臼炮延伸射击,对缅军各处的城头炮位、城内炮台进行火力压制。
明军大营内有几座七八丈高的望楼,远高过城墙,王新宇的亲兵可以站在望楼上,清清楚楚看到城内缅军的一举一动。随着小旗的摇动,臼炮延伸射击,专门对准正在推着火炮的缅军炮兵跟随轰击,不让他们架起炮来对自己的兄弟部队造成威胁。
不管缅甸人把炮位转移到什么地方,都无法躲过从天而降的臼炮炮弹。这些大角度的曲射火炮可以说没有任何死角,可以覆盖土城内前半部的任何一个位置。
压制住了缅军的炮兵之后,明军的三磅炮和四磅炮也被拉了上来,架在土台上,炮口对准了土城方向。
战鼓隆隆,明军辅兵推着盾车,载着一车车的沙袋,向土城方向缓缓推进。
缅军士卒在军官们和督战队的皮鞭和钢刀督促下,战战兢兢的爬上城头,用火枪对准了推着盾车前进的明军辅兵射击。
城头上白烟弥漫,子弹下暴雨一样射了下来,打在盾车上,都被盾车挡住。
明军的三磅炮和四磅炮一阵急射,打得城头上沙石横飞,木栅栏破碎,炮弹砸到缅军火枪手人群中,打得缅甸人血肉横飞。
“上!填平壕沟!”王进忠一声大吼,挥舞着钢刀指挥辅兵。
辅兵们推着盾车向城下靠近。这时候城头上已经没有一个缅军了,没有一个缅甸人敢站在随时可能落下炮弹的城头上去向明军辅兵射击,此时的土城就像是一个不设防的空城,任凭明军的辅兵推着盾车去填平壕沟。
一辆辆盾车推到壕沟跟前,辅兵从车上搬下沙袋,投进壕沟中。很快这一批盾车上的沙袋就全部投了下去。辅兵们推着盾车安全返回,连一根毫毛都没少掉。后面的一批辅兵又推着盾车上来,继续往壕沟内投下沙袋。不一会儿工夫,被臼炮轰开的城墙那一段,壕沟就被明军填平。出现了一条通道。
明军战兵列阵,齐步向土城方向推进。几辆巢车也被推了出来,明军士卒站在数丈高的巢车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土城内缅军的一举一动。
很明显。缅甸人在被臼炮砸开的土城后面修筑第二道土城,企图挡住缺口。在缺口的后面,缅军还推出了数门火炮,只等明军涌入缺口的时候,用炮轰。就能对密集的挤在缺口处的明军造成致命的打击。
缅甸人的这一切举动都被巢车上的明军所发现,站在上面的明军士卒立即发出旗语信号,告诉臼炮射手,缅甸人在缺口后面三十步之内集结,同时又用旗语把城内缅军的炮位告诉给臼炮的炮兵军官。
明军的臼炮毫不留情的就向正在修补缺口的缅军辅兵。一发发腾空而起的炮弹呼啸着从天而降,砸落在密密麻麻的缅jūn_rén 群中,砸得缅甸人骨头碎裂惨叫声连连。
遭到炮击的缅军辅兵立即丢下了手头的工具,四散逃窜。
臼炮再次发出沉闷的轰鸣声,炮弹腾空而起,向城内到缅军炮位头顶落下。
西瓜般大小的炮弹落了下来。砸得缅军炮手死伤了一大片。有的炮弹砸中了炮位,把大炮砸得飞了起来,炮架砸得粉碎。破碎的木板和飞起来的火炮翻着滚砸到缅jūn_rén 群中,又造成了二次杀伤。
看到城内缅军辅兵和炮手都逃走,巢车上的明军士卒再次摇动小旗,发出旗语信号。
臼炮延伸射击,两边的土城城头上,砸去一排排炮弹。
“进攻!”王新宇掷地有声的下达了命令。
“杀!”成群结队的明军短刀兵挥舞着明晃晃的苗刀,向土城的缺口涌了过去。
大批明军冲缺口处涌入城内,没有遭到缅军的抵抗。就从缺口处冲了进去。冲到了缅军尚未完工的内墙跟前,前面的明军推开了尚未修筑结实的内墙,向缅军大营中央杀去。
其他的几个方向上,抬着简易壕桥和简易云梯的明军呐喊着。冲向土城。一架架简易壕桥架在壕沟上,明军冲过了壕沟,简易云梯架上土城。大批的轻甲战兵敏捷的爬上云梯,出现在城头上。明军在爬上城头的过程中,没有遭到缅军的攻击。
“就那么容易上了城头了?”身披轻甲的石福登上城头,感觉十分奇怪。
有人说了句:“这缅甸人比鞑子好打多了!我们只不过轰了几炮。就把他们都吓退了!”
臼炮和各种火药的连续轰击,让缅军不敢登上土城进行拦截射击,致使明军很快就夺取了城头。更多的明军攀爬上来,却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向城内攻击!”王进忠下令道。
从缺口处涌入城内的明军越来越多,就在此时,前面火光闪烁,只听到“砰砰”一连串枪声,弥漫的白烟腾起,城内的缅军火枪手躲在大营内,向步步推进的明军射出子弹。
这些缅军火枪手因为惧怕明军炮火的威力而不敢登城迎战,他们躲在城内,等到明军攻入,这才突然冒出头来开火射击。
城内枪声不断,听起来缅军打得十分激烈热闹,但中弹倒下的明军不多。
缅军根本没有上前来迎战的勇气,他们只敢躲在大营内,用火枪远远的胡乱射击。
“快点装填弹药!”缅军军官吆喝着
缅军火枪兵低下头手忙脚乱的装填弹药,匆匆的装填完毕,又是一轮胡乱射击。
枪声轰鸣,透过弥漫的硝烟,缅军士卒看到有几名明军倒下。缅军大营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似乎再来几轮射击,就能让明军崩溃。
明军刀兵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燧发枪手。进入土城内之后火枪手迅速排开三列,并列向前推进。
城内缅军大营中,缅军的火枪手零零星星开枪射击,慌乱之中远距离射出的火枪子弹打前面的明军短刀兵身上,厚实的铁甲挡住了快成为强弩之末的子弹,并未给明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有零零星星几名明军士卒倒下。
赵海生站在队列中,手持一柄钢刀。腰间挂着一支短铳。他是把总,不需要亲自开枪。
前面的子弹不断射来,有些子弹从前面短刀手的队形中穿过,打在铠甲比较薄弱的火枪手身上。中弹的火枪手惨叫一声倒下。但后面的火枪手立即补充上来,保持阵型向前迈进。
南洋炎热的天气,毒辣的太阳照在人们身上,赵海生头上掉落豆大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心里害怕还是被太阳晒的。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大汗淋漓。但每个人都保持步伐。
距离缅军还有四十步的时候,后面传来一声长喝:“放!”
赵海生的长刀向前一指,拉开嗓门对自己的百人队大声喝令:“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