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很多航海家在了解到这一特殊情况之后,船队通过马六甲海峡,经常是会夜间停船,找一处河口过夜,躲避可能出现的苏门答腊风暴。
不过胡德帝没能等到袭击荷兰舰队的机会,荷兰舰队一路上马不停蹄,根本就没有停靠下来补给淡水,而是一直开到新加坡海域。
“红毛鬼胆量也太大了吧?他们居然赌运气,赌自己不会碰上苏门答腊风暴?不过他们的运气也是好,这几天都没有夜风。”没能捞到夜袭的机会,胡德帝很纳闷的自言自语。荷兰人确实运气好,一路上都是一帆风顺抵达新加坡海域。
但是到了新加坡海域之后,荷兰人的好运气也就耗尽了。
荷兰舰队于十一月六日,抵达新加坡海域。站在七省号战列舰的舵楼上,德·奈特拿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的新加坡港。
“真是奇迹啊!这些明国人在这里经过这几年建设,就建造了那么大的一座城市!这里有造船厂,有繁华的集市,还有城堡和炮台!每天都有多少商船停在这里!如果我们这次不是同清国人签了条约,来对付明国人,恐怕新加坡很快就会取代巴达维亚的地位!”特罗普看着前方楼房林立的新加坡港感叹道。
新加坡港口的建设速度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这里建造起了两座造船厂和一座修船厂,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岛,已经变成了一座繁华的都市,周围如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一座座新兴的工厂,市区盖起了一栋栋高楼。
五层六层的楼在新加坡随处可见,甚至还能看到七八层高,高塔一般的建筑物。
那是王新宇从大陆拉了不少原本修塔的工匠来这里,用造塔的技术来修建高楼大厦。在这个年代,能造起七八层高的高楼,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不过那些高楼,一般都是象征性的建筑物,造得并不多,毕竟造价太贵了。
随处可见的四五层高的楼房,造价比七八层的高楼省得多,坚固性也不差,就算是荷兰人能够登陆,这些四五层的楼房都可以变成巷战的工事。
但是很明显,王新宇是不打算让荷兰人登陆,因为荷兰人登陆之后,打巷战肯定会对城市造成严重的破坏。
荷兰人要攻打新加坡,那些炮台是令人讨厌的存在。按照荷兰人的想法,炮台在远距离射击时精度不高,对舰队的威胁有限。可是一旦步兵登陆,就会遭到炮台攻击而导致损失惨重。如果不派步兵攻击炮台,舰队直接闯入港内,炮轰新加坡城的话,天知道港区的水下有什么东西等着自己。若是舰队被拦江索、水下暗桩和水雷堵在入口处,炮台就能对停滞不前的舰队进行准确的轰击。
“要破坏或者占领这座城市,还是得登陆。”德·奈特犹豫了许久,最终下了决心,派遣步兵登陆。
荷兰舰队抵近新加坡岸边,在距离炮台还有三公里的地方,舰队停止了前进。荷兰大船放出一艘艘满载着步兵的小船,向新加坡岸边划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荷兰人惊恐的发现,三公里外的炮台居然吐出了火光!
“轰”一发炮弹落在荷兰战列舰周围的海面上,腾起了冲天水柱。
“天啊!明国人居然那么远就开炮了!”德·奈特大吃一惊。
三公里的距离,滑膛炮想要击中目标那简直就和对准月亮射击一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炮弹的呼啸声,着实让荷兰人吓了一大跳。听炮弹的声音,德·奈特觉得那肯定是两百磅以上的超巨型火炮才会发出的声音!
两百磅加农炮的话,会有多大呢?六十四磅重型加农炮就有一万两千多磅重了,两百磅巨炮,估计都有四万磅重了!那简直是恐怖的庞然大物。
其实新加坡炮台的重炮并没有那么大,也就是一万五千多磅重,火炮的口径相当于六十四磅炮,但是因为采取了长型的炮弹,炮弹重量一百一十磅重。这是一种超大口径的前装线膛炮,哪怕是使用实心炮弹,只需要一发炮弹命中,都能一下就击沉一艘四级舰,或是重创一艘战列舰。
荷兰人不知道新加坡大炮使用的是线膛炮,还以为那么远的距离命中率肯定不高。
“我们不用怕明国人的大炮!他们虽然锻造出这种变态的两百磅巨炮,但是明国人的炮手明显是一群菜鸟!距离那么远他们就开炮了,那简直就是白白浪费炮弹!”德·奈特对明军炮台上的炮手嗤之以鼻。
话声未落,又是一发炮弹呼啸而来。
炮弹精确的击中了一艘荷兰人的四级巡航舰,这发炮弹成四十五度角从空中落下,准确的砸在荷兰战舰上,炮弹就像是铁锤砸鸡蛋一样,把荷兰船的上层甲板砸得稀巴烂,无数碎片飞溅,甲板上的荷兰水手倒下一大片。炮弹击穿了轻炮甲板,又钻入重炮甲板,最后钻入底舱,直接从船底穿透出去。
仅仅一发炮弹,就把一艘四级舰从顶部到底部打了个对穿,在船底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破洞,根本堵都堵不住,这艘四级巡航舰开始下沉。
相比起六角炮快船的线膛炮来,炮台炮不需要看看后坐力对船体的冲击力问题,炮台炮可以造得更大,使用更多的******来获得更大的威力。虽然这种炮弹重量只比六角炮快速战舰的炮弹重了二十磅,但是威力却比舰炮的九十磅炮弹大了至少三倍!
一艘四级巡航舰被人一炮就打沉了,这下德·奈特十分吃惊,但他还是把这件事归罪于明军运气太好了,在那么远的距离上居然可以击中目标,于是他没有下令收兵,而是让小船继续靠近岸边登陆。
“咻”一声刺耳的尖啸声,一发炮弹落在七省号战列舰边上的海水中,腾起了一道巨大的冲天水柱。
因为瞄准了战列舰打的是开花弹的缘故,炮弹落在水中爆炸,腾起的水柱特别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