地答道。
哦,我说呢,怎么之前都没听说过……已经自动变成背景板的君白越在心里想道。
就这个脸,没道理他没听说过的。
那边,岳涛海大师已经在问人家小姑娘有没有吃饭的事了:“还没吃过午饭啊?这不行,正长身体呢!食堂不能用现金,准新生暂时还不能办卡,先让老师请你一顿就好——没事,以后有机会多听听老师讲课就好!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对纯理论的课程兴趣不大,有你这样的孩子,老师高兴着呢……哎,阿越,科罗亚,还有初流,都
没吃饭吧,一块走。”
莫名其妙忽然被叫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君白越摸摸空荡荡的肚子,没有任何异议地跟了上去。
两小的落在后面,初流和科罗亚对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由于太过死党无意间点亮了心有灵犀技能的两人开始眼神交流:
初流:学妹的美貌竟然连岳大师都不能抵挡吗!太过分了!看到学妹了居然连斥责君先生的事都忘了!还请客吃饭!我都还没请过学妹吃饭呢!
科罗亚:屁!别侮辱我老师人格!我老师可是有白月光的!
初流:……岳大师的白月光不是说已经嫁人好久了孩子都能娶老婆了吗?
科罗亚:怎么,我老师一不打扰人家二不挖人墙角三不在外面宣传,就自己暗暗念着想着都不行啊!
初流:行行行,你说行就行……但现在这到底是个什么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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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君白越想问的。
师兄给他发的那条信息措辞简单只说临时有急事让他赶紧来实验楼,可能是做贼心虚(呸),他当时心里就是一个咯噔,心道难道是留下的历史数据被发现了?
——需要管理员权限才能删的测量仪器数据库不是他能进去的地方,就他所知,有密匙的也就师兄,还有师兄的得意学生科罗亚。
等他表面平常内心忐忑地到了实验楼,看到师兄那非常明显的怒气满槽就要开喷的状态,他心里顿时就有了自知之明:八成,是那篇论文被发现了。
可他这都做好了被喷准备了,师兄……师兄跑去关怀人家女孩子了?
师兄你以前没这么没节操的啊?!
这女孩都能当你孙女了!
那边,并不知道自己的师弟和学生乃至于学生死党在腹诽自己什么,岳涛海大师劝着坐他旁边的女孩吃饭,仔细想想刚才这女孩的自我介绍,犹豫了一下,问:“那个
……你,姓方啊?”
方以唯眨着眼睛,点头:“对呀!怎么了?”
“哦没事……姓方啊……也、也没问题……没什么事……”岳大师自语着假装很自然地转过身去,借着身体遮挡摸出自己的光脑,一指禅神功发威,速度戳出几个字符输
入,回车。
刷刷刷,跳出来一堆信息。
岳大师垂眼一看,第一条就是某某某携妻子某某某出席某开幕式遇到恐怖袭击。
无图,无视频。
辣鸡!
连个图都没有!
什么辣鸡媒体!
再往下看去,哗啦啦一堆新闻,然而他最想看到的内容却毫无踪迹。
没道理啊!
岳大师百思不得其解。
这要离婚了没道理没消息的啊!ydfmzz96mt/6dw2w/sfom0uklu5/znb5hizl+zq42mb4frfqv46fvpn1c5olclaxpraksxkl/splsod57ysrh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