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阁回到家,一打开门,满屋的饭香味。
他径直走向厨房,洗了手,在母亲诧异的目光中,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坐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开吃。
梅阁的妈妈坐在他对面,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儿子狼吞虎咽。
“糕糕,你昨天今天都上哪去了?出去时还是个人,怎么回来就变饿狼了?”
梅阁喝了口水,压住心慌,回道:“上医院了……别叫我糕糕。”
“探病?”他母亲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听你主任说了,哪个朋友病了?”
“……捉魂去了。”
梅阁妈妈乐道:“被当成江湖骗子了吧?额头上的伤是被人打的吧?”
梅阁这才想起自己头上的伤,他点了点头:“这倒不是打的,是划伤的。”
“吃完洗个澡换身衣服,闻着一股味儿。”
“妈。”
“说。”
“……我等会儿出去一下,你手机别关机,我怕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打电话。”
梅阁妈妈不明所以:“谁给我打电话?你去哪?”
梅阁伸出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继续埋头扒饭。
梅阁吃完饭,冲了个澡,换上套及其显眼的白色运动衣,把身后的帽子往头上一扣,什么都没拿就出门了。
等儿子出门,梅阁妈妈才后知后觉,趴窗户口喊道:“你不会是去跟人打架吧?”
梅阁仰起头,做了个放心的手势:“也不一定,看情况。到时候真打了,麻烦您去派出所把我领回来。”
梅阁妈妈吐槽道:“你都多大了?!幼稚不幼稚?”
梅阁转身摆了摆手,跑了起来。
梅阁妈妈自言自语道:“这有二十八?怪不得一直没姑娘要你,顶多八岁!”
梅阁去便利店买了包口香糖,倚在谢冬清外婆家的小区门口,开始数花坛里的草叶子数量。
他吃饭时想了想,怕谢秋铭猜到谢冬清会暂避到外婆家,所以决定在这里守一晚,如果谢秋铭不来,那还好。但如果他来了,他就决定新仇旧账一起算。
谢冬清外婆家住的小区地段不错,旁边就是派出所,离区法院只有一站路。
治安还是有保障的。
梅阁吹了个泡泡,想起自己妈妈总是提醒他的年龄,于是默默把泡泡缩回去,咬破。
草叶子数到第二排时,他看到了谢秋铭。
梅阁哼了一声,跑了过去,截住了正要拐进小区的谢秋铭。
他一句话不说,直接一个过肩摔把谢秋铭扔了出去。
谢秋铭痛骂了一声,爬起来想跑。
梅阁再次拦住他,轻蔑一笑,一拳打了过去。
谢秋铭大叫道:“来人啊!这里有人打医生!”
梅阁掐住他脖子,冷冷道:“谢秋铭,你知道被人掐死有多痛苦吗?”
谢秋铭挣脱开,玩命得奔向马路边。
梅阁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拖了回来:“怎么?这下怕了?你自找的,你若不来,我也打不到你身上。”
梅阁说完,一脚把他踹趴下:“你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
“关你什么事!”谢秋铭怒道,“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肯定对清清图谋不轨!我告诉你,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
“趁不了早。”梅阁笑了一下,竟然有些孩子气,“我今天打你,你应该知道原因。”
谢秋铭不屈不挠地再次爬起来试图逃跑,梅阁再次拽住他,如同逮捕犯人一般,将他压在地上。
“你他妈的松手!松手!来人啊!!打人了!”
附近的派出所跑来了两个警察。
“怎么回事?”
谢秋铭抢着说道:“警察同志!这个人多次骚扰我妹妹,今天被我逮到还打我!”
梅阁忍无可忍,一掌把他脸按在地上,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警察过来拉住了梅阁,谢秋铭一脸血的爬起来,看到警察拉住梅阁,提脚就踹。
警察原本是想说,这点小纠纷,自己私下协商解决就好,没想到谢秋铭不依不饶,还要再打,警察警告了一次,谢秋铭根本没听。
警察只好说:“带走带走,跟我们上派出所冷静一下!”
梅阁十分熟悉这个流程,到了派出所后,非常配合地报了自己母亲的手机号。
有个民警认出了他,奇怪道:“梅检察官,是你吧?”
梅阁点头,指着谢秋铭说道:“看好他,这是个坏胚,骚扰姑娘多年了,今天被家人发现还不消停,刚刚还反咬我一口。”
民警来回看了看,决定相信梅阁。
毕竟梅阁的职业和人品,还是具有一定说服力的。
不一会儿,接到警察的电话,梅妈就赶来接人了。
她看着儿子安安静静地坐在派出所门口的小板凳上,好奇问道:“为什么打人?还要穿着白色衣服出来打架,多不耐脏啊……你就不怕你单位发通报批评你?多大了还做这种幼稚事。有什么事是讲道理行不通的?”
“今天这事讲道理就行不通。”
“嗯?所以是什么事?”
“打了个坏蛋,实在看不下去。”梅阁低声说道,“对自己妹妹有非分之想,被拆穿还敢再来纠缠。”
梅妈是个资深律师,通过儿子今天说出口的只言片语,前后这么一联系就明白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