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是个好东西,绝大多数人几乎在品尝过它的滋味后就再舍不得放开它,管原太郎自然也不例外。
在投靠苏晋之前,管原太郎只是日军的一个军曹长,这个职位相当于华夏jūn_duì 里的一个上士班长,约莫管着十来号人。在日i本jūn_duì 里服役的时候,管原太郎很清楚象自己这样的农民出身,而且还没上过军校的人能当上军曹长已经是到头了,想要继续向上爬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原本的打算也只是混到退役后拿点退役的津贴回到老家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但是这样的生活在他投降了苏晋并且成为了日i本救国军中的一员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此之前管原太郎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农夫的后代竟然有一天会当上大佐这样的中级军官,而且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还会当上将军。
这个诱惑对于他来说就如同毒i品对于瘾君子一般的强大,要说现在最希望日本政府战败,希望苏晋长命百岁的人里面绝对有管原太郎的名字,原因无他,只因为他的利益已经跟苏晋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苏晋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他这个日i本的叛徒下场绝对是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所以不管苏晋下达什么命令管原太郎都会玩命的完成,从这两年直接死在管原太郎手里的同胞至少超过四位数就能看出来他对于苏晋命令执行程度是多么的彻底。
听到岩崎太郎突然提出了要将锦州之战送来的战俘划归到第三大队的要求后管原太郎那颗敏感的心立刻就被触动了。
现在的日i本护国|军分为三个大队,每个大队约为一千多人,这样的编制跟日i军是基本一样的。作为护国|军的最高指挥官,管原太郎自然拥有最高指挥权,手底下的部队也是最多的。
第一第二大队是管原太郎亲自组建起来的部队,上至大队长下至士兵都是他的人,而第三大队的大队长和大部分的士兵则是跟着岩崎太郎管一起投降过来的,自然毫不例外的算是岩崎太郎的嫡系部队。
这样的实力分布也是苏晋故意而为之,在这一两年的时间里管原太郎和岩崎太郎也很有默契的维护这个规矩,可现在岩崎太郎竟然向管原太郎开口索要这些俘虏。要知道这些俘虏可不是几个或是十几个,而是上百名啊,如果都划入岩崎太郎的第三大队,那么第三大队的实力可就上涨了一大截了,这可不符合管原太郎的利益,同时也打破了双方长久以来的默契。
管原太郎眼中射出了两道精光,看着岩崎太郎冷声道:“岩崎君,你这么做可不合规矩啊,按照规定新来的战俘经过甄别后应该平均的分配到三个大队里,要是都给了第三大队,那么第一第二大队怎么办?”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管原太郎这么不留面子的驳斥自己,岩崎太郎的心里也不禁升起了一股怒火。
跟管原太郎不同,岩崎太郎出身于正宗的武士家庭,从陆军大学毕业的他可谓是苗正跟红的科班出身,可以说跟管原太郎这种屌i丝出身的人完全就不是一个路子,两人天生就尿不到一个壶里。
不过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虽然管原太郎不给面子,岩崎太郎还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事是他理亏在先,如果管原太郎不依不饶的闹到苏晋那里恐怕也是自己吃亏。
“管原君,这件事是我冒昧了,不过你也应该知道,前几天的葫芦岛清剿旧日i本jūn_duì 的战斗里,第三大队的损失很大,急需补充,所以我才会冒昧的提出这个要求,如果管原君您能答应我这个请求的话,那么我答应你下次补充进来的俘虏第三大队就不要了,全都分配给第一第二大队。”
“呵呵。”
听到这里,管原太郎似笑非笑的看着岩崎太郎,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显得很是耐人寻味。
看着管原太郎的表情,岩崎太郎哪里不知道这家伙的意思呢。他暗暗咬了咬牙,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布袋塞进了管原太郎的手里。
“管原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感受着手中那沉甸甸布袋,管原太郎心里立刻就大致估算出了这个布袋里至少有一百多块大洋。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句话放在世界上都是通用的,既然拿了人家的钱,态度自然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哟西,岩崎君太客气了,既然第三大队受了这么大的损失,那么优先补给给你们也是应该的,关於这点我会亲自跟苏将军打报告的,岩崎君你就放心好了。你放心,我马上就去写报告,天亮就交上去!”说完,管原太郎立刻站了起来大步走下了土台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看着管原太郎的背影,岩崎太郎只是冷笑了一声。终究是贱民出身,一点小钱就能让他改变主意了,还是华夏人说得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大把的银元砸下去,他就不信管原太郎这个家伙不低头,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未来的日子里自己的第三大队的实力就会越来越强,最后就能成为足以跟第一第二大队分庭抗礼的存在。
岩崎太郎可不像管原太郎那样只顾看到眼前的利益,在投靠了苏晋后的这些日子里,受过高等教育的他在闲暇无事的时候经常分析国际形势。最后他得出了一个就连他也感到非常吃惊的结论,那就是如果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有了美国加入的同盟国终究会战胜以德国为首的轴心国,届时日i本将会迎来一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自己能否在这个变化当中获得足够的好处那就要看自己的努力了。
想到这里,岩崎太郎就感到浑身充满了干劲,他也停止了腰杆,握紧了腰间的指挥刀朝着正在修理跑道的侨民们走去……
时间慢慢的到了凌晨五点,这个点正是人最困的时候。机场外围的一个岗亭里,一名日i本护国|军的哨兵正背着步枪在岗亭外来回踱步,虽然他的目光依旧不时扫过前方,但很明显是敷衍的态度居多,毕竟在现在的葫芦岛已经算是后方了,发生情况的机会很少。
漆黑的夜里依旧是一片寂静,除了灯火通明的机场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正慢慢踱步的哨兵并没有发现在距离他五六米开外的草丛正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他。
“啊……”
哨兵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站在原地双手伸直做了个伸懒腰的动作,一阵微弱的骨头作响的声音传来,日i军士兵舒服得发出了一声呻吟。正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般扑到了那名哨兵的身后,左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右手则是同时在他的脖子上用力划了一下,一股鲜血瞬间就飞溅出了好好远,很快这名哨兵就停止了抽搐慢慢的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