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奉州内,可能同时出现两个相似的、满身谜团的女人么?最合理的解释,是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是她帮助温良羽离开了岩城,躲过了这一路上的追杀,甚至在他这炼神期的大妖面前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起来,她的心跳和呼吸也确实异乎寻常地慢,呼吸才一百多息一次,而心跳只有九十息一下,想来是身怀秘术的缘故。
可是,温府底下的溶洞里,那水中的怪物十分强大,又兼地利之便,就是金丹期的修士入了水,在它嘴下也讨不了好去。这姑娘不过一介凡人,又如何能从它身边逃走?这一路上,谁都未见到温良羽的影子,奉天府的势力何等强大,这短短两天内,他就几乎命人翻遍了奉州每一个可供半妖躲藏的角落,甚至岩城里的每一所宅子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她到底将他藏到哪里去了?温良羽是不是还在奉州界内?
他越想越觉得有趣。
若在今天之前,他说不定会觉得受了欺瞒,然后勃然大怒,动用各种神通去找她。不过现在么……
家里那昏聩的老头子,昨晚大骂他执行不力,已将追查灵茶茶苗之事交给了大哥去办,反将他调去了与中部地区的仙派协调地界事宜。嘿嘿,老大休想从他这里得到半点资料,自然也想不到宁小闲身上拥有那么多秘密,于是只会在搜寻的道路上越走越偏。
这些与他何关?他只须坐在一旁看看笑话好了。至于宁小闲和温良羽,还是要赶紧找到。灵茶这样的宝物,握在谁手中,谁就有了主动权。等他从中部办完事回来,就要亲自去找她。
现在。知道宁小闲部分秘密的人,只剩下一个了。
笪紫。
这场游戏当中,如果大家想要一起愉快地玩耍,这粒坏子就不能要。
嗯,再也没有让她活着的必要了。是老头子派来的人又怎样?他亦有办法根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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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天将宁小闲喊进了神魔狱。底层只有他们两人和一只丹炉,温良羽不见了。
“他人呢?”
“被我丢去了第五层。”长天面色严肃,“我问你。你准备拿温良羽怎么办?”
这个问题也困扰她多日了。只是一直疲于奔命,始终没有时间好好去想。当初一时冲动将温良羽救出了岩城,她当然也得了实惠。全世界都想要的灵茶种子,被她收入囊中,代价是受到奉天府及其他仙妖势力的无尽追逐。
人是救出来了,然后呢?猫妖阿花不是宠物。温良羽自然也不是。她不可能将他永远关在神魔狱中,那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你有什么好办法?”她双目亮晶晶地望着他。长天既提出这问题。就说明他一定有了解决之道。
这个鬼机灵。他摇了摇头道:“这几日来,我考究了他的功底,发现他于阵法一道颇有天赋。”
怪不得几天前,他要她取些砂石进来。这几日进来。总看到这两人在沙盘上你来我往、推繁演算,忙得不亦乐乎,她蹲在一边。看上半刻钟就觉得眼皮打架,无聊至极。她念书时。理科就学得不怎么好,对这种理论派、技术型人才一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眼看这两人推演得热火朝天,她也懒得理会了——反正自己看不懂!
她知道,温良羽原本住在城主府之时,就凭着几套残缺不全的阵法,将自己的小院护得严严实实。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居然能对这些粗浅阵法进行补完和改良。姑且不提最终效果如何,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至少对阵法的原理和机制洞悉无余,成竹在胸!
这世上,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是人类和修士们的常态。用她理解的华夏语言来说,就是只记表象,不知规律。寻仙问道,其实也不过是洞悉天机、揣摩天意的一种手段,就难住了无数的后来者。
“我拿出的几个中型阵法,他虽未见过,但研习起来的速度却比我预料中还要快。而对十绝灭魔阵这样的上古凶阵,居然也能看懂百之一二。”长天沉吟了一小会儿,才道:“温良羽的这般天赋,放在上古之时也是少见的人才。偏偏他是个半妖,如此埋没,实在可惜。”
所以呢?她似乎猜到点什么,心中不禁替温良羽高兴。长天为人严格又傲骄,这真是到目前为止他说出口的最高赞誉了;反过来说,能让他给出这么高的评价,说明温良羽本身的的确确是个好苗子,好到让长天惜才的地步。
“你可是想帮他一把?”
“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半妖换血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