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此时也起身,一把撩开窗帷,看向外面,此时正是一处不宽不窄的小道处,地势陡峭,前方有一条山脉绵延千里,几乎挡住了一大半天色,而两旁是凹凸不平的山石。
“小姐,是和之前一样的气息。”车窗外,秋兰快速开口,同时的,这边,景元桀眉宇轻动,暗处似有人在向他说些什么。
“嗷嗷。”几乎就在这时,前方,后面,两边,突然一阵阵嚎叫将天色都慑得变了变,紧接着,无数黑色的东西自远处冒出来,由远及近,阴沉的气息,厉色的眼神……
“靠。”云初当即和景元桀一起下车。
“竟然是狼。”云初初初一扫,近百条狼此时正将他们围住,与此同时,驮着马车的马儿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整个铜铃般的眼睛里都是写满了害怕。
“狼是这世间最冰冷无情的动物,尽多是昼伏夜出,如何会有这青天白日的出现?”云初有些纳闷,不错,之前,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对方既然露出形迹,又不现身,她才想着试探,没曾想……
“嗷嗷……”云初正要和景元桀说怎么想撤,那些黑压压的近百条的狼群竟然在下一瞬,撒开双腿的朝着他们狂奔而来。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是一低,然后,又一瞬,这些儿狼正奔跑的动作突然都是一顿,然后,快速散开,退下,比潮水还快。
“小姐,我们……”
“小心。”秋兰要开口的话被云初打断,同时的,空气中一道泛着幽冷光泽的暗箭突袭而至,在云初的抬手一挥的同时,与秋兰的耳际堪堪擦过。
然后,几乎在那暗箭擦过之时,空气中,顿时满天箭矢,如下剑雨般直击而来,羽林卫同时抵挡。
“这里的确是个伏击的好地方。”景元桀拉着云初在空中一个旋转,衣袖一拂,一大批箭矢便被挥退。
“擒贼衔擒王,对方既然守在这里,说明早有准备,这箭矢估计也跟洒钱的似的放。”云初面色严肃,不过这这般一会儿,秋兰的胳膊上已经被箭矢擦破。
景元桀点头,只是嘴唇轻动,不知和羽林卫说了些什么,当下拉着云初直向那山脉高处而去。
不错,这些人的目标是他们,只要他们不在,那,那些人自然会跟着来。
而且……
云初突然冷笑一声,看着身后那些黑色闪过的箭矢,面色沉冷。
果然,见云初和景元桀一走,当下,暗处,近百身影腾飞而起,紧跟着追来。
“那些狼不可能走得这般快。”急风中,云初道,话声落,当即以手放唇,顿时,一阵响彻云宵的狼啸声响起,然后,下一瞬,四周空气开始异样,带着一种异样的,微微的血腥味传来,不过转瞬间,方才那一群如潮水般退下的狼又出现。
真是庆幸前世里为了任雾还学了口技,只是没曾想,还能学回狼。
而此时,眼看着那些突然出现的狼,身后紧紧追逐过来的数十名黑衣人当即面色一变,随即,当先之人手一抬,落下脚步,站在地上。
于是,此时的局势是这样,云初和景元桀站在中间,在他们之后,是那些毛色黑亮又厉着一双双眼眸的黑狼,而在他们前方,就是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不敢动。
同样的,云初和景元桀也没动,她只是试一试,方才这些狼无缘无故的出现,还是在白天,就说明是有人驯养的,而且,很明显,是对她和景元桀有敌意,但是这敌意……
所以,眼下这情势也不过是把双刃剑,稍不注意,那就是两相夹击的下场,绝对的——惨死。
纵然和她和景元明桀武功高强,此时也……而且,景元桀昨夜才毒发过。内里,想必还没调养好。
空气一瞬静滞,无人开口,只闻异样的血腥味和草木味。
“再学一次狼叫。”而这时,云初的脑中突然响起景元桀的声音。
云初愣了愣,偏头看着景元桀,“拜托,太子大人,这狼的背后是个什么主儿还没揣明白,这眼下这……我再……感觉不保险啊……”
“你叫,我来。”景元桀再次传音入秘。
云初眼神抽了抽,你来?
偏头看着景元桀那淡定至极的神色,云初面色也是一缓,当即以手放入唇中,一声狼啸,再次响起。
然后。
“咻”
“扑。”
两个声音。
第一声轻,第二声重。
第一个是不知哪里来的小石子突然弹向了对面的黑衣人,那石子劲道之大,其中一句黑衣当即一口鲜血吐出
顿时,几乎是狂暴的的方式,那些狼,一拥而上。
动物的本能,血,最好的攻击。
黑衣人和狼群战在了一起,云初当即和景元桀一闪,腾空而起。
“这些人估计一个活不了,方才明明有一百来号人,此时跟过来的只有几十个,剩下的肯定还有方才的地方,返回。”澄高的天空下,白云在飘忽,树木在后退,云初的声音却轻轻响起,二人当真是掉转头,往回头。
而二人身后,暗处,一道身影无起无息的跟上,指尖,一把极小的匕首晃在手里,似乎在瞅准一个位置,
然后……击出。
往往要杀一个人,在其自认为成功时,等着对方放松那一瞬,再一举夺击,必能成功,少倾,那黑衣人面上泛着冷意,看着前方急纵的两道身影,似乎终于瞅准了位置,放手,刃出。
“砰。”匕首好像在空气碰到什么,一弹,那身影顿时一惊,只见他用尽全力挥出去的匕首,竟然以方才比他扔出去快十倍的速度返回,然后,根本不容他反应的,直插入自己的眉心。
死,不过是一瞬之事
高手过招,从来只在一息之间。
云初和景元桀的身影顿时落下
景元桀收回手,只是指尖轻轻一抖。
云初没看到。
云初抬手一挥那黑衣人的面巾便被扯落。
“陌生脸,不认识。”云初很瞬下,说话间,打量了下男子的脸,“是真脸,无打造痕迹。”
“这些人,应该是……”一旁景元桀也看着地上的尸体,话没落,当下身姿一起,将云初往一旁一推。
同时,耳旁有呼声闪过。
此时这是一处连绵的山脉,云初和景元桀所站的位置正于最高顶,在一旁就是悬崖,景无桀这一推,本来预计好自己拉拽回云初的力度与速度,谁知,心头,突然一痛,手指又是一颤。
云初便没有任何收力的直接惯性的朝向前方栽去。
悬崖处那清新的可怕的空气瞬间扑了云初整脸。
“靠,我还没成亲,还没生娃,好多事好多事,还没经历过,不想再死一次……”悬崖边传来云初的高呼声,然而,下一秒,云初不动了,因为,她此时此刻,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悬挂在空气中。
对,悬挂在空气中,下方是腾云浓雾不见底的断崖,而自己,没有任何攀附的……飘在空气中。
“嘶。”然后,空气中响起一声轻微的衣衫碎裂的声音,云初这才偏头。
“轻而速的过来。”景元桀道,眉宇有些紧。
明明手里此时拿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竹杆挑着她,依旧帅得如此人神共愤,死心踏地。
可是……
“景元桀,你竟然这么对我……呜呜……”
“快,过来。”景元桀再道。
云初小脸气红,“景元桀,你能救我,但是为何不能用个帅气的姿势,你这样……”云初双手在空气中抓了抓,感觉自己是个被人拧起来的章鱼,而且,不是这种不脚踏实的感觉,不爽。
“快。”景元桀却道,在催促,语气……不对,面色,也好像有些不对。
“景元桀你怎么了?”云初心知有异,景元桀有异,景元桀那般爱她,在意她,但凡有任何一种可能,也不会让自己被抛出时以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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