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她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等到说出口来,后悔也就晚了……
卡曼立刻给戚安然送来暖和的棉衣,再喂他喝了小半杯热水,戚安然的身上这才暖和了一些。
但身体似乎还是太弱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有点想要打喷嚏的感觉,轻咳了一声,卡曼立刻从口袋里拿出备好的感冒药。
徐珊珊蹲在一边找状态,宁杭成找到戚安然,眯着眼睛问他:“刚刚那些动作自己加的?”
戚安然点点头,出于对工作的严谨态度解释了一下:“我也是忽然想到的,刚刚擦鼻子的镜头和盖风衣的镜头更能说明川杨这个人物的复杂多样性,您看,他之前是个有洁癖的追求精致的小资,但其实在某些细节的地方,他对待朋友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不真诚,也就更加能突出这个人物的矛盾……”
宁杭成点点头,同意道:“效果很好,但是下回自己加动作或者台词的时候,如果有准备,还是事先通知我一下。”
戚安然笑着点头,同时打了个大喷嚏。
宁杭成皱着眉抬手看了眼表,叹了口气:“你先到外面去吧,徐珊珊的状态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如果不行的话,五点钟之前你先把和其他人的对戏拍出来。”
他顿了顿,还是拍了拍戚安然的肩膀,“别多想,你很好。”
戚安然眯起眼睛微笑,他当然很好,而且总有一天,会变成最好的。
戚安然离开之后,监制走到宁杭成的身后,看着戚安然离开的方向,轻笑道:“你捡到宝了。”
宁杭成冷冷的说:“希望他不是玩票,如果不是真的没有在银幕上见过他,我一定不会相信这是个新人,连徐珊珊都能被带进去。”
宁杭成在这个名利场浸泡那么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个所谓新人举手投足的气度,这不是普通人家能培养出来的。更何况他的情商显然不低,如果不是玩票,他日后一定能有所作为。
监制看出他因为ng心情不好,低笑一下,没有再继续戚安然的话题,只说徐珊珊:“你都把她骂哭了,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好。”
宁杭成冷哼一声,心中还在沉思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戚墨,言谈举止间无法忽略的熟悉感。
……
……
徐珊珊估计还要承受怒气,戚安然带着卡曼出来,这么一会儿工夫,额头就有点发热。这具身体之前被糟蹋的太过,免疫力少的可怜,小孩子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发烧。
卡曼一语不发的为他泡了一包冲剂,味道甜甜的,戚安然拿起来看了一眼——妈咪爱……
特别注明婴幼儿使用。
并且是治疗肠胃的……
这样不行……
戚安然无奈的捂着额头,卡曼以后恐怕会成为他助手,永远不认识中国字怎么行?
他能看出来卡曼是在真心为自己担忧,看到今天拍摄场地恶劣的温度时,他的不赞同比起前段时间简直倍增。这可真让戚安然忍不住担心,他日后如果看到自己大冬天室外跳池塘之类的更为辛苦的工作时,会不会当场逾越将人扛回来。
他决定回去以后要找个机会好好跟卡曼谈谈心,至少不能让他对自己的工作呈现这样的抗拒姿态,在片场,助手等同于演员的脸面,卡曼如果这样下去,早晚会得罪人的。
休息室里并不止他一个人,喝完药之后有几个化妆师过来给他补妆,发现他在低热,纷纷嘘寒问暖。戚安然有点受不住她们的热忱,找了个借口,想要去洗手间洗把冷水脸。
拐角处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戚安然的脚步顿了一下,卡曼去给他买新的药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这儿。
他人争吵的话题戚安然一点也不想好奇,娱乐圈中的秘密太多了,也许表面上好的要穿一条裤子的兄弟姐妹背地里实际各有心思,也许看上去清纯可爱与世无争的偶像是踩死了无数的对手之后才会显得出类拔萃,不管是怎样的□,知道的越少麻烦越少,更何况这个剧组里的本就没有什么值得戚安然好奇的人物,想了想,戚安然回身打算回去再等一会儿,等他们人走了再过来。
然而争吵的两个人中其中一人的声音却成功叫停了他的脚步。
是季歌鹤!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戚安然站在墙根,探头看了一眼,季歌鹤穿着一身宽大的休闲装,鼻梁上架着墨镜,打扮的很低调,此时却紧紧地抓着陈子然的手臂怒喝:“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俩的感情出问题了?
戚安然翻了个白眼,得到了又不珍惜,季歌鹤这个人真是有病。
陈子然比季歌鹤矮小很多,好像也生气了,一手抓着刚刚穿在身上的保暖衣物,一手使劲儿想要挣脱季歌鹤的粗暴:“你先放开我!”
季歌鹤一把将人甩到墙壁上,把陈子然砸的一声闷响,刚想要说什么,就看到了墙角处拉的长长的黑影,眉头一皱,“谁在那里!?”
好了,躲也躲不过去了,戚安然索性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走过去将陈子然扶起来,对季歌鹤点点头:“不好意思,无意窥视,你们挡了去洗手间的路。”
陈子然抓着戚安然的衣角,一脸害怕的躲到他身后,低着头不说话,季歌鹤盯着戚安然看了一会儿,眉头皱的更深:“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吗?”这个人一出现,他的脑子里就浮浮沉沉的冒出一个黑影,非常熟悉……非常熟悉的感觉……
他们其实是见过的,在戚不复带着戚安然去参加沈青葬礼的时候,不过那个时候的季歌鹤状态好像很不好,现在戚安然又变了装束,他不记得也是正常,既然如此,戚安然也无意和他有过多纠葛,摇摇头说:“应该没有,我叫戚墨,是橙子同剧组的,只是个新人而已。”
季歌鹤摘下墨镜,换了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眼神却很冷:“季歌鹤。”他盯着戚安然,想要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些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站在那里的?”
然而除了一双过于冷静的双眼,他什么都没能看到。
戚安然笑了起来,忍下心头的嘲讽和不爽,把不安的陈子然往后藏了藏:“从你打人开始,季天王不用那么草木皆兵。”
季歌鹤脸色一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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