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部队的?”
“对啊,而且要立刻举办,大半夜的……发神经。”
梅阁快速回答:“好,地址给我,我现在就去。”
女人打开盒子,拿出了洁白的婚纱:“换上吧,谢女士。”
谢冬清悄悄摸了下自己衣服口袋里□□,说道:“把衣服给我,我自己换。”
女人环视了下屋里的格局,笑道:“你家卫生间太小了,你就在客厅换,都是女人,你放心换。婚纱也不是其他的衣服,穿婚纱,旁边有人帮你看着更好,我瞧着,谢女士的身材不错。”
“我这人很注意*,有人看着就不舒服。”
女人见她面色冰冷如此果断的拒绝自己,呆了一下,不愉快地妥协道:“那你去屏风后面换。”
谢冬清接过婚纱,转到了屏风后面。
女人坐下来,看着屏风上的影子,歪了歪嘴:“谢女士今年多大了?”
谢冬清没有答话。
“早就听说你是变魔术的,挺奇怪的,一个女孩家,当初怎么想着干这行了?变魔术……有人看吗?”
这次谢冬清回应了她:“工作分性别吗?你能当兵,我变魔术又怎么了?演得好自然有人看。”
女人笑道:“我踩到你痛处了?看来观众不会多。我也没有歧视谁的意思,仅仅是感叹罢了,一个男魔术师和女魔术师在表演变魔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看男魔术师的,因为总感觉……女的变魔术,肯定不会精彩。”
谢冬清动作顿了一下,冷声回道:“可我从不会因为一个士兵是女性,就质疑她的作战水平。为什么以□□来定工作的优劣?”
女人轻笑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人生经验,你却跟我谈公平公正,那就跑题了。你这样硬邦邦的姑娘嫁给张医生,以后肯定会有婚姻危机。毕竟那种思想超前一言不合就反驳别人的女人,是拴不住男人的。”
谢冬清穿上婚纱后,发现没有地方藏枪。她匆忙扫了一眼,看到了梅阁编好的那只蝴蝶。
谢冬清背对着屏风,拆了蝴蝶,彩带穿过枪,系在了大腿上,她说道:“我向来只和思想和我同时期的男人结婚,如果他的思想还停在百年前,我连话都不会和他多说一句。”
女人哈哈笑了起来:“这可惨了,张医生可是很传统的男人。我提醒你一句,结婚后,你最好放弃魔术,要真想变魔术,那就给军区的太太姑娘们变着玩,至于什么男助理啊之类的,最好还是不要再有。”
“你是古代的嬷嬷吗?”谢冬清绑好枪,放下裙摆走了出来,厌恶地看着她:“提点新嫁娘婚后要恪守妇德?恶心不恶心?”
女人听出她的嘲讽,虽脸色难看,但也没说什么,她打开鞋盒,取出一双白色高跟鞋:“给,穿上吧,谁恶心那就恶心到谁,你的事我当然不必操心,你又不是我女儿。刚刚不过平心静气地同你说说话而已,我跟其他人说这些话,也没见她们跟我吵,你既然跟我吵,那就证明是你自己的问题。我看你这性子,张医生到时候是圈不住你了,瞧着就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不过我又何必操这份闲心,我就等到你俩出问题的那天,看戏就行。”
谢冬清穿上婚鞋,盯着熟悉的白鞋出了会儿神,她眉心一沉,喃喃道:“我想起来了……”
等她再抬起头时,语气变了,她道:“那你就等着,很快我就让你看出好戏。”
谢冬清提着婚纱,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看都不看门口等待的人:“车呢?要走就快走。”
她径直下楼,女人悄悄对旁边的士兵们说:“新娘脾气不好,说什么都不听,嘴皮子厉害,总之不是个温柔的,以后张医生有的罪受了。”
梅阁到了小民警说的地点,城南的一座别墅。
路边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小民警从院子里跑出来,把手上的白布分给梅阁一半,说道:“瞧这架势,知道的知道是结婚,不知道的,以为是出命案了,还有这婚礼现场布置……”
他指着院子里,别墅大厅内飘荡的白布条,以及两旁的白花:“这领导是结冥婚吗?我来时以为是要布置灵堂,中间就差摆个照片了……”
梅阁淡淡扫了一眼周围的布景,布景工作基本上已经到尾声了:“结婚的人什么时候到?”
“快来了,没见警戒线都扯上了。说是领导的车在路上,所以我着急,还差台子上侧边的布挂……”
“我去。”
“赶紧的,布置完咱就要撤走。”
梅阁微微皱眉,低声问道:“没有服务员或者招待来宾的人吗?”
“没……”小民警指着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整场婚礼就他一个外人,是弹管风琴的,婚礼进行曲,走红毯用的。他弹完就下场。”
梅阁这才看到,台子前方,有一架巨大的管风琴,一个穿着黑西装,胸前别着一朵红玫瑰的年轻男人正在紧张地试音。
他拿出口袋里的白手巾,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小民警同情道:“瞧瞧给他紧张的……到时候室内齐刷刷一排红色军装,就他一个是外人,那种气氛下,再一紧张,弹错一个音,这职业生涯估计就到头了。”
“咱们这里,jūn_duì 都是红色军装?”
“对啊,陆军。威风着呢,都带枪。”
梅阁看着那个西装男人,回头对小民警说道:“你去吧,我负责挂台子旁边的区域。”
打发走小民警,梅阁朝坐在管风琴前的西装男人走了过去。
梅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是警察,我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