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凌原本从云初一开口,便一直看着她,格外灼亮的眸子就这样看着大殿中央,明明素衣不着粉黛,却如朝华初露,光烁闪耀的女子,看她从容不迫,言辞缓缓,却字字珠玑就像是一抹光突然照进心底,划起一阵阵荡漾的水波,让他对外界万分戒备的心也骤然像被什么所吸引般,让他不想移开眼睛,而此时突然听到云初对着自己发问,不过一瞬,南容凌面色收理整齐,不叫任何人看出一丝波澜,扫了大殿一圈,声音含笑,“云初分析得很对。”
“所以……”云初清亮的目光看着南容凌,“所以,就是这同行的三人只自己作鬼了。”
云初话声落,一旁的官老爷眸光一颤,“这话,是何意?”
“官老爷莫慌。”云初却道,随即目光突然便落在眼底微着慌色的百福身上,声音也陡然一沉,“所以,我想请问这位百福护卫,你伤害同伴,又利用他污蔑于我,陷我于如此不义是什么目的?”一句话,落地有声。
云初原本看着长相清雅绝美,亮如朝霞的女子,陡然这般高而沉冷的语气,莫名就如一道寒芒射人心房,让人浑身血液都是一僵。
更与其是,此时与云初不过几步之远的百福,面上血色倾刻于无,不只是因为云初的话,更是因为,只在他的角度方才看到,这个女子方才出言那一瞬,两道目光顿如锋利的刀子般,好像在凌迟着他的心脏。
大殿里,所以呼吸也是一滞,狐疑的眼神当即在云初和百福身上扫了又扫。
诚然,云初说得极对,可是为什么,他就这般肯定是这个叫百福的护卫,而不是官老爷呢。
背水一战。
百福同样也这样想,拼命的稳住欲以颤抖的身体,睁大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初,“云初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与百寿自小一起长大,如何会利用他,且我又与云初小姐无冤无仇,如何,会来陷你于不义,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吗?”云初笑,目光却如沉封万万年的雪。
百福只觉得这一瞬的云初如一团寒气,迫压着他五脏六脏都有抽筋的趋势,舌头都被这种好像只针对于他的气势给惊得打结了,“是,我……”百福头当即一低,“属下生是官家的人,死是官家的鬼,万不会做出此云初小姐口中之事。”
“云初小姐,百福自来忠于官家,与百寿情谊非同一般,断然不会如此做,如你所说,此中,或可能还有别的契机。”百福紧长的一番话一落,一旁官老爷咬了咬牙,也上前道,说实话,他不太信,真的不太信,即使云初方才口中粉丝实切,可是……
而且,如果真如云初所说,那很可能,他父亲之死也是……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