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长大一点,每当想起当时八岁的我竟然能那么镇定的面对一切,想想倒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呵呵……那是的我跪在大殿之上,帝父的臣子们就那么看着我,我听到他们嘴里碎碎的话,还有目光的探究和惊恐,大概在他们的心中无非就是我是个妖孽吧。
而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其实拥有的是灾难的能力,是大旱……
帝父旁边的一个臣子在一旁念着文书,一长串,大概就是讲我伤了龙族公主,有辱天族,小小年纪乱用术法,过于骄纵,不懂礼法……一系列数落我的罪行,可是哪一条我有做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从未骄纵,因为我根本不曾拥有过大地之神之女的身份,也没有资格去骄纵,不懂礼法,更加的可笑……子虚乌有的罪名,我能如何去说。
我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帝父,一片坦然,或许帝父感觉到了,生生的将目光移开,犹如定下审判一样,吐出一句话:“关进八荒之地闭门思过,没有本帝的命令不许出来……”
没有任何人有惊讶,或许他们都商量好了,所以整个大殿异常的安静,这就是对我最终的惩罚吗,帝父……
感觉到旁边有一道视线一直从头至尾的看着我,本能的看过去,是眼睛泛红的娄澈,他红了一双眼睛,但是我知道他在为我打抱不平,可是看他的姿势……?我往旁边看过去,原来此刻的他被一个仙君给定身住了,一切明了了,我知道否则按照娄澈的性子肯定会冲上去为我不平。
因为那些罪名,哪有一项是真的呢……
对着娄澈微微的摇了摇头,随后最后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帝父,那一身威严,脸上还是显露出一抹的苍老……
这是我最后一眼看他,帝父,你终究还是如此的绝情,最终还是将我给舍去了,看着我,也让你很痛苦,是不是,这一张与母后极为相近的一张脸……这些是后来我在八荒之地十二万年之中渐渐明白出来的……
之后,便跟着看押我的人离开了,离开了那富丽堂皇的公交,来到了那荒无人迹的八荒之地,而那看守的人在我身上下了咒语,可我知道那是帝父下的,借他们之手,下了咒的我难以从里面出来……
初到那里的时候,乍看真如名字一样十分的荒芜,一片茫茫然的沙漠,荒芜人迹,我试图大声喊,可是回应我的只有我的回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人走着走,每一片的沙漠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不知道走了多久,那些粗糙的沙子钻进了鞋子里,磨得脚生疼,最终我只能坐着,看着茫茫然的荒漠。
我才明白了,我被囚禁在了这里了,这里没有半分的人烟,而且不会有人来救我,更不会有人想救我……
之后,我每天依旧这样走着,直到我惊奇的发现这八荒之地长着一棵树,那棵树长得非常的茂盛,先开始很惊讶,不过天地间无奇不有,所以我就没有再继续往前走了,每天倚靠着这棵树,因为和它一起,是我在这里感觉到唯一一个有生气的东西。
此树真的只是一棵纯粹的树,并非有什么灵体之类的,我和它说话,它从未回答过我,但是我亦是说得不亦乐乎,因为这是我在八荒之地之中唯一剩下的一个打法时间的事情了……我讲它听,虽然它不会说话,可是对于我来说是陪伴我十二万年的一个朋友……
我给它说我的过去,我的出生,我如何被关进来的,我的帝父,尽管很可笑,偶尔讲讲想做的事情,自己幻想出去以后能做什么,当实在没有话说的时候,我还是一遍遍的讲着我的过去……偶尔树叶会动了动,可是我揉了揉眼睛,以为那只是我的幻觉。
为何我一直同它说话,只因这不过是我自己给自己吹起的泡沫,没有这些美丽的泡沫,面对这无尽的荒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不知道真的该如何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