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有监控,两个人拉低了帽子在监控看不到的角落交换眼神,肩并肩站着,也不嫌热,胳膊贴在一起,黏得紧紧的。
罗定低头笑着。
段修博一手压低帽檐,另一手奋力在不被察觉的标准内试图勾搭到罗定的胳膊,罗定抬眼瞟了下监视器,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安全值,反手握住了他。
段修博像是要感动哭了,立刻一把抓住罗定再不撒手。
电梯打开,罗定刷了房卡,没走几步便感觉自己腾空而起,段修博已然迫不及待地将人扛到了肩上。
“老段!!”这太刺激了,罗定一下子吓得够呛,拼命蹬腿,“老段!你放我下来!!!!”
段修博嘿笑两声,呼吸越发急促,一边帮罗定脱鞋一边自己两下踢掉鞋子,熟门熟路地朝着卧室赶。
罗定被摔在柔软的床铺上,轻微反弹了一下,一仰一俯头晕了片刻,旋即便感觉身上压下来一个重量级大包袱。
唇舌被迅速攻占,没给他任何出声喊停的时间,段修博不容抗拒地用自己强势的作风完全打消了罗定讲道理的念头。罗定一开始还试图挣扎,很快便放弃了抵抗,眉头微皱闭着眼感受着在颈间越发激烈的啃咬,长长的哼了一声,揽住段修博的后背。
“轻一点……”
段修博果然放轻了动作,拼命朝着罗定脖颈里拱的大脑袋没那么沉重了,被罗定笑着捧住后脑勺,给予安慰性质的抚摸。
“罗定……罗小定……”段修博除了喊罗定的名字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等罗定心甘情愿,等罗定觉得时机合适。罗定是一个很慢热也很有原则的人,他的心就像是一块冰,要捧在手心里呵着热气慢慢捂化了才有和他贴在一起的可能。交往中长久的不安定让段修博总觉得罗定并不属于他。这也是他之所以接下《超模》戏份的一大原因。罗定从未给过他正在热恋的感觉。罗定总以为他喜欢撒娇,其实不是的,只有撒娇的时候罗定对他的态度才更加符合一个恋人的定位,久而久之,段修博便爱上了这种另类的相处模式。
可刚才那一刻,他真的感觉到罗定爱着他,偶尔的抗拒和冷淡不过是对方性格的缺陷。
手指都颤抖了,尝试了好几次没能解开纽扣,段修博没敢闲着,寻找到罗定的嘴唇,吻住,深入而绵长地交换着气息。
罗定的手指抚摸着对方不论变幻多少发型都一直保留下来的短短的发根,骤然发了狠,一使劲儿把段修博从身上掀了下去。
段修博一下停止了动作,看着罗定,眼神委屈又疑惑:“……?”
罗定轻笑一声,骑坐在他的身上,抬手利落地脱掉了t恤,露出自己精瘦的上半身,然后俯身,手指寻到对方衬衫上小小的纽扣。
段修博盯着他的身体,眼睛都看直了,抬手想要摸过来。
被罗定一把拍开。像是逗猫一样哄了句:“别闹。”
以往时常出现的话说在这个时候简直变成了添在火上的燃油,段修博内火急升,逼出了满身的汗,眼睛都红了。握拳抵在被面上盯着罗定的一举一动。
仿佛带上了慢动作,每一粒纽扣的解开,伴随罗定微微上翘的嘴角。
他哪里忍得住,在对方俯□来舔上胸口的瞬间如同燃爆的火山,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段修博真的认真起来,罗定身板小了一截,自然没有抵抗之力。但他确实喜欢这种更加刺激一点的,段修博带上了啃咬的动作给他一种完全掌握着身上这个男人的错觉。
“啊……”他眉头微皱,皮肤在微疼之后,又覆盖上一层带电的麻痒。
他被舔的眼睛里都有了水光,屈起长腿,被段修博双臂抱住夹在了他结实宽阔的肩膀上。
望着天花板,房间内亮度柔和的顶灯在夜色中浸润出一层层多彩的光圈。
他嘶了口气,按住段修博的脑袋朝着自己更深地贴近了来,脸上的笑容添上了两份难耐。
久违的快乐让他一时感到迷茫。
然而很快的,那种把握住了现实的安全感便厚重到足够将他湮灭。抱紧了怀里这个男人,罗定抑制住了落泪的冲动,他是幸运的,也应该好好把握住上天的这番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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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晚上睡的前所未有的沉,从*到灵魂都沉静下来,耗尽了力气,不再动弹,安分甜蜜的享受短暂的休憩时光。
罗定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侧脸枕着枕头。
大楼里统一的中央空调,二十四小时恒温,柔软的被子和略有些硬的床让他一整夜身体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但……完全没用。
稍一动弹,骨头就崩的脆响。
翻个身累的像是扛着五个煤气罐徒步爬了六层楼,罗定仰头倒着,睁大双眼望着天花板,视线呆滞放空。
……他好像有点失算了。
段修博他……段修博他昨晚用了几个套子来着?这是憋久了憋狠了还是一贯以来的实力?想到从不掉眼泪的自己昨晚在床上哭的那个样,罗定只觉得没脸见人。段修博在他说好累不要了想睡觉的时候回答没关系你睡吧我自己来,这特么屁话,他这样来着,鬼能睡得着?
木然转头,夜光闹钟被换了个方向,光线打不到脸上。用手扳正后,一点半?
哦,肯定是下午一点半了,今早三点多才停战休息呢……
避光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屋里就像是午夜那样安静,罗定缓了几口气,撑着爬了起来,活动了几下,身体状况也不像想象中那么糟糕。
段修博前戏激烈,真的来的时候,还是颇温柔的,中场休息时也会给他安慰。加上他一直都有在锻炼的缘故,身体倒也没有脆弱到一点也吃不消的程度。身体后续的也清理了,全身都干爽的没有汗水粘腻的感觉。之后他睡得比较沉,也许是段修博带他去洗澡了。说起来,段修博呢?
床上除了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起身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一下子涌入黑暗的屋子里,照在罗定的身上,让他迅速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缓缓睁开,他心中无比的安静。有一种,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心。也许这一天,也不止是段修博一个人在期待。
他忍不住笑了。
大概是房间的隔音太好,一出门他便闻到了一点不好的味道,也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下楼后,那声音更加清晰:“怎么搞?没用啊!破掉了!蛋黄流到锅里了!稀饭那一锅全是泡泡,开着盖子怎么也要冒出来了!!”
仿佛是电话的扬声器,有个人气急败坏地说:“你关小火啊!关小火啊!关小火啊!猪啊!”
噼噼啪啪一团乱,碰撞声一下子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罗定听到段修博冷静的声音在说:“你刚才骂我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话题:“你在锅上放个铲子呗,放个铲子就不扑出来了。”
段修博:“呵呵。”
大概是听到了罗定的脚步声,段修博回过头来,看到他时双眼微睁,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拿锅子,朝垃圾篓里倒了个黑乎乎的东西。
罗定探头看:“你丢了什么?”段修博赶忙几步上前拦在了他面前,笑嘻嘻地俯身揽住他的后膝把他抱了起来扛在肩上,一转身坐上沙发,便把罗定摆了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长长的搂住不撒手。
罗定拍拍他的头。
段修博凑上去亲他,也没被拒绝,罗定温柔地回应着,在美好的……嗯,下午,心情如同清晨般宁静。窗外*的阳光洒在身上,段修博的呼吸可见的急促了起来。
这可不成,罗定赶忙松开他。
段修博郁郁地望着罗定的眼睛,从里面找到了坚定的不容置疑的拒绝,顿时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般蔫儿了。又不敢真的胡闹,只好凑过去咬罗定的耳垂,含住,轻轻的吮。
罗定笑了起来,也亲了亲他的耳朵:“我饿了。”
“我给你做饭了!”段修博立刻满脸骄傲地回答,话一出口就顿住了,过了一小会儿之后才继续说,“……可能要过一会儿,还没熟。那个,你吃豆腐乳吗?”
罗定一愣,点点头,他又问:“橄榄菜呢?”
罗定从善如流。
段修博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那太好了,我们吃白粥配豆腐乳和橄榄菜,……你要是实在想吃鸡蛋,我可以给你煮几个。”
空气里的焦糊味有些不同寻常,罗定仔细嗅了嗅,立马乐道:“你煎鸡蛋了?”
段修博沉默地看着他。
捧着段修博的大脑袋亲了一口,罗定安慰道:“没关系,我也不会煎。做饭太难了,你比我厉害,你会煮稀饭!”
段修博立马笑的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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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模》剧组里的气氛真是开机以来从未有过的好。
连空气都变得轻松了许多,整个剧组里的人都乐融融的,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值得大家高兴。
追根究底,还是一早上到组的两位主演看上去心情特别棒。
今天有好几场罗定和段修博的对手戏,开机那么久,拍摄的进程一直都比较顺利,大概这周之内《超模》所有的镜头便可以拍摄完毕。若非如此,罗定也不会那么快的就接下《刺客》。对艺人来说一心二用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这边的工作没了结,就再接下一部工作量如此之大的,他又不是什么戏份很少的配角,还都是主演,真的这样干,也太不负责任了。
导演眯着眼看着坐在休息座上靠在一起说话说得很开心的两个人。主演们关系融洽对他来说也很好没错啦,但好奇心谁都有,平常段修博去闹罗定的倒是不少见,像今天这样,罗定也全程挂着笑脸跟段修博一起玩的倒真是头一回。
副导演也凑上来看了几眼,不由有些欣羡:“罗定人缘是真好,你说段修博那么大一个腕儿,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一点架子都不摆。我第一次听说他俩关系好的时候,罗定还没什么名气呢,搞得我那个时候还以为又是什么小透明抱大腿炒作,结果现在一看……”
他指了下远处腻歪的不得了的两个,段修博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把罗定笑的双眼弯弯十分好看,然后段修博也盯着罗定的笑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头靠在一起,要不是脸真的太好看,简直就是一对*。
制片这边派来的女负责人坐在一旁,一边给自己打扇子一边眯着眼睛也朝着他指的方向看,一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俩人……哈哈哈哈。”
汤锐锐老大把年纪,却语不惊人死不休:“这有什么,他俩不是官配么?”
一旁的两个人都默了,副导演跟着汤锐锐这么多年,拿他当师傅看待,从未想过能从正经的汤锐锐嘴里听到这种话,沉默良久之后才干笑着回答:“汤导……你知道官配是啥意思不?”
“我咋不知道?!”汤锐锐瞪了他一眼,“我跟他俩合作不得了解深刻点啊?段修博以前来客串我戏的时候那个死样子和现在压根儿两个人,罗定又是第一次合作。我在电脑上把他俩的名字一搜,出来个论坛出来个贴吧,我进去看了之后就知道了。不懂我还不会百度啊?”
副导演:“……”
女制片:“……”
女制片坐正了身子,有些不敢置信:“汤导……您去混贴吧?”
“他俩的同人我都看了不少。”汤锐锐满脸的不屑,这俩人,当他是没见识的老古板了。他虽然传统点,但在娱乐圈里混,哪能真的一点接受能力都没有?这种事情看得多了。不过像罗定和段修博这样一点不顾忌被人碎嘴,敢日常那么亲密的倒真的独此一家,怪不得贴吧里的粉丝们每天都杀气腾腾的。
女制片沉默了一会儿,用扇子挡住嘴,瞥着两人的方向忍不住怀疑:“汤导,您说他俩……会不会真的是那个关系?”
副导演赶忙凑了上去。
汤锐锐嗤笑一声:“傻啊,要真是那种关系,他俩避嫌都来不及。你俩别告诉我没见过圈子里的同性恋,平时台面上作品都没交集,生怕被人看出关系好,这俩人……能红那么快,不至于像你们想的那么缺心眼。”
女制片确实不傻,歪头看着罗定和段修博的方向,忍不住叹了口气:“坐一块倒是真养眼。您说的也对,他俩要真的是那种关系,肯定也不会表现成这样了。”这是全世界的娱乐圈都无法幸免的一种规则,连异性恋人在被曝光之前都要尽可能的掩藏过密的关系,更何况备受质疑和歧视的同性恋人呢?像罗定和段修博这样的亲密,还真得要好兄弟才敢做出来了。
酒吧的一场戏,罗定必须举着杯子借酒消愁。
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机位旁的段修博身上,他眼中划过一丝笑意,立刻又收敛了起来。
灯光昏暗,宋元垂头坐在吧台前,目光落在一杯橙黄的酒液上,矮胖的杯子里一粒圆形冰珠映着灯光闪耀剔透,折射的彩光打在宋元的脸上,衬得他双眼都极有神彩,熠熠生辉。
周围人的人不多,音乐也较为安静,但远处仍旧涌动着热闹的一群人,他侧首看着远方,眼中闪过几分迷惘。
从背影都可以看出他有多么孤寂。现实的生活和他想象当中的差别太过巨大,训练的辛苦、未来的无望、同期生放下底限后步步高升的现实,他却仍旧不愿意同流合污。训练的导师告诉他路是靠自己走出来的,可现在,他觉得自己脚下遍布着荆棘藤刺,每一步都踩的鲜血淋漓。
他还年轻,学历好、能力过人、外表出色,太多选择。
要不要……就这样……放弃算了?
一杯酒被盯到冰都半化了也没喝上几口,宋元打定了主意,知难而退并不代表胆怯,也许是一种睿智果断的证明。
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目光中划过浓浓的怅然若失。
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有人在侧面坐下,带着冷意的声音微微沙哑:“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
宋元已经微醉,眯眼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眉头立马皱了起来:“池……哥。”那一个哥字,憋要多不情愿有多不情愿。
池雍瞥了他一眼,用眼角,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宋元也懒得和他啰嗦,今天过后想必他们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以后就做陌生人也没什么不好。池雍这种神经病,一辈子碰上一个已经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酒保见他要走,赶忙出声:“先生,您还没结账呢……”
宋元脚步一僵,涨红了脸,缓缓回过头来掏出钱包道歉。池雍那边却传来一声嗤笑,让宋元没忍住扫了他一眼,正好便捕捉到了对方眼中嘲讽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积怨太深,他一把将钱包拍在了吧台上,冷声问:“你笑个屁啊?”
“……”池雍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他。
“一点礼貌都没有。”宋元咄咄逼人地靠近池雍,第一次那么有胆色的像对方嘲讽自己一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嘲讽了回去,“我忍你很久了,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嫌?动不动冷笑翻白眼,白瞎了一张好脸。拿嘴贱当有趣,叛逆期那么长?”
他说话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完全就是要吵架的模样,酒保一看这阵势吓得立马遁逃,留下池雍仍旧沉默着,眼神却危险了起来:“……你说什么?”语气明显已经带上怒意。
宋元冷笑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反正我要走了,你怎么威胁我都不怕!大不了跟你打一架,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池雍却好像注意错了重点:“你要走?!”
宋元满满的战意立刻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站在原地茫然地看了池雍一会儿,忽然泄气了,转身就走。
池雍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了回来。
宋元瞪他:“你真想打架?”说着还挽袖子。
“神经病。”池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关心自己的问题,“你要去哪里?”
“……我本科是学计算机的,大概会去it公司吧。”一个巴掌拍不响,池雍这个态度让宋元也没法单方面的发脾气了,只好郁郁地回答。
“懦夫!”对方冷笑。
“你懂什么!”宋元最受不了的就是被骂懦夫,立刻大怒,“我只是不想同流合污!我是来追求梦想的!不是来找人包养的!我要是真的屈从规则,这才叫做真的懦夫!”
池雍立刻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把他拉到身边坐下,皱起眉头:“导师带你们去饭局了?”
宋元感到羞耻,不肯回答。
池雍见得多了,当即便冷笑:“真以为被包了就万事大吉?那么多班留下来的学员全都是靠的自己的实力,外在因素都是个人选择的,充其量只能算捷径。你以为你比不过他们是因为没有后台?”
宋元听出了画外音,顿时大怒:“你什么意思?!”
池雍哼了一声:“你这样的人果然不讨喜。怪不得那么多人讨厌你。自以为是又假清高,一边说做模特是你的梦想一边又不肯用心。拍照摆不开姿势,表情僵硬的像泥塑,台步烂的一塌糊涂,你能留下来我才觉得奇怪。”
宋元抬手就要揍他,被池雍一把握住拳头抓了过来,借着酒劲儿,差点跌进他怀里。
保持着脑袋抵在池雍肩膀上的动作,宋元不动弹了,忽然觉得很疲惫:“我原来那么糟糕?”
“呵呵。”池雍冷笑,“当然,要不你以为我为什么看你不顺眼?”
宋元很委屈:“可是我尽力了。”
池雍垂首瞥了眼他的后脑,举起杯子浅酌了一口,不置可否:“是吗?”
宋元不吭气了。
“我从进公司以来,从没有过要走的念头。”见他不吭气,池雍的话反倒多了起来,带着嘲讽和不屑鄙夷着宋元的世界观,“模特是我给自己唯一的未来,没有退路。”
宋元抬起头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池雍用下巴努了努座位:“喝一杯?”
宋元看着他的眼神渐渐的变了,浑身的敌意也渐渐被收拢了起来,带着妥协的意味叹了口气,在身边坐下,拿过池雍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从进来开始就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明明有!”
“好吧,一点点而已。你天分不行,再努力也就这样吧,出去了反倒好。”
“谁告诉你的!”
“呵呵。”
“我偏要留下来!”宋元捧着杯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带着不服气和满满的憋屈,吸了吸鼻子,最后微红的眼眶还是恢复了正常。
带着醉意,他前倾着将脑袋抵在了池雍的肩膀上,蹭了蹭。
“池哥。”
“嗯?”
“谢谢你。”
“呵呵。”
后面导演组一喊卡,段修博满脸不屑的表情立马消失无踪,半点不沾罗定身体的手也迅速抬了起来,揽在罗定的后背上。
罗定刚才那一蹭,蹭的他心都化了,忍不住就想笑,天知道他憋的多努力才忍住抽动的肌肉!
罗定搭着段修博的肩膀也低低的笑了起来,手摸到后面按住段修博结实的胳膊:“别闹啊,这里都是人。”
段修博看了眼收音设备,见已经被收走了,才垂下头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亲了口罗定的耳朵。这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他俩在说悄悄话一样。
可把罗定吓的够呛,一下子抬起了脑袋,目光里满是不赞同。
段修博胆子明显肥了,放在以前罗定这样他立刻就心虚的要道歉,哪像现在,还撑着个贱兮兮的笑容在板凳上转了两圈。
化妆师过来给罗定补妆,段修博就坐在一边目光灼灼的看。也不知道是想找话题还是想混脸熟,化妆师一边扫着脸一边笑着说:“罗老师,您和段老师的关系真好。”
罗定嘴角微勾,看侧前方的段修博一脸得意地晃脑袋,在心中摇了摇头:“是啊,我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化妆师瞥到他看着段修博的眼神,咳嗽一声,在心中腹诽:尼玛啊,我和我男朋友都没那么黏糊,男人们表达友情的方式真是让人受不了,怪不得民间高呼cp的声音越来越大,就这俩人这样的,她在一边看着都觉得特像真的。
就因为太真了,反倒不可能是真的。
收好工具,化妆师心中倒是笃定的很。她跟过的剧组没上千也有百来个了,真有暧昧的对象,绝不是这么个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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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这两个字,从去年到今年,就从没有淡出过人们的视线。推迟了四次开机时间,从曹定坤死的时候开始,民间甚至有人高呼这个剧组里有诅咒,为什么呢?一个主演,一个导演,现在都落得什么个下场了?要说没有诅咒,这也太巧合了。
许多人从剧组第三次推迟开机时间后就猜测这部戏恐怕一辈子都拍不起来了,徐振车祸重伤的消息传出来之后,这种声音来的更加笃定。
然而这未必不是好事,一部戏有讨论度,只要不是涉及到会导致民众愤怒的负面消息,那对这部电影来说影响绝对都是正面的。余绍天正是握住了人们的这一心理,狂打煽情牌,将徐振直接搬出来大炒特炒。借着这股“剧组诅咒”的风头,徐振那些迅速衰老的照片流传的飞快。许多很久不注意娱乐新闻的人们看到他时第一时间都是诧异:“徐振怎么老成这样了!?”
半身不遂、shī_jìn 、左手废了,一场车祸造成这样惨烈的后果,让不少人都咂舌世事无常。
想当初他是多么的风光啊,带着娱乐圈里最红的明星走红毯,拍摄奖项多到放了一整面工作室的墙柜,老大把年纪了,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对着镜头微笑的时候,全然一派精英模样。
他长得真的不差,一辈子没结婚,四十来岁的时候还当选过钻石王老五,圈里不少未婚的女人都盯着他想嫁。
可现在,鹤发鸡皮,满身垂暮,哪里还看得出他和那个意气风发的资深导演是同一个人?!
同情带来的力量是巨大的,如同街头乞怜的乞丐,假如他身患残疾,面前的饭碗里总比人多几颗钢镚。
原本遥不可及的存在坠下了神坛,过的比普通人还不如,像被打断了腿蜷在家门口舔舐伤口的野狗,不少人哪怕从前对狗毫无感觉,看着可怜了,说不定也会盛出一碗剩饭来给他吃。
凯旋传媒便站在道德制高点,用一种施舍者的角度叙述了徐振的无助,然后公司悲悯地介入了这部剧,投入了大笔资金开拍,也算是圆了徐振的这个梦想。
多好的公司啊。
几千万的资金说给就给,徐振都这样了,也没说把他换下来,光只这一个决定就叫坊间对凯旋娱乐大为赞颂。现在的商人们一个比一个精明,好久没见到这样慈悲心肠的公司了,据说这部戏投资的资金有一部分还是段修博个人出的。
那段修博这个人也好啊。
主演们都拿减半片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