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律严一现身,整个面色也同样有些严肃。
云初看着将一切收拾出去的嬷嬷,这才收回目光看着律严,拧眉,“是不是南齐终于有动静了?”
“小姐慧极,丑时刚过,便传来消息,南齐国境的兵将突然在整肃。”
“可是,南齐纵然是为了报几百年前的灭国之仇,但是,如此突然,必定是师出无名的?”
“小姐说得是,但是,南齐那边蠢蠢欲动所打的口号是……大晋太子意欲倾灭小国,而且,昨夜,南齐皇上突遇刺杀,刺客一路逃亡在逃到边境处终被擒获,身上还有大晋的文书与信件……”
云初听到这里,不禁可笑,“这个南容凌可真会自己给自己设局,这种招也能想得出来。”
律严清透冷严的面上也闪着光,静默一瞬方道,“小姐和太子安然大婚,南齐太子对太子自当是恨的,毕竟,之前被太子的阵法给困住,不能作为……”
云初自然明白。
南容凌是天之娇子,是南齐太子,一步一步筹谋这般久,不说以前和景元桀的小打小闹,就说之前她的选妃大典,就足够他恨上她和景元桀啊,更无论现在。
不过,大晋和南齐,终归是注定敌对而不能和平相处的。
有我无他。
几百年世袭下来的恩怨,后代子孙,终是躲逃不过。
当年,姜国公主的灭国受欺之恨,今日南容凌的心高气傲,而大晋又岂是能坐以待毙的。
想必这几个时辰间,景元桀书房里下情上达已如雪花般飞来,处理的事项是分分钟钟的斗转星移。
大战未起,私底下,各方的利益却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这几个时辰间,天下间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沉吟半响,云初又道。
“京中倒是无事,不过,属下听路十一说,太子的几方势力已经全然出动。”
“南容凌也不是省油的灯。”云初面上升起一抹自嘲。
不过,生变在这中秋节,是真的,存心,不想让景元桀和她安生啊。
律严见得云初没话问了,想到什么,忙请示,“对了,京中那些酒肆店铺,又该小姐过账了,已经暗中传消息了,小姐你看……”
云初闻言,面上顿时露几分无奈与惆怅,“光想着花钱,倒是快忘了还要理账这事儿,以前,知香都快上手了,现在……”
“小姐请节哀……”
节个鬼的哀啊。
云初紧了紧眸子,苦笑一声,转而又道,“算了,你去云王府找哥哥身边的月牙,把事情交给她。”
律严闻言,点头,不过,却没退下,面上却是有几许踌躇。
云初看着律严,“想问什么?”
“回禀小姐,属下不是个多话的人,可是属下一直好奇,那个月牙姑娘到底是是何方来路,说不上好,又说不上不好,可是却又一直帮着大公子和小姐你。”
云初笑笑,这才看着律严,“我也是才知道的,我身边的曾经为了寻我有暗藏南齐的青月,哥哥身边自然就会有忠心不二的月牙。”
“属下明白了,原来都是当年云王妃留下的人。”律严恍然大悟,这才退下。
不过。
青月自从回来大晋,前几日还在,这几日倒是不知哪里去了,大婚那日,她到是参与了暗中守护之责的。
确实,再完美的防护还是有所疏忽的,前日大婚,看似喜庆热闹,可是暗地里,一路迎亲至太子府邸,却是整装齐待。
不过,青月素来行踪不定的。
“太子妃,忠勇候在太子府外,说要见你。”正在这时,秋月走了进来。
云初蹙眉,“忠勇候见我?”话落转而又道,“太子知道吗?”
秋月摇摇头,“太子不知,属下等是先来禀告太子妃的。”
云初唇角蓦然转过一丝笑,“做得不错,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忠勇候便由人领着走了来。
云初远远便瞧着了,不过些日不见,忠勇候看上去也是老不少,眉宇间皆是疲惫之态。
不过,这是活该。
“请,太子妃饶命。”而忠勇候一到云初跟前,正且都不敢看她,便直接对着云初跪下了。
堂堂候爷,按理说是不用对云初行如此在礼的,以辈份来说,云初还要对他客气几分。
不过,云初面色未变,倒是稳稳的坐在院子里,看着跪下的忠勇候,这才露出讥讽,“忠勇候让我饶命,那我奶娘的命,丫鬟的命,谁来填呢。”
闻言,忠勇候垂着的头轻微动了动,却是没起身,声音里有着痛苦的隐忍,“一切皆是大长老所为,太子妃你不能算在我忠勇候府的头上啊。”
“收容乱贼,差点害死太子,难道,也不能算在忠勇候身上?”
忠勇候一滞。
“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你无计可施,便来找我求情,难不成,忠勇侯觉得我云初还能左右大晋律法。”
“……”
“还是说忠勇候觉得,只有你忠勇侯的命是命,我奶娘丫鬟的命就不是命?”
忠勇侯抬起头,目光精铄,正想反驳说,她们如何能与他比,可是是触到云初那比雪不冷的眼神,堂堂侯爷,竟当下,没了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