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的忙碌,甘一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用钥匙开了门,蹬掉鞋子,她没有立刻开灯,而是整个人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突然,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竖起耳朵,她确定声响来自最内间的卧室。那是父亲的房间,除了大扫除,这么多年很少打开。
甘一言这个时间还在学校,那么……
甘一诺随手拿起一根棒球棒,蹑手蹑脚缓缓靠近。
她左手握紧棒子,右手缓缓旋转门锁,她屏住呼吸,电光火石间她用力推开了门,同时爆喝一声:“警察,不准动。”
借着窗外的月光和路灯,甘一诺只能依稀辨认“贼”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不清楚面目。那人似乎是个惯犯,看到有人进来并没有惊慌失措的逃窜,而是不顾甘一诺的那句震慑,迎着甘一诺的面门攻击而来。
甘一诺感到眼前寒光一闪,她下意识用棒球棒挥了过去,谁知耳边一声金属交接的铿锵声,棒子的尖端竟然被对方的武器给削断了一截。甘一诺大惊失色,这可是钢的。一秒的晃神,那人已经逼近过来,甘一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男人缠斗起来,方寸之间,两人频频过招。
对方似乎没有想到甘一诺的身手还不错,打斗间居然爆出一声惊异的“咦……”,紧接着他又是一连串的攻击,逼得甘一诺节节败退。
说时迟那时快,等到她像再发起进攻时,脖子上已经多了柄冷冰冰的金属,手臂也瞬间被那人大力地反扭到背后,一转眼间,她已经被人牢牢制住了,动弹不得。
那柄匕首刀锐异常锋利,只不过轻轻在甘一诺的脖子上滑落了一个来回,甘一诺便感觉到皮肤被瞬间拉开的刺痛,同时有温热的液体缓缓往下流。夜深人静,孤身一人,甘一诺觉得自己已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你是谁?”她不觉得这样的身手是来干鸡鸣狗盗的事情的,更何况,一般的“贼”怎么会见到警察都敢上的?
身后的男人,力量很大,甘一诺相信,只要他稍稍用力,自己的喉咙马上就会被他割开,血溅当场。
可是,他并没有,只是用冰冷的刀刃贴着甘一诺的脸颊,邪魅的声音在甘一诺的耳畔响起:“小警花,身手不错。嗯?”最后一个“嗯”字,带着一丝慵懒,冰冷得像是一位蛇钻进甘一诺的耳里,让她立时寒意遍布全身。
这一刻,甘一诺才发现她也会害怕,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完成,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身后的男人嗤笑一声,在甘一诺以为他会杀了她的时候,那人已经瞬间松开了她,快速地后退几步,他一跃跳出窗台,很快就消失不见。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片刻的停滞,
甘一诺被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后,她快步追到窗户前,往楼下极目望去,昏暗的夜色中,哪还有他的踪迹。
逃跑的速度还真是专业!
甘一诺家的窗户安装的是那种最简单的铝合金防盗窗,这时候,二个指头那么粗的空心铝合金管已经被人割断了几根,缺的口子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自由出入,
回身开了灯,甘一诺扫视了一下房间的状况。
被褥,抽屉,柜子全部被人翻得非常凌乱,里面的各种杂物散乱一地,那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但显然钱并不是他的目的。因为她一直收在抽屉里的那尊足有100克的千足金的金佛,这时候正安静地躺在地上。那人并没有顺手牵羊。
那么,他到底想要什么呢?屋里一片狼藉,为了保护现场,甘一诺也不能翻动东西来确认少了什么。
报了警后,甘一诺找出自家的医药箱,对着镜子开始处理伤起口。
她白皙纤细的脖子上,被那人拉开了大约七八厘米长的口子,虽然不是很深,但是足以让一小部分血不断地往外冒。
灯光下,她大半个身上都沾染着血迹,白色的t恤上被血染得斑斑点点,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甘一诺处理好伤口,换好衣服,110的同事就上了门,只来了三个人。
半夜遭遇小偷,这阵战已经算可以了。
甘一诺微微蹙眉,觉得自己应该将事情升级。但考虑到现在是深更半夜,她暂时任由三个看似年纪不大的民警,在现场收集指纹,鞋印之类的证据,还好,三人都十分小心谨慎。
采集好证据,其中一个年级最轻的警员开始给甘一诺做记录,甘一诺看他们的架势,这是要就地解决了。
但,在甘一诺看来,这不是单纯的家里进了小偷这种小案子,于是,她在陈述过程的时候,着重描述了疑犯的各种可疑之处,以及极具攻击性。
以及,她提到了疑犯并不是为钱而闯进她家里这一猜疑,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最后,三人也更为谨慎起来,略微思索也觉得案情比较复杂,所以,他们决定带着甘一诺回警局进一步展开调查。
因为疑犯有入室抢劫的嫌疑,案件还是移交到重案组,一干同事被陆续招了回来,发现甘一诺是受害人,都有些吃惊。
这个“贼”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敢直接偷到警察家了!
根据甘一诺的描述,大家觉得那人行径极为可疑。关于那把匕首,队长在听到它是如何的削铁如泥时,威严十足的双眸突然一闪,他几步走到甘一诺面前,要求她解开遮蔽伤口的纱布,一道极细极长的伤口暴露在他眼前,同时,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声:“莫非是他?”
他沉思了片刻,给大家分配了任务,让人将伤口的照片,和指纹送到技术科,给疑犯化模拟头像……
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一脸刚毅的吴队长这才将目光放在甘一诺身上:“小甘,让家属来接你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