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忘忧谷中,一间干净,简陋的小茅屋中。
一个身着白色素衣,身材纤细,长发披肩的女子蹲在屋前扇着火炉煎药,药煎好之后,她拔了药罐,将药汁倒入碗中,随后她小心翼翼的端着的药碗,迈着细碎的朝一间屋子走去,她伸手推开房门,走到窗前。
简陋的硬板床上,躺着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袍子,如丝如墨的发丝散在肩头,只见他双目紧闭,五官俊逸出尘,容颜如玉。
素衣女子倾身坐在床沿之上,她舀起一勺子药汁,靠近自己的唇边微微哈着气,将滚烫的药汁吹冷,然后才轻轻的将勺子喂入男子的口中。
素衣女子就这样耐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男子吃药,小半碗药喂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烦躁,一碗药汁见底,她绝美的容颜上反倒露出几分欣喜的笑容。
正当她准备转身出屋,床上的男子却微微动了动手指,她不敢置信的瞧着男子那一细微的动作,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
“公子,你要醒过来了吗?”素衣女子轻轻的唤,她的声音十分好听。
朦朦胧胧之中,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入男子耳中,男子想要睁开双眼看清楚是何人在呼唤他,他努力的想要醒过来,随着女子的唤声,他不断努力的尝试想要睁开双眼,他手上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先是手指动,最后手臂也跟着轻轻挪动了一下。
素衣女子看见男子的肢体有了动作,内心激动无比的盯着男子。
“公子,你快醒醒啊,快醒醒。”
不知素衣女子轻唤了多少便,床上的男子终于悠悠的睁开了双目,由于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素衣女子看出男子的眼睛视乎很难受,赶紧起身去将房门关上,房门一关,房间内的光线瞬间暗下不少。
男子这才感觉眼睛稍微舒服了一些,他的眼中视线不断聚焦,转动着眸子将房中的情景收入眼底,他只觉得对眼前这个地方很陌生,但是他具体来自何处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这么会在这里?”男子久了未说话,嗓音有些干涉沙哑。
素衣女子重新走到床前坐下,三年了,她救回来的这个人终于醒了。
素衣女子的视线落在男子的脸上,她唇角微微上翘,无比开心的笑了出来,那张绝色的容颜溢出满满的欣喜。
“公子,这里是忘忧谷,三年前我在山崖下将你救了回来,当时你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我便将你带回了茅屋医治,你一睡就是三年,还好我不曾放弃,不然你就醒不过来了,”女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男子微微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道谢,奈何刚醒过来身子有些发虚。
“公子,你别动,你刚刚醒过来,血脉,经脉都还未活络,”素衣女子赶紧扶他再次躺好。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躺在床上道谢,他说话的声音轻轻浅浅,极为好听。
素衣女子淡然一笑:“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怎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
面对素衣女子的接连三个问题,男子稍微一想到就觉得头痛异常,他越是想要弄清楚,头脑越是空白一片,他来自何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从山崖上摔下来,他完完全全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既然公子记不起来,就别想了,反正这忘忧谷与世隔绝,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若是公子记起了家人,那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素衣女子见男子的神情十分痛苦,便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男子不再去想之前的问题,头果然就不再疼了,想来是摔下山崖之时,撞到了头部,导致了失忆之症。
“难道姑娘从来没有离开过忘忧谷?”男子有些好奇的问。
素衣女子轻轻点了点头,动作想小鸡啄米般可爱:“我自打记事以来便在这忘忧谷中了,忘忧谷四处悬崖峭壁,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所以长这么大,我从来都未离开过。”
男子的视线落在女子的身上,他瞧着女子那一双水盈盈的眸子,视乎感觉自己曾在何处也见到过如此好看的一双眸子,于是脸上的神色呆愣了片刻。
“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到身体不适?”素衣女子见男子神色呆愣了一下,轻声问道。
男子回过神来,赶紧回道:“没什么,只是方才突然觉得姑娘好生熟悉,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姑娘。”
“噗,”女子噗笑出声:“这三年来,我日日照顾公子,想必公子才误以为在何处见到过我。”
“可能是这样吧,”男子温婉一笑,也不再去深究:“敢问姑娘芳名,怎样称呼?”
“名字,”素衣女子暗思片刻,才道:“我一个人住在谷中,整日与花鸟飞虫为伴,名字倒是很少用到,这日子一久,就差点忘了,方才一想才记起来,我叫白素,公子又姓甚名谁呢?”
白素一问,男子的面容凝结了,他姓甚名谁呢,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公子从悬崖上落下来,想来是撞到了脑子,所以患了失忆症,才不记得以前所有的事情。”
“既然公子想不起自己是谁,我帮公子取个名字如何?”
白素瞪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一脸渴望的看着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容颜还是那般温婉如玉:“好。”
“看公子一身月牙白袍子,那就姓月好了,既然公子想不起前尘往事,那么就叫无忧,月无忧,怎么样?”女子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
“好,就叫月无忧,”男子欣然的接受,俊美出尘的容颜上,又不知不觉间溢出温婉如玉的笑容。
——(凤易晨与白素的分界线)
今日凤仙楼再度评选花魁,君无惜旧地重游。
凤仙楼的大厅内,君无惜一身白衣,手中依旧一把仕女图玉骨折扇,雪白的锦袍倾洒于桌下,他摇晃着手中的玉骨折扇,一副风流倜谠的模样惹得凤仙楼姑娘们一阵心花怒放。
君无惜的视线落在舞台上新选出来的花魁身上,他两边嘴角勾起,脸上略带几分玩味的笑意。
徐姨浓妆艳抹的站在花魁的身旁,她晃着手中的丝绢,柔柔道:“各位公子,今儿个,谁出的银子多,谁就能与花魁共度*。”
徐姨话落,场下就开始人声鼎沸。
“本公子出一百两银子。”
“切,花魁就只值一百两银子嘛,没钱就别出来泡花魁”紧接着场下一片鄙夷之声,刚才那喊价的人羞得无地自容。
“本公子出一千两银子。”
“本公子一千五百两银子。”
“本公子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银子啊,薛姨站在舞台上,内心十分激动,她视乎已经感觉那五千两银子落入了她的口袋。
“五千两银子了,还有没有更高的,”徐姨双眼泛光,一副财迷心窍的样子。
“本公子出一万两,”当众人不再出声之际,君无惜仰头灌下一杯酒,一口气加到了一万两。
一万两银子啊,徐姨几乎已经快要高兴得晕死过去。
“本公子出一万零一两。”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花魁娘子今晚非天下第一公子莫属之后,一个身材瘦小,长相清秀,留着两撇八字胡的小兄弟十分含蓄的报价一万零一两。
“切,”众人十分鄙视的瞧着那八字胡小公子,发出一阵嘘吁之声。
居然有人敢与他较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