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马车里亲吻时,她明明……依景元桀那敏感而强大的心思,不可能感觉不到的,而且,搞清楚,她今夜来这里最之前的目的可是找他摊事的,现在怎么……
“你还是……”景元桀突然松开了云初手,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手指紧了紧,“如你所想,我只希望你好。”
云初这下眼睫都颤了颤,这厮现在是几个意思,是在向她说他要放弃了,放她走,放她飞,他丫的,怎么这么像韩剧里的情节。
还有,景元桀就这般放弃了,放弃她了?
他之前不是追她追得如此执作吗,现在,说放弃了,放她飞了,就真的放开她了。
“你说,你以后不会再缠着我,给我想要的自由,也会收回旨意,取消赐婚?”云初唇瓣轻启,试探性的问。
景元桀面露一丝极淡的愁伤,精致如雪的面上双眸紧锁,随而,轻点点头,“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云初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跟在景元桀身边确实是很危险,她也曾动摇过,可是就在方才,当她从名华府出来,想着向景无桀求证一件事时,当她与名俊青谈话后,想到景元桀,想到他地高山若雪般的脸,想到他看她时温微柔软的眉眼,整颗心都是紧而松的,方才她站在那里,在景元浩出现之前,其实已经想了很多。
既然注定如此,她又为何要刻意躲避,她前世里是特工,所以,内心深处便更倾向于安平乐享的生活,可她到底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在云王府,更可谓在京城,已经一步步站稳脚跟,而因着此,连带的,步局被打开,往后,就算她想躲,想避,可是该来的,总还是会来,就如同皇后厌她,杀她之心不灭,就如同背后那所谓的“青梅竹马”定然不会如此放过她一样。
其实,也在方才那一刻,云初突然也看清自己。
从头到尾,她在意的,并不是景元桀身边危险,危险算个屁,她云初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等着让人宰杀的寻常女子,她真正在意的是,从头到尾,景元桀都未向她解释过那所谓的“青梅竹马。”
不解释不说,现在这意思是什么,为她着想,就放她飞了。
云初心湖搅动,全身都不爽了,神色一瞬正严,扬着头看着景元桀,看着那静雪皑皑,飞云避月能让天地失色,人神共愤的脸,忍住想上去揍一拳的冲动,声音极低,“景元桀,你想好了?”
景元桀闻言,心头一动,看着云初,心头不是悲伤反而闪过一丝了然的喜意,只是眼眸里情绪却掩得极好,丝毫未动,“你……是不是……”
云初却突然一甩袖子,愤声转身,“好,如你所愿,以后别再烦我。”话落,足尖一点便向远处跃去。
景元桀在原处呆怔了一瞬,整张面上第一次露出如此怪异的表情,随即朝暗处看了眼,“这就是你说的欲迎还拒。”
暗处有人现身,声音噎了噎,很是心虚道,“太子皇兄,只能说云初不是个正常女子。”话落,景元浩这才抬头,却见面前,早就没了太子皇兄的身影。
太子皇兄如果追不回云初,会不会回来杀了他。
景元浩生平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明明很管用的法子,明明云初开始在意太子皇兄了。
对,云初不是个正常的女子。
正常的女子在如此情况下,如此时机下,都该是心疼的扑进男子怀里,深受感动,说会对他不理不弃,瞬间,表露心迹,从此,双宿双栖,你侬我侬……
景元浩又抓了抓头发,突然对着空气中唤道,“路十路十一。”
空气中二人现身,他们本时刻随在太子身边的,不过方才,看情形,太子并不打算让他二人跟去,此时一现身,看着一向轻纵洒羁,天不怕地不怕的三皇了抓耳挠发的样子,又看了眼太子离开的方向,同样有些讪讪,“三皇子有吩咐?”
“你们说,我如果现在收拾包袱离京,去北拓躲上一躲应该没问题吧。”
路十摇头,“暗处消息已至,这次,皇上寿辰,除了南齐只派了太子前来,北拓南延皆是君主亲来,如此需要人手时,三皇子你的行迹就会变得太明显。”
路十一也一本正经却又一语中的道,“远死不如近活。”
景元浩挠发,原地又走了几圈,看着都快忍不住笑出声的路十和形如木雕却想笑而忍着的路十一,当下一人踢了一脚,朝皇宫内处而去。
他还是祈祷太子皇兄大展雄威吧。
而此时此刻,微凉微润的夜风下云初在急行,心中一处火气没处发泄,更是将景元桀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而在后面紧追过来的景元桀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耳朵,有些烫。
当然,云初轻功再好,又如何能抵过景元桀,转瞬便要被追上。
云初看一眼身后,心怒甩不掉,又看一眼前方,那里灯光明亮,琴声悠悠,空气里都飘着或浓或淡的脂粉香气,高挺的檐角飞得也如此旖旎诱人,随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身形往前方一钻。
景元桀骜远远看着前方之处,本就蹙紧了眉头,正在思际着是上前将云初给拉出来,还是如何,却没曾想,云初竟然就这般闪了进去,当下也来不及思考,身子紧跟着一闪。
“噗通”一声响。
景元桀刚站至一处房屋顶上,感知云初的气息,突觉脚下有异,当下身形欲闪,却见空中一影飘过,心知是云初,便就这般一脚踏空的掉了下去。
“啊……”而与此同时,屋内的尖叫声刚起了个音,便被景元桀衣袖一挥,声音戛止。
“哎……听说这可是这里最美的花魁,却就这样让你弄晕了,真不怜香惜玉。”景元桀此时站在屋子中央,听着暗处传来的云初的声音,眉心抽了抽,眸光只是一眼掠过,一旁妆台上,已经被他衣袖拂过去的女子,凝了凝,便移了开去,凝息对着暗处道,“我送你回府。”
“我为什么回府,我想了一下,好歹交情一场,我既然不能做太子妃,也不能看你如此浪费大好年华,寻思着,还是要给你找个美人的。”暗处云初的声音悠悠响在景元桀的脑中。
景元桀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对着某处传音入秘,“这里不能长待。”
“多闻闻脂粉香,对你有好处。”云初此时站在屋檐顶上,翘着二郎,意态悠闲,话落,却见没再有声音传来,眉心动了动,当下,将头伸向方才景元桀落下屋檐顶朝下看,却见一向高大上的,倨傲的,矜贵的太子大人,竟然轻脚高脚,向那一旁晕趴在梳妆台上的花魁走去。
那里,女子身形娇软又玲珑的趴着,虽半掩面纱,却可见姿容出众,柳眉大眼,肤色洁白,甚是楚楚柔媚,让人忍不住亲近。
可是,景元桀,这是几个意思。
真的相中这个花魁了,这才多久的功夫。
然后,云初看着景元桀在距离那花魁三步之遥站定,当下不知为何,心思松了松,只是目光看着景元桀越发不善。
不是生人勿近,最不爱女色吗,这盯着人家晕睡的女子一直看是几个意思。
身材是不错,美胸美臀的,可是……
云初的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突然觉得心口间好像是堵了一口气似的,眸光也越发幽深起来,看着景元桀,恨不能能戳出一个血洞洞来。
然后,云初正打算说点什么,便见着景元桀突然抬手,竟似要去抚那女子发丝。
靠,当她云初是死的吗。
云初抿了抿唇,头趴得更近的看。
然后,她看到景元桀的手停在半空,脚步却往前移了移。
靠,不是说,不是说生人勿近,最近的距离也是三步之遥远吗,这是……当真是一见倾心,被这花魁给迷住了,整个要扑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变态,要不要这么给力,云初愤愤然。
意随心动,云初当下身子一起,借着方才景元桀落下之处,倾刻落在景元桀身边。
看着瞬间站在身旁一幅好似云淡风清的云初,景元桀似乎松一口气般,当下本来抬起欲往前走的脚步瞬间收回,看着云初,“你摸摸她头发,或者将她手腕上的衣袖撩开。”
啥?
云初看着景元桀,眼神幽怨又有恼怒,“你丫的,想要美人还要我帮你脱衣裳是不是?”当然,此处是在花楼,云初再愤怒想咆哮还是压着声音的。
“她可能来自疆域。”景元桀却道,似乎没见着云初的怒气。
云初闻言,神色一正,眸光似有向微笑意,她不会承认心底那一丝躁动与不爽倾刻间退了下去,当即上前一步,一把撩开女子衣袖,然后看着女子手腕上赫然刻着一个红字的“一”字的标记。
“排名?姓氏?出生?星座?时间?”云初疑惑,偏头看向景元桀。
却见景元眸光深锁的眸光看着女子手腕中的那个“一”,不知在想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复杂。
“看出个道道没?”云初知道在这方面景元桀是行家。
景元桀迎着云初那期切的眼神,声音低了低,“是武功高低。”
武功高低?云初眼睫垂了垂,“那一是最好还是最差?”
“最差。”景元桀说话间,如刀裁般的眉宇却微微暗了暗,看着云初,“但是也说明,此人其他方面有更高造诣。”
云初眸光闪了闪。
“过来。”景元桀这时却突然道。
“啊?”云初有些不明所已,可是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到了景元桀的怀中,随即景无元桀抬手一挥,方才落地的瓦片瞬间飘起,将方才破出的大洞,倾刻间无声无息修整好。
人才啊,高手啊。
云初亮出星星眼,刚想不计前嫌的夸其几句,面色一怔,随即没了声儿,因为,屋檐上,有人。
“哎呀呀,今日的花魁之舞,必定艳极京城。”这时,屋外也有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
“荀妈妈,你可不能骗我们啊,外面都是些达官显贵,朝中重臣,眼睛毒着呢,这若是……”
“哎哟,你且就放心吧,此女来处不可说,但是绝对让那些大人们满意。”
“那就好,不然我也不好交待。”
“不过,可先说好,不能透露此女来历,价高者得,这些贵人们若想再进一步,就必须看人家花魁的意思,不然,我也不好交待的。”
听着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云初和景元桀双目对视,目光幽然。
他们都是聪明人,从门外二人看似笑而警告的谈话声,便能琢磨出什么。
看来这来自疆域的女子并不简单,暗处有人在操控,而更可怕的是,听那荀妈妈的意思,外面正等着的都朝中要臣,这所谓的进一步……床弟间……
景元桀眸光轻涌,在想什么云初不知道,但是她心思却转得厉害,前世,她身为特工,也会为了国家而做一些不能曝光不太光彩的任务,各种身份任务扮演皆有,像是为了得到情报,使用美人计啊,下药啊,从而轻言柔语套出情报,而显然的……
云初当下看向一旁晕迷的花魁,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而且,她也瞬间明白,方才景元桀口中的其他造诣了,这女子不是媚术了得,便是舞艺已经到了登风造极的地步。
不过,媚术,之前她可是见范语好像也会些的。
云初这般想着,也这般问了,“范语的媚术从何学来?”
“学自罗妖,不过……”景元桀道,“罗妖的媚术也不是纯粹的,真正的还来自疆域。”
“哦。”云初点头。
门外的脚步声已近,紧接着,敲门声起。
云初心一抖,在想着,如何离开。
“此处现在无美人。”景元桀看着云初道,眼神突然很明确。
“靠,景元桀你还能再黑一点吗?”云初清楚看到景元桀眼中的意思,面色恼怒。
“外面都是达官显贵,屋顶有人,门外人也不少,屋内一目了然,不能同时躲下两人,让他们看见太子和未来太子妃逛花楼,还和花魁同处一室……”景元桀道,随即声音顿了一顿,“明日京中会传得很精彩。”
“你是太子,用强权压下。”云初道,满是激愤。
太子景元桀高大上的摇摇头,“我的名声建立至今不容易。”
“我的英名也不能毁于一旦。”云初不同意,让她扮花魁,开什么玩笑。
“此女来自疆哉,或许你一直查的,都会得到一个结果。”景元桀却道。
云初这才认真看着景元桀,心思在犹豫。
景元桀看着云初,也不急。
而门外的敲门声也越来越急,“咦,怎么没有声音?”
“再敲敲。”
“推门看看。”
形势迫在眉睫,又能打探消息……
云初咬牙,暗叹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却是有些愤而虚的对着一旁景元桀道,“我不会跳舞。”
景无桀如幽谭的凤眸闪了闪,似乎意外又不意外,定定的看着云初。
“你那什么眼神。”云初被景元桀这眼神给激到了,当下一撩长发,脑中闪过那花魁晕过时发出的声音,当下深呼吸一口气这才轻声对着门外道,“妈妈,我马上就出来,刚睡过头了。”
闻声,外面的敲门声这才戛然而止,而屋檐上那暗处的不明气息也是同时间隐去。
靠,一个花魁,还有高手保护着,方才她到来时如果不是掩了气息,景元桀不是武功高强,从来都是深掩着气息,那……
云初想归想,这才看着景元桀,却见其正有些发愣的看着她。
云初纳闷,却已经起身,准备去脱那花魁身上的衣裳了。
“姑娘啊,你可快着些,外面那些贵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这时,门外又响起那荀妈姑催促的声音。
云初当下又学着那花魁的声音应声道,“知道啦,我一会儿就好。”话一落,云初却是一顿,然后偏头看向一旁的还看着她的景元桀,似乎明白过来,景元桀方才为何有些发愣的看着她了。
只因为,这花魁的声音,太过娇柔,太过妩媚,与她原本的清丽之声是天壤之别,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勾惑男人而存在似的,别说男人听了,此时反应过来的她自己听着,都觉得……想扑倒。
当然了,景元桀可是高山的存在,定然不会有如她这般龌龊的心思,看着她愣了一瞬之后,便偏开了头,随即转过身去。
云初突然有些尴尬,她是不是在景元桀面前暴露了她会变声这一个技能。
等下,景元桀方才发愣中带着嫌弃而微微审视的目光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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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同事来家里玩,呃……柔弱滴新枝被灌得有点多,晕晕滴,二更就……今天万更,以后还是尽量万能哒~么么,新枝三点就就爬起来写了~不要怪新枝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