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加尔湖畔的铁路工地上,袁文弼扛着一根沉重的铁轨,气喘吁吁走在工地上。虽然气候寒冷,可是他还是累得满头大汗。他不得不卖力干活,因为边上那些郑袭的兵每个人都长得凶神恶煞一般,听说很多兵甚至还不是汉人,都是原本东北山林中的生女真,一旦袁文弼还是那些旗人奴隶干活不卖力,立即被人一鞭子狠狠抽打上去。
袁文弼实在就想不通,既然是山林中的生女真,为何会投靠了汉人?他们应该效忠于满清才对啊。
可是袁文弼又哪里知道,这些生女真,其实根本就不算旗人,满八旗很看不起这些野人,罗刹人来的时候,这些生女真被罗刹人屠杀的时候,满八旗在哪里?若不是郑袭的jūn_duì 及时抵挡住了罗刹人,恐怕大部分的生女真都被罗刹人杀了。
也就在袁文弼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脚下一滑,摔在雪地上,肩膀上扛着的铁轨重重的掉在地上,砸伤了他身后猝不及防的勒尔贝,痛得勒尔贝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
勒尔贝是勒尔锦的儿子,勒尔锦已经死于明军手中,儿子勒尔贝成为一名奴隶。
“主子爷,奴才不是故意的。”袁文弼看到因为自己的失误砸伤了勒尔贝,连忙上前,跪在勒尔贝面前磕头道。
“啪”一根牛皮鞭子重重抽打过来,袁文弼破破烂烂的棉袄变得更破,后背上和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难忍。
“起来!干活去!什么主子奴才的?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没有主子!你们所有人,都是我们的奴隶!”一名郑袭军士兵凶神恶煞般的板着一张黑脸大吼道。
郑袭军的士兵们身上穿着暖和的羽绒服,里面还有保暖的羊毛衫,头上带着皮帽子,手上还套了牛皮手套,脚上穿着皮毛靴子,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一点都不会感觉寒冷,而这些八旗奴隶们,身上只有一件几年没洗的破棉衣,里面的棉花都掉得差不多了,穿在身上一点不保暖,只能卖力干活来御寒。
“他脚被砸伤了。”袁文弼央求那名明军士卒道。
“伤了一样可以干活!”那个兵大吼道,“不早点修好铁路,罗刹人一来,你们都得死!一个都跑不掉!”
郑袭军押着八旗俘虏修建的铁路叫西伯利亚铁路,据说这条铁路长度将会达到接近一万公里的长度,铁路始于海参崴,穿过东北,经过满洲里、赤塔和贝加尔湖,进入一望无际的西伯利亚大荒原,一路向西,最终翻过乌拉尔山脉,进入罗刹国境内。这条铁路是多段同时施工,一共动用了二十多万奴隶,其中八旗奴隶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奴隶是突厥人奴隶和印度人奴隶。
至于印度人奴隶能不能承受得起严寒,那就不是郑袭考虑的事情,反正死了就死了,印度人多得是,死了一批奴隶,西征军还会送一批过来。
好容易挨到了天黑,劳累了一整天的袁文弼搀扶着勒尔贝回到工棚内。
“主子爷,那些明狗实在是太凶残了,您的脚都伤成这样子了,他们还不让您休息。也是奴才罪该万死,是奴才不小心伤到了主子爷。”袁文弼从袖口扯下一块布,给勒尔贝包扎着伤口说道。
勒尔贝的脚被铁轨砸伤,又带着伤忙碌了一整天,他这只脚基本上可以说是废了。
工棚十分简陋,是木头搭的棚子,四处透风,里面放着一口炭盆取暖,但因为四面透风,根本就起不到多少保暖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