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开口,宁小闲伸手捂住了他的嘴道:“别说话了,留些精力,或许我们还能突围。”呵,从什么时候起,她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呢?
长天果然听话,没有再开口,只是一双金眸闪动,内中翻腾的情绪好生复杂。
他在她掌心轻轻亲了一口。
火焰在小小的平台上跳动,她用烤干的毡毯将长天裹紧,以期保住他一点体温,随后倚着他又慢慢阖上了眼。
过不多时,他们又被诸犍的咆哮示警唤醒:铠鳄群再次来袭。
这一回,她一直坚持到铠鳄都快咬着她了,才扔出了第二枚爆破蛊,将这些东西惊走。
不是她喜爱冒险,而是她手里的爆破蛊数量也是有限,能多撑得一刻就是一刻。
生命诚可贵,她不想死,尤其不想死在这里。
宁小闲忧心忡忡地望着底下的怪物,目光正对上它们的血盆大口,还有许多双眼睛浮在黑暗的水面上,反射出幽幽的光。被这样的大嘴分尸而后吃进肚里,感觉一定不会太美妙吧?
这些东西已经知道爆炸和巨响只是瞬间之事,只要挨过了就没什么危险,所以这第三次来袭的间隔时间,就短了许多!
……
也不知迫退过几次鳄群了,宁小闲和大黄皆是气喘吁吁。
她手臂上添了一条大口子,是上一条妄图冲进石台的铠鳄留下来的。
凡人体力终究有限,最糟糕的是这些鳄鱼本能地知道猎物容易疲惫,因此选择的进攻时机很好。平台上的两人一豹往往才阖眼休息不久,它们就再次来攻。人的神经一旦绷得太紧,就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才能恢复疲劳,这样频繁地应付攻击,身体只会越来越迟钝,意识也会越来越模糊。
这些铠鳄所使用的,就是陆地上的群狼战术。可是哪怕她清楚这一点,也无能为力。方才,她也借机察看了周围的环境,这个天坑面积很大,所以底下的深潭水面开阔,这也意味着他们想要逃生,至少要横跨过四十丈(一百三十米)的水域而不被铠鳄咬死。
现在她也算出来了,这里必然是铠鳄的老窝,剩下的铠鳄数量还有四十二只。哪一只在水里都能轻松放翻他们,说咬腿就咬腿,说咬脑袋就不会咬中肚皮。
两人一豹,其中一个还负了重伤,这四十丈的水域就是天堑!
哪怕她性格坚韧,哪怕她求生意志强大,坐困绝地慢慢等死的滋味,仍然太煎熬人了。她转头去看长天,他双目紧闭,脸色白得泛青,呼吸亦极微弱,偶尔咳嗽出声,嘴角流出来的却是粉色的血沫,显然伤情加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