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伯家里,小慧被她受到惊吓的母亲抱了回去,而韩晨心则被孙哲杨拎回了房间换衣服。
孙哲杨动作有些粗暴地拉扯着韩晨心湿透的羽绒服,说道:“快点脱掉。”
韩晨心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茫然地配合着孙哲杨的动作脱着衣服。其实他现在如果照一下镜子,就知道孙哲杨为什么会这么气急败坏了,他的脸色很难看,嘴唇完全是苍白的。
从昨天中午喝醉到现在,韩晨心一直觉得身体不太舒服,结果现在泡了冷水又穿着湿衣服坐了那么久的车,他的身体快要超出负荷了。
韩晨心脱衣服的时候,孙哲杨去给他拿搭在绳子上的毛巾。
等孙哲杨过来,韩晨心说道:“你衣服也快点换掉吧。”
孙哲杨说:“你别管我。”不过他还是开始动手脱衣服。
脱/内裤的时候,韩晨心有些犹豫,可是旁边孙哲杨却已经动作迅速地把衣服和裤子全部脱掉了,正在拿毛巾擦身体,于是他也侧过身子,把内裤脱了下来。
在韩晨心擦干身子,想要找干衣服穿上的时候,孙哲杨却说道:“别穿了,上床去躺着吧。”
韩晨心迟疑一下,选择了听孙哲杨的话,就那么赤/裸着身体上了床,用被子盖住自己。
孙哲杨却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拉开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孙哲杨拿了两个热水袋回来,给韩晨心塞进了被子里面。
其实这时候最好是能洗个热水澡,可是因为大伯家里没有热水器,如果要洗澡的话,还得烧热水倒进桶里洗,孙哲杨担心反而把韩晨心给凉感冒了,于是就灌了两个大热水袋拿进来。
一个热水袋塞在韩晨心胸口,另一个塞到他脚边。
孙哲杨放好了热水袋,想缩回手的时候,韩晨心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韩晨心担心孙哲杨也会受凉,不过摸到他的手却还是温暖的,或许是刚拿过热水袋的缘故。
韩晨心说:“我没事,你当心感冒。”
孙哲杨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抱在胸口,一句话不说就看着他。
韩晨心突然觉得有些心酸,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过了一会儿,婶娘端了姜茶进来给他们,说是驱寒的。
韩晨心喝了半碗就喝不下去了,他不习惯那种辛辣的味道,剩下的半碗孙哲杨接过来一口喝了,然后把碗递还给婶娘。
随后,便是韩衷急急忙忙从三伯家里赶了回来,他听说韩晨心跟孙哲杨两个人都下水去救小孩子,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回到家里虽然知道他们都没事,可还是一阵阵后怕,那里河水湍急他是知道的,很多会游泳的人都在河里出了事,现在又是冬天,穿得厚重实在是有些危险。
韩衷本来也很担心孙哲杨,可是回来见到韩晨心躺在床上,脸色又有些难看,于是注意力都放在了小儿子身上。
孙哲杨在韩衷进来之后,就出去院子里抽烟了。
小慧的父母,也就是大伯的女儿女婿,自然对他们兄弟是千恩万谢。
孙哲杨说道:“孩子没事吧?”
她妈妈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就是有点吓着了。”
孙哲杨点点头,“没事就好。”
过了一会儿,韩衷从房间出来,走到孙哲杨面前问道:“你还好吧?”
孙哲杨说了一句:“没事,”然后站起来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回去了房间。
结果下午,韩晨心还是发烧了。
他躺在床上,整个人都觉得没力气,身体沉甸甸的,四肢都有些酸痛,呼吸更是灼热。
时不时有人来看他,包括韩俊他们都来了。每当有人在床边来看他,韩晨心都要撑着说一句:“我没事。”到后来,他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还来过些什么人。
晚饭的时候,他被孙哲杨喊醒了吃药,韩衷给他拿了饭菜进来,他觉得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
吃完药躺下,他听到孙哲杨在说:“我开车送他去镇上医院。”
然后是谁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孙哲杨又说:“万一不退烧呢?”
韩衷说道:“你下山要一个小时,现在天又黑了,万一路上有个什么事反而麻烦,他刚吃了退烧药,再等等看吧。”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孙哲杨说道:“晚上要是没退烧,我就开车送他下去。”
韩晨心昏昏沉沉一会儿之后,又睡了过去。
再后来,他是被鞭炮的声音给吵醒的。
他才刚翻了翻身,身旁孙哲杨就伸出一只手来摸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