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柔开始就很奇怪,凭着柳绾青那个愚钝的脑袋,怎么可能会想到在胭脂中放荀冶草。如果是曲恨玉在背后给她悄悄的暗示,如此一来便能说通了。
“柳绾青?”
媚娘看向苏怀柔那张隐隐而笑的脸,这才知道,原来苏怀柔想揭发的凶手并不是曲恨玉,她的目的,是要引诱着曲恨玉说出真相。
曲恨玉忙接口答道:“对,对!就是柳绾青,是她让人买的荀冶草,端午节那天晚上溜进了苏怀柔的屋子里面,全部都是她干的!”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一个死人的身上,又有什么证据呢?即便真是柳绾青所为,那你的知情不报,难道就不算是帮凶吗?”
曲恨玉被媚娘的问话堵得半天说不出理由,她说的自是有理,这件事情就是曲恨玉指使的柳绾青去干的,她自己也是辩解不了。
那天晚上因为楚绣蔓的脸颊肿胀不能接客,也害的花萼楼少挣了一大笔银子,还惹恼了客人,这样的一笔损失,媚娘是不会不计较的。
曲恨玉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而且又让媚娘把矛头指向了苏怀柔,显得她自己的愚昧。如此看来,媚娘是很生气,若是没法帮自己逃脱罪责,那么连柳绾青那份的惩罚,自己也要一并受了的。
苏怀柔整了整衣襟,朝着媚娘的方向走了过去,路过曲恨玉的身边时,轻声道了句:“若是想逃过惩处,你就要答应保的楚绣蔓恢复分位。你若答应,我自有办法帮你开脱……”
曲恨玉猛然抬头,苏怀柔却是神情淡然的看向媚娘:“媚娘,若有证据,那也应该惩罚该惩罚的人了……”
“证据便是这从曲恨玉的房间内搜出的荀冶草了。”
曲恨玉知道,苏怀柔这句话是威胁,现在的这个局面,她已经是完全的被动。
“我答应你……”
极小声的一句话从苏怀柔身后传来,苏怀柔挑嘴一笑,立刻话锋一转:“既然上次已经没有查清真凶,那么这次就更是不能草草了结。我这里,正好有一份证据,是昨天才得来的,巧儿的是,今天媚娘也抓到了证据,正好,如此说明,纸是包不住火的。”
媚娘半信半疑,对苏怀柔究竟要玩什么花样,她也不清楚,只能顺着她的话问道:“哦?什么证据?”
苏怀柔从袖子间拿出了一叠旧纸张,那正是锦瑟去领荀冶草的账本。只是被苏怀柔改动了而已,用刀划掉了上面墨迹,还把锦瑟原本写错的那个‘倌’字,给改成了‘绾’字。
媚娘摊开一看,商铺的印章和签名,都是铁一般的证据。只是看到了柳绾青三个字,让媚娘的脸色瞬间难堪了下来。
苏怀柔带着些笑意,解释道:“如此看来,这柳绾青才是真正在胭脂里面下毒的人,而曲姑娘,顶多也就算个知情不报。”
曲恨玉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一点,但同时也有点畏惧苏怀柔,这个女人,竟然会偷偷搜集到这证据,看来并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好欺负了。
只是媚娘却恼怒的很,她本来就不愿帮着苏怀柔,演这场戏码都是勉强。这是苏怀柔先让媚娘把矛头指向曲恨玉,现在苏怀柔反而倒替她解释起来。
这样简直就像是把她花媚娘玩弄于鼓掌之间,显得媚娘像是个蠢钝至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