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妹妹,眼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别在这儿闲聊了,还是快些进去吧,”白水星热情的拉了拉西逐烟的手,看似两人的感情很好似的。
“嗯,白姐姐说的是,”西逐烟未有任何不满,任由白水星拉着她的手,二人走在最前面,然后一群人便朝着晨王府内走去。
西晚卿还是默默的跟在众人身后,一走进晨王府,她才发觉,这王府就是王府,果然是比平常的官家府邸经看多了,即使安国侯府那般奢华,和晨王府也没得比,晨王府的难能可贵之处,不在于多亭台楼阁,而是在于景致的布置之上。
晨王府内的景致宜人,几座宅院稀稀疏疏落在景致之间,整座王府主打景致,乍一看就像是一座园林,眼前一弯荷花池,正直夏日刚过,但是还留有夏日的余热,荷花池中,一朵朵娉婷的莲花如仙子般绽放,荷花池之上汉白玉搭建的石桥狼牙曲折,除了荷花池外,王府中还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一路上绿树成荫,行在弯弯曲曲的小石道上,一阵阵花香迎面扑来,霎时清醒凝神,没有多余的亭台楼阁,视眼极为开阔,令人行走在其中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西晚卿不得不说,这凤易晨倒是一个很会享受之人。
果然不愧为皇帝宠爱的儿子,晨王府的占地面积,简直是大到变态,在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一群人足足行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那百合园。
这就是百合园,西晚卿扫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绽放的百合花,这些百合花的品种各异,虽然品种各异,但是花色统一白色,这些洁白的花朵,和凤易晨那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牙白袍子有得一比。
百合园中,有一个大大的亭子,亭子内早已设好了案几座位,凤易晨与君无惜此刻正坐在那亭中,两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身处在一片白色的花海间,咋一看仿若谪仙下凡,美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那些贵族小姐们看到此刻的画面,怎么可能不被吸引,怕是早已一颗芳心暗许,心中小鹿乱撞,一个个的皆是羞得面若三月桃花,就连白水星如此沉稳之人,脸上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桃花色。
真是两个妖孽,时常面对烈焰那死男人,西晚卿对美男的抵抗力倒是直线上升了,她扫眼看了停中二人,心中啐了一句。
“白水星见过晨王殿下,见过君公子,”白水星虽然娇羞,但是也未忘记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她轻迈了碎步,走到凤易晨与君无惜二人面前,福了福身,标标准准的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礼。
“见过晨王殿下,见过君公子,”待听到白水星行礼的声音后,身后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给凤易晨、君无惜二人行了礼,西晚卿混在人群中,也只好学了众人的模样。
“起身,入座吧”凤易晨微微抬眉,视线扫过眼前一众人,最后在西晚卿身上不着痕迹的停留了一下。
西晚卿是何等的敏感,岂能不知道凤易晨刚才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继续微微低垂着头,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她今日本是来打酱油的,管它什么斗画大赛,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凤易晨话落后,在场的贵公子、贵小姐们各自挑了座位坐下来,西晚卿则是挑了一个离主位最远的地方,扫了一眼案几上那些精致的点心,若是今日她有什么事情要做,那便是享用案几上那些精致的点心。
待众人坐落后,君无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骚包道:“本公子今日举办的斗画大赛,与以往相比有所不同,”君无惜话语说了一半,把话撂在这儿,停了。
有所不同,众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纷纷在内心思量着,有所不同是什么意思。
君无惜摇啊摇手中的折扇,总算是摇够了,这关子也卖够了,又才接着道:“今日的斗画,叫做盲画,所谓的盲画便是先将人的双眼用黑布蒙着,然后再在纸上做画。”
“这怎么可能,蒙上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还怎么作画。”
在坐的公子、小姐们听了君无惜的话后,纷纷表示质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讨论。
君无惜毫不在意,笑了笑,高深莫测道:“所谓心中有画,自成画,这盲画正是用心在绘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小姐,你堪称函阳城第一才女,是否愿意一试,”君无惜突然侧目,挑眉问向白水星。
“这……”白水星哪里会料到君无惜会突然询问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好回答,这盲画她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若是画不好,岂不是落人笑柄。
西逐烟堪称是南衡国的第一美女,但是空有美貌,论才论谋,她既不及西逐琴,更不及白水星,所以她不免对二人有些嫉妒,此刻见白水星进退两难,她岂会放过如此绝妙敲打白水星的机会,眨巴一下水灵灵的双眼,柔柔开口:“白姐姐,君公子也是欣赏你的惊世绝艳的才情,这才让你率先做个示范,你就且去画一幅,也好让妹妹们大饱眼福。”
白水星冷眼一扫西逐烟,眼中的寒光刹那隐现,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时常的笑颜,温婉的与君无惜道:“既然君公子看得起水星,那水星就献丑了。”
西晚卿一边玩味的品茶,可是却没有忘记观察亭中的气愤,白水星眼中隐现的寒光,别人或许没看见,可是她却瞧得清清楚楚,这白水星看似温柔大方,可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西逐烟可真是胸大无脑,居然与这种女人作对。
亭子外的百花花丛中,立了一个红木画架,晨王府的下人们,早已在画架上铺上了上等的宣纸,画架上挂了一条黑色的丝绸,想必是用来蒙双眼的。
白水星起身,莲步娉婷的离开亭子,走向那红木画架,然后自己捡了那条黑丝带,将眼睛猛上,这才执起毛笔,在宣纸上作画。
西晚卿也好奇,南衡国第一才女能会出什么东西,索性就捏了一块糕点,饶有兴致的看着画架的方向。
白水星一身粉色烟罗裙,娉娉婷婷的站在百合花丛中,随着笔走的动作,那轻薄的水袖若云裳舞动,只见她勾勾画画,时而挥笔自如,时而细细描画,由于她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画面,西晚卿实在看不出所画之何物,但是从她那运笔的动作,倒是可以看出她是作画的一行家。
足足画了三柱香的时间,白水星这才收了最后一笔,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自个解开眼上的黑绸带,转身折回了亭中,对主坐上的凤易晨、君无惜福了福身:“晨王殿下、君公子,水星献丑了。”
至始至终凤易晨都未正眼瞧过眼前一众贵小姐,白水星前去作画,他也视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只顾清心寡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在众人不觉之时,时不时挑眼看着某个角落,别人是在欣赏美人作画,他却是在欣赏某女海饮狂吃。
白水星娇柔滴滴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仿若未闻,君无惜向来玲香惜玉,抬了抬手,做出一个请姿:“白小姐请入座吧。”
白水星见凤易晨未理她,内心有几分失落,但也只能咬了咬唇,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待墨迹被风吹干后,晨王府的下人取来了白水星刚才所做的画。
西晚卿这时才看清楚,白水星所做的画乃是一副蝶戏牡丹图,虽然整幅画上的格局有些不对称,牡丹花画得也有些不饱满,那翩舞在花间的蝴蝶也有些生硬,但是蒙上双眼都能画成如此,可见白水星的画工确实十分了得。
“白小姐蒙上双眼都能画得如此,已属是难得了,”君无惜一阵评论后,就得出这么一句笼统的话。
西晚卿偷偷的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是个人都会说。
白水星的一双眼睛则是紧紧落在凤易晨的身上,可是凤易晨仍就静静坐在哪里,仿若这斗画大赛,他是局外人一样,和某女完全是一个心态。
白水星盯了半天,凤易晨的神色也未发生丝毫改变,无奈之余,她只好垂下眉眼,将视线转移到西逐烟身上,之前西逐烟一副希望她出丑的样子,她现在可还没有忘记。
“烟儿妹妹,听说你的画艺也非常了得,何不去画上一幅,也好让晨王殿下、君公子看上一看,”白水星的话语极具讲究,虽然句句都带了自己的目的,但是句句却都是在夸赞西逐烟画艺是如何如何的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