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知您要怎样奖赏琴丫头呢,”皇后说完,又挑眼看向太后。
太后听了皇后的话后,微微沉思了片刻道:“哀家老了,身边正好缺一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今日见琴丫头,甚是觉得喜欢,哀家想求皇上赐一个公主封号给琴丫头,让丫头入住在安宁宫内,时常陪哀家说说话,解解乏闷,皇上意下如何。”
“只要母后喜欢,赐封一个公主又何妨,皇儿毫无意见,”玄德帝淡淡回道,他十分依从太后的意思。
正当三人商量如何奖赏西逐琴之际,一群太医终于捏了把汗,掀开西逐琴床前的帷幕走了出来。
以太医院医正为首,一群太医紧随太医院医正身后全都走了出来。
“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太医们走出,瞧见玄德帝正端坐在太后身旁,皇后也在,个个皆十分惶恐,赶紧跪了一地给三人行礼。
“怎么样,琴丫头的伤势无碍吧,”一群太医还未起身,太后就神色着急的询问西逐琴的情况。
太医院医正微微将头抬起,看着太后回道:“回太后娘娘,西三小姐已无大碍,虽然那支箭射入极深,好在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只是西三小姐失血过多,等她醒来之后要好生照顾,多加调养才行。”
“这就好,救回来就好,”太后听闻西逐琴无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得已放下。
“既然琴丫头无事了,你们就留下一人在安宁宫随时照顾琴丫头的伤势,其他人就都退下吧。”
“是,太后,臣等告退,”太医院医正吩咐一名太医留守在了安宁宫,便与其他一众太医一起离开。
西逐琴足足昏迷了两天两夜,在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才方苏醒过来。
西逐琴躺在床上,经过这两日御医的精心调理,她的脸色也渐渐有了些血色,只见她微微动了动眼睑,紧接着她的手指也跟着微微动了动。
伺候在她床前的宫女看见她细微的动作,心下非常高兴,赶紧起身奔出了西逐琴的房间。
“太后娘娘,西三小姐的眼皮动了,视乎就快要醒过来了,”那名宫女到了太后面前,将这一消息禀告给了太后。
太后听闻心下一喜,赶紧让宫女扶她起身:“赶快,哀家要去瞧瞧琴丫头。”
太后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之下来到西逐琴的房间,宫女赶紧端来一把贵妃软榻放在西逐琴的床前,太后坐在软榻之上视线落在西逐琴的身上。
西逐琴的眼睑再次动了动,片刻之后,她艰难的睁开双眼,仅仅一瞬间的时间,宫廷特殊的摆设便已经落入她的双眼,虽然重伤过后,脑子有些混沌,但是她却已经明白此刻正是身处在皇宫之中。
西逐琴眸子微动,视线落在太后的身上,她故意挣扎着想起身,弱弱的道:“琴儿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见西逐琴挣扎着想起床给她行礼,立马伸手压住西逐琴的身子,神色十分慈祥的道:“傻丫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给哀家行什么礼,你的心意哀家都知道,你放心在安宁宫内将身体养好,以后便陪在哀家左右。”
西逐琴任太后握住她的手,脸上流露出的全是感动,见太后如此待她,她内心十分高兴,这一步险棋算是走对了。
“太后娘娘如此抬爱琴儿,琴儿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伴随太后娘娘左右,”西逐琴努力挤出几滴眼泪,一副若泪盈盈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嗯,以后有琴儿相伴,哀家的安宁宫就热闹了,”西逐琴的话,对于太后来说十分受用,太后轻轻的握着她的手,露出满脸的笑意。
西逐琴在安宁宫内修养了十多日,已经渐渐恢复到如初的模样,皇帝如当日所言,拟了一道圣旨,正室赐封西逐琴为皇室公主。
西逐琴身子好转,太后凤颜大悦,赵公公端了圣旨前往安宁宫,西逐琴一身公主凤袍,宫髻高挽,头上金摇玉钗,周身贵气缭绕。
安宁宫中,太后端坐在贵妃软榻之上,正笑眯眯的瞧着西逐琴接旨。
“皇上有旨,安国侯府三小姐西逐琴接旨,”赵公公先是给太后行了礼,然后再端了圣旨与西逐琴道。
西逐琴挑开膝前的袍子,跪在圣旨前面,恭恭敬敬道:“臣女西逐琴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公公低眼瞧着西逐琴已跪地接旨,便扯开嗓子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侯西博坚之三女西逐琴,此女温婉贤淑,才艺双绝,才貌俱佳,品性纯良,舍身救太后有功,着即,赐封为安宁公主,钦此。”
西逐琴早从太后嘴里听说过此事,此刻正式赐封,虽然内心并无太大的激动,但是也是异常高兴的,她朝地上叩了叩首,然后举起双手道:“安宁接旨,谢吾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公公将圣旨恭恭敬敬的递到西逐琴的手中,这才向太后告退,退出了安宁宫。
圣旨下过之后,紧接着西逐琴被赐封为安宁公主之事又昭告了天下,短短时间内,全南衡国的人都知西逐琴舍身救下太后并赐封为安宁公主。
当然,紫月轩也得到了消息。
正午时分,西晚卿正躺在房中歇息,莫语踏步进了房间:“小姐,奴婢打听到,三小姐为太后挡了一箭,皇上念其救驾有功,封了三小姐为安宁公主。”
“哼,安宁公主,”西晚卿冷哼一声,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颜神确是略显深沉。
莫语听西晚卿冷哼,不解问道:“小姐,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一个连亲生母亲都下得去手的人,何以会为一个外人自甘舍去性命,莫不是一场苦肉计,”西晚卿红唇微动,揣测着道。
“小姐,若是真如你所说,三小姐岂会放过于你,”西逐琴有了皇室公主的身份,莫语有些隐隐担心自家小姐的安危。
相较于莫语的担心,西晚卿这个当事之人却微微一笑,风轻云淡道:“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双倍偿还,纵使西逐琴有了皇室公主身份的庇护,若是依然来找我麻烦,我定然也不会怕了她,你不必这般忧心。”
“是,小姐,”见自家小姐一副轻松的神态,莫语稍微放心了些,自家小姐并不是普通闺阁小姐能及,可能是她太杞人忧天了。
五日之后,安宁宫中……
太后午睡醒来之后,宫女正在伺候她挽发,西逐琴轻轻走了进去。
“琴儿来了,快到哀家身边来,”西逐琴还未行礼,太后便先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可见太后对西逐琴的宠爱。
西逐琴迈着莲步走到太后身前,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温着嗓子道:“琴儿给太后请安,愿太后福体安康。”
太后伸手扶起西逐琴,笑容满面道:“琴儿丫头就是生得一张巧嘴,随时都能逗哀家开心。”
听后太后一番夸赞,西逐琴微微一笑,她周身的气质堪比一个真正的皇家公主:“都是太后您抬爱琴儿了,琴儿哪里有太后说得那般好。”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亲自帮太后娘娘梳头,”西逐琴与太后一番话后,又转而与宫女道。
“是,公主,奴婢告退,”那宫女将梳子恭恭敬敬的递到西逐琴的手中,倒退着身子出了宫殿。
西逐琴的芊芊玉手轻轻的持着琉璃梳,琉璃梳轻轻滑过太后略微花白的发丝,她的动作极为轻柔,挽发的动作,技巧都十分了得,仅仅片刻功夫太后的一头发丝便被她盘成了一个端庄典雅的飞凤髻。
西逐琴替太后挽好发髻之后,又取了几只簪子插于太后发髻之间,经过她手的精心装扮,太后确然是要比平日年轻了几分。
身为一个国家最为尊贵的女人,太后必然也奢望永葆青春,她从铜镜中瞧着自己此时的模样,心下甚是觉得高兴:“琴儿不但才貌双绝,没想到连发髻都挽得如此之好。”
西逐琴放下手中的琉璃梳,对太后娇笑着:“这哪里是琴儿挽发的功劳,太后娘娘本就是风华万千,就算琴儿将你的发髻挽得好,那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西逐琴伺候太后挽好发髻之后,太后便拉了西逐琴在御花园中闲逛,从安宁宫到御花园,一路上太后皆是满脸笑容,可见近日西逐琴将太后哄得有多开心,太后亦视她为掌中之宝,对西逐琴的宠爱更是胜过了真正的皇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