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什么意思?”
“一柱香前,太子在宫中遇袭,好像还受了伤。”
闻言,云初心头一沉,面色不算太好。
“当然,我想,眼下,这都不是太重要。”忠勇侯面上竟有笑意。
云初目光骤紧,景元桀受了伤,在忠勇侯的话来说,还不是太重要?那……
忠勇侯也不吊人胃口,好像很享受云初这表情又道,“更重要的是,刺客当场被狙杀,据说死前,仰天长呼,太子妃尽我大晋气数,太子昏庸。”
云初看着忠勇侯爷那微显得意面色,豁然明白什么,“看来,此中事竟是忠勇侯所为?”
忠勇侯轻笑着,负手上前,面色不变,反而大方承认,“是又如何?谁又能知道,一会,待我杀了你,太子忧心伤极哪里还有心思管我忠勇侯。”
“父亲……”一旁在说了方才那句话后便未再开口的宋玉此时突然出声,神色有些慌怕的看着忠勇侯,言辞激动,“那是太子啊,你这是……以下犯上,是要灭九族的。”
“你怕什么。”看着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纨绔不化的儿子此时这般吓得腿肚子抖的样子,忠勇侯当即一吼,这一吼显然让宋玉意外,定定的神色游移的看着忠勇候,当下是真的不抖了。
“儿子,你放心,就算是云初今日死在这里,也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出现在尸体旁边的又不会是我们。”忠勇侯道,然后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看向云初来的地方,目光里有着凛然的狠意,“看来得罪太子妃的人并少,想你死的人也并不止是我一个,也幸好,我早有准备。”
云初心里些微一沉,那几个被她以雾法困住的人,想不到这个忠勇竟然还做了埋伏,倒是有些让她意外,下一刻,云初豁然看向忠勇侯爷,目光如刃,“侯爷今日可真是智商在线,竟然想着螳螂捕蟑,黄雀在后的目的。”
“碰巧,得了这个机缘而已,我忠勇侯府虽然效忠大晋,可是,太子实在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而你云初也是个祸害,撤除我的权力那与让我忠勇侯死有何区别。”
“是吗?”云初面上突然浮起一丝冷笑,然后目光越过忠勇侯身后,看着前方语气幽深,“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一次,恐怕侯爷的希望又会再度落空了。”云初话落,当即将律严和律戒一拉,同时足尖一点,倾刻后退。
忠勇侯始料不及,正想挥手下令围攻,却只觉一道凌厉的罡风自头顶掠过,方才那几名被云初以雾法困住的人忽然出现,虽然好像受了些伤,可是,却并不影响他们浑身如山般压倒性的气势。
杀意如此明显,气势如此雄厚,忠勇侯面色顿时一变,下意识就抬手一挥,“杀了他们。”他方才也对他们动了手,不能再留。
而那几名男子跟到此,眼见云初,眼底正要露出松色,却谁知,忠勇侯手一挥,顿时,近百名忠勇侯的府兵将他们团团为主。
疲于应付这些人,再抬眼前,云初和他的护卫顿时便没了踪影。
忠勇侯本来是打算留下一部份人将眼前这几人围住,其余的人去追击云初,谁曾想,这几名男子的武功远远高于他们的想象,竟是一个没走掉,当即色变。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忠勇侯这脑瓜也就聪明了一半而已,云初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身后是何场景,那几人看似寡少,可是却远高于羽林卫,羽林卫都可一人敌百,更何况他们……
勿庸置疑,忠勇侯得不了好。
云初这般想着,不容律严和律戒等人说话,直接飞掠过小巷高楼。
“小姐,我们……”不过,云初还没喘过一口气,律严的话刚露出一个头,前方,竟又是数十身影出现,与方才那几人是一起的,是景元桀的人,显然早已等候在此。
靠,都特么拦我是吧。
云初恨恨的爆粗口,当下放开律严和律戒,面色一肃,气运丹田,全身凝力,掌中幻化,然后,两掌一挥,顿时,数十黑影后退。
“太子妃,太子只是胳膊受了伤,并无大碍,太医和翁老也在尽为为皇上解毒。”后退中,其中一名黑衣人道。
云初才不管,掌风再是凌厉一扫,没有半丝客气,“你媳妇病了伤了痛了,你不担心。”她当然知道,景元桀若是受了重伤,这些人还能有心情追她?可是,她心里当然担忧,担忧的心都疼了。
而那开口之人闻听云初此话却是一噎,但是手中攻击的动作却不变。
而这般一语,已经足够让律严和律戒大惊失色。
这些人……
“若是让太子知道,你们这般对太子妃,你们知道后果吗?”律严眉宇间怒意交加,分贝加大,清爽暖日好似都缩了光芒。
对方神色不动,一边与律严交手,一边字语铿锵,“我等为了太子早已抱着必死之心,我等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和太子妃好。”
“好个屁,愚忠。”这话不是云初说话,而是身后,突然飘来的名玲珑说的。
只见一艳红身影在空一飘,顿时,刀锋利寒,生生劈开交手的数人,同时,其身后,数十名华府的护卫现身。
然后,随着名玲珑的出现,空气中不过静了一瞬,又再次缠斗在一起。
云初看着名玲珑,蹙眉,“你为何在此?”
名玲珑极尽风华的将头一扬,“我可是名华府大小姐,名华府可不是能小觑的,自然收到一些风声。”
“太子伤得当真不重?”云初再问,还是想再确定。
名玲珑摇摇头,“太子受伤,这我倒是不知,不过,如今宫中未乱,想必不重,但是,你现在最该担心的是皇上何时醒来,如今,一切罪证都直指你。”
云初点头,一掌劈开一个正执剑而来之人时,再问,“是太子让你来的?”
“太子昨日曾让我今日特意关注京中动静,毕竟,南齐太子还未回南齐,不然,我也不会这般快收到此处异常的消息。”
云初点头,想来也猜到了,不过,她当然不会和名玲珑说,她本来就是打算要离开的,尤其是此时这情境,众所直指,她不离开都不行,不过,她不会对名玲珑说罢了。而显然的,名玲珑虽知面前这些是景元桀的人,却并不知其深理,当下话锋一转,“我哥哥呢?”
“也进了宫。”名玲珑一边答,一边运气提剑,不过,眼看一剑要刺进对方胸膛时,却被云初抬手一动巧妙的挥开。
名玲珑心有疑惑,可是,也觉得自己眼花了,云初如何会救这些要杀她之人,就算是太子的人,此时敢造反,太子也不会放过的啊,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她多想。
而眼看双入力持不下,再者,景元桀的的这些人当该知晓名华府对大晋意外着什么,断然不会对名玲珑如何,是以暗中对着律戒和律严说了什么,趁着名玲珑一剑挥出去之时,当下退身往后,三人身影齐齐一闪。
“云初,你这个未来小姑子不靠谱啊,比孟良辰还不靠谱。”名玲珑愤声吼,“没义气。”可是没人理她,而面前,这些人一见到云初离开就想追。
当然,名玲珑又岂是好打发的,抬手一挥,数十人上前拦着,顿时,刀光剑影,打作一团。
此时,若是由上往下看去,便可见此处偏僻的巷道里打得人影纷飞,而另一处,繁华的长街上,缓缓落下的太阳晖光之下,却有一人正缓步轻移的走着,面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
“太子,我们此时出现在大晋京中,当真好吗?”墨月四下看了看,明显担心。
南容凌恍若不见墨月的担忧,眼底笑意流转间,还极好兴致的看向一旁已陆陆续续摆出来的花灯,“今日中秋,我们正好可以看看大晋的中秋如何热闹。”
“可是……”
“我何时不让你们相信了?”南容凌挑眉,语声一扬,眼底好似万花复开,无限繁美。
墨月怔了怔,可是即使听着南容凌这般说,也不能松下一颗心,对着暗处的人又仔细嘱咐一通,这才小心的跟在南容凌身后。
只是,面色不太好。
太子分明就是想见云初罢了。
……
“小姐,方才……”几人一落地,律严就想问,可是,刚开口一个字,却觉眼前一黑,然后便被一旁的律戒给接了过去。
云初看着律严扶着律严,这才凝着神色缓缓开口,“方才听名玲珑的意思,太子的伤并不重,皇上在景元桀的手里,最终不会有碍的……而那些人宁愿纷纷赴死,血滚成河,也势必要我走,不能阻止我,不能杀了我,他们宁愿试图用鲜血来点明景无桀,来忌惮这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