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长天也赞了一声:“妙!”
木之精既擅土遁、木遁,那么乾清圣殿将它赶到乱石滩上,前方就是滔滔河水,而附近又没有树木可以栖身,地面还多是坚硬嶙峋的石块,而非柔软的泥土,它的天赋本能都用不出来,却要往哪里跑?
谢环琅还是头一次听喀赤哈说起这些秘辛,大感兴趣道:“就这般,还逮不住它?”照这样说来,那一回喀赤哈占尽了天时、地利,直将木之精逼入了死角之中,合该是瓮中捉鳖一样地,怎么会容它又逃走了?
喀赤哈怒视他道:“说得轻巧,你来试试?”
谢环琅举起双手示弱道:“好,好,你说,你说。”
“我们在那片乱石滩的岩块上都涂了黄蓍胶以减慢它的速度,再一点一点收拢包围圈。”黄蓍胶是黄蓍树分沁出来的天然树胶,黏度比起520胶水也不遑多让,木之精身形再灵活,毕竟也只是没有灵智的小人儿,力气也不见得有多大,粘上之后会越走越慢。
“随后最诡异的事发生了。”说到这里,喀赤哈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把它迫到水边之后,我们丢出事先备好的大网,那是用天蚕丝混合乌金丝、人发特制而成,我清楚分明地看到木之精被网在正中央,也挣扎了好几下。可是当我们走过去要逮住它时,它却凭空消失了!”
这回连长天都皱眉了:“消失?何解?”
“就是不见了、没了。光天化日地,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木之精平白无故消失在空气当中!”
谢环琅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你问我,却教我问谁去?反正此事之后,我们围捕木之精的心思,也就淡了。”喀赤哈望也不望他一眼,举手向天道:“我以性命起誓,所述若有一字虚言,教我回了南赡部洲之后天打五雷轰!”
长天见他面色坦然,倒不像说谎的模样,顿时沉吟不语。
他亦知道,喀赤哈没有说谎的必要。然而木之精若是有这一招逃脱的本事,那么谁还能在固隐山河阵中抓到它?
场中一时只余下火焰舐食树枝发出的噼啪声。
未几,宁小闲突然道:“既是如此,我们出阵罢。”
长天低头,却见这妮子不知何时醒转,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着他道:“木之精既是难以捕捉,再拿性命冒险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不若退出固隐山河阵罢?”
她仰着一张小脸看他,长天几乎在瞬间便读懂了她眼中的担忧和心疼。此刻易形蛊已经取下,她恢复了本来面貌,有清淡月华自树缝间洒落,将她玉雪般的肌肤衬得几近透明,五官柔婉,更显脆弱无依。
这样放在心尖儿上的人,他怎么能放她独自去硬扛七重、八重,甚至是九重的雷劫?
长天伸手在她背上轻抚两下以示安慰,才摇头道:“怎可中途而废?未必就没有别的法子,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公孙簿已经寻出了第三幕天地的出阵之法,因此,我们至少要将第三幕天地走完才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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