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正准备架设将军炮和红衣大炮,城头的二十四磅大炮就抢先发言,把清军的炮兵阵地打得烟尘滚滚,各种大炮还来不及架好,就被砸得稀巴烂。
没有大炮助攻,清军只能用辅兵推着盾车去填壕沟。结果被城头的炮火打得死伤惨重,损失了三十多辆盾车,死伤了四百多名辅兵,连护城河的边都没碰到。南洋军的火力十分凶猛,各种大炮数量奇多,比李定国军的武器要精良得多。
城头上,除了各种直射火炮之外,明军的臼炮也大显神威,一发发开花炮弹不断落在清军的人群中,炸得清军血肉横飞。
爱星阿和卓罗贝子的亲兵亲自上前当督战队,手持钢刀压阵,督促辅兵去填护城河。结果遭到明军一通猛烈的炮击,至少有一半亲兵死在明军炮火之下,追随他们的主子去了阴曹地府,一起找阎王爷报道去了。
吴三桂又连续进攻了三日,总算是填平了一段护城河。
清军进入城下,城头的火力更加凶猛。小炮、鸟铳和燧发枪从棱堡中射出一条条火舌,堡垒顶部的弓箭手射下箭雨。城墙上碾石、狼牙拍、石灰瓶、火油罐、国姓瓶和万人敌不断的落了下来,打得清军死伤惨重。
云梯车和壕桥车等大型攻城武器推了上来,就被明军的炮火摧毁。
吴军在夜间悄悄布置炮兵阵地,向城墙射出炮弹。但是清军的大炮刚刚开火,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城上的二十四磅大炮立即反击,把清军的大炮打得损失惨重。
吴三桂又下令穴攻,挖掘地道攻城。但王新宇早有准备,在城墙后面挖掘了水池,蓄满水,在地面上埋下水缸,派遣听力极好的盲人来听音。等吴军的地道快挖到了,就挖掘壕沟切断地道,往里面灌入水。
吴三桂的各种攻城手段都被扼制,清军在城下损失惨重却毫无进展。
南洋军精良的武器,猛烈的火力给了吴三桂极大的震撼,他知道要突破明军的防守毫无可能。就算是能攻破眼前这座城,估计到了亚哇城下,还是打不过围城的明军。
等到爱星阿和卓罗贝子的亲兵都折损得差不多了,在刘玄初的提议之下,吴三桂决定从缅甸撤军,返回云南。
吴军中军大帐中,吴三桂把自己的心腹部将都集结起来。
“这攻城战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我们还是先听听刘先生和邓先生的意见吧!”吴三桂环视了一圈,开口道。
“各位,再打下去,已经是毫无意义了!前面这种城池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一样,也都是有凸起的棱堡,而且这琼州贼寇的火炮众多,我们若是继续攻城,恐怕我们十多万人都填在这里,也无法拿下城池。那伪晋王李逆和伪巩昌王白逆又不知去向,若是他们截断了我们的粮道,那后果更不堪设想!”脸色凝重的刘玄初缓缓道。
“不错!平西将军和卓罗贝子都已经阵亡,我们没必要打了!”夏国相道。
“对!”高得捷也拱手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们不能干!”
“是啊,大帅,我们的人如果都打光了,朝廷肯定会趁机对付我们!”吴国贵道。
邓鸿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帅,各位将军!卑职觉得,我军若是现在撤退,贼人一旦在背后掩杀,伪晋王和伪巩昌王又在路上拦截,我军必然损失惨重!这回去的路和来的路一样,都是很难走的路!我等现在当务之急,是派人去和对面说和!”
“说和?”吴三桂哼了一声,“邓先生难道就只有这种办法了?”
刘玄初摇着扇子道:“大帅,其实我和邓公子的看法一样,缅甸之行如此艰难,我军早就该撤军了!若不是平西将军硬逼着我们进攻,我们也不会来到这里损兵折将!现在平西将军和卓罗贝子已经阵亡,我们撤军,朝廷也不会为难我们!这邓公子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就这样撤军,应该派人和对面谈和,以免两败俱伤,失去了和朝廷讨价还价的资格。”
“唉!本王乃朝廷命官,如今却要和贼寇谈和!这成何体统!”吴三桂感叹一声。
刘玄初道:“大帅,其实谈和乃上策!现在贼人虽然占优,但贼人的兵力不足,他们若是穷追猛打,他们自己也会遭受损失。若能化干戈为玉帛,对我们都有好处。”
吴三桂犹豫许久,再三考虑,还是无法定夺。
刘玄初走到吴三桂跟前,在他耳边轻声道:“大帅,谈和之事不可被朝廷知晓,您派遣一个信得过的人过去,秘密和他们谈判。相信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的。”
“好,那本王就派遣一名亲信去和对面和谈吧。”吴三桂终于松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