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万万不可啊!摄政王此前有令,要各地官府及jūn_duì 须善待百姓,不可把人心都撵到南京那边去了,肃亲王此举恐遭非议啊!”李国翰一听,顿时急了,上前劝道。
“本王岂不知此令?但此时士卒们食不裹腹,让咱们如何去抵挡如狼似虎的国防军?先就这样吧,等打败了国防军再补偿百姓们就是了,若朝廷怪罪下来,本王一力承担,不要尔等担责。”豪格看了一眼李国翰,淡淡地说道。
“敢叫肃亲王知晓,现下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哪里又能筹得上粮来啊。”李国翰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京城那帮老爷们,我大清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却一刻不愿放松享受,若不是大部粮草都运到京城去了,咱们岂会缺粮?”豪格又看了一眼北方,恨声说道。
豪格说完了盯着几个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汉军将领,挥了挥手里的马鞭,“你们都去吧,筹些粮食即可。不可伤人性命。”
李国翰看了看豪格,想到肃亲王在进军四川和贵州之时,那是何等的豪迈?对前大明和大顺治下的军民,若有抵抗者。大军所向之处,一切皆成齑粉。如今却因国防军此前送来的战书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李国翰清楚地记得战书上写着“两军交战任何手段皆可用之,惟伤害无辜之百姓则不可,如若伤我无辜百姓,他日你等战败之日。就是尔等亡族灭种之时!”
想到这里,李国翰不禁打了个冷颤。
等汉军将领都下城去了,豪格招手让一众满清骑兵将领来到近前。
“形势之危急,尔等可知?”豪格冷冷地看着众将,从鼻子里冒出的声音听得众将浑身发冷。
“末将知晓!请肃亲王训示!”众将赶紧上前躬身施礼说道。
“唯今之际,只有同国防军拼死一战,若打退了国防军,则大清朝廷尚能维持,若我等败了,大清将亡矣!”豪格长长吸了一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急躁的情绪,这才缓缓说道。
“对面的国防军正在厉兵秣马,不日就将西进,本王决心在归德城下与其决一死战,决战的关键在于尔等。”豪格几步走到城跺旁边,用手里的马鞭指着城下不远处的工事,这些工事还是多铎在时构筑的。
“本王欲以这些工事阻敌于此,尔等率骑兵在此处埋伏,待其攻势稍缓,尔等须不惜一切代价向其发动冲锋。务必重创国防军于此,都记住了!是不惜一切代价!”豪格用马鞭指着工事左右前方的大片树林,咬牙切齿地说道。
冬日的树林并不能隐藏几万骑兵,但树林后是连片的小山。小山后面倒是可以藏兵无数,只不过那儿离工事前面还有七八里路,从那儿发起冲锋,已经超出了战马的奔跑极限,只怕全力跑到工事前面,战马大半都要废了。豪格说的不惜一切代价,也有这个意思在内。
听到豪格如此说,平日里把战马当成兄弟一样的清军骑兵将领们脸上都露出黯然的神色。
“李统领,本王将所有大炮全都交付于你,你必须利用这些大炮阻国防军于工事之前,若你能阻上国防军一个时辰,则其必力竭,我骑兵必能大量杀伤之。”对骑兵将领们交待完了,豪格又对李国翰交待道。
“末将遵令!”李国翰上前抱拳应道。
安排部署已毕,豪格挥了挥手里的马鞭,让众将都下去安排去了。侍卫们远远站着,并不敢离豪格太近,肃亲王最近脾气十分暴躁,若惹得他不高兴,恐怕又得挨鞭子了。
豪格回头看着慢慢西下的夕阳,心情晦暗之极,心里想着为何夺取天下才几年,大清朝廷就变得如同这夕阳一般?
刘肇基大步走出砀山城外的一军指挥帐篷,后面何英和庄子固等军官随后跟了出来。
开了一下午的作战会刚刚结束,部队明日休整一天就将向归德方向进军,刘肇基和全体军官的脸色都是十分严峻,只不过几个团职军官倒是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军军部附近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开过作战会的军官们都知道,那是一军的侦察兵们全部出动了,开始侦察归德方向的敌情。
昨天开完作战会,刘肇基就一直在想着作战行动,无论是野战和攻城战,一军都不在话下,但清兵还有三四万骑兵,倘若他们突然发起冲击,却能给一军造成较大的威胁。
吃过早饭后,刘肇基就匆匆来到参谋部,“归德附近的地形你们必须再次找人核实,万万不可出一点差错,鞑子在归德还有三四万骑兵,咱们不得不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