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婶问石头怎么当上通电工程的总指挥。石头把大队公章拿出来往桌子上一拍，说公章在他手里，整个芙蓉湾都得听他的。
“看把你美的。石头，帮村子做好这个事，你把公章还给大队书记，别看他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心里肯定在想办法挤兑你。”张三婶说。
“三婶，大家都向着我呢，没什么好怕的。人心齐，泰山移。”石头笑着说。
“石头，还有一句呢，叫人心隔肚皮。你可要防着点。”张三婶说。
“石头，三婶说得没错，村里人都习惯跟风走。你给他们利益，他们向着你，大队书记给他们好处，他们就向着他了。”方桂枝说。
“桂枝，你别担心，过年前，我保管让你点上明亮亮的电灯。”石头捏住方桂枝的手说。
方桂枝红了脸，慌忙把手缩回去。张三婶说方桂枝还像大姑娘似的害一臊。
院子里传来瘸子三小板凳挪动的声音。石头和方桂枝都住了声。
“桂枝，去把石头他叔叫进来一起吃吧。”张三婶说。
“我叫过的，他不愿来我们屋里吃饭。”方桂枝说。
张三婶出去把瘸子三扶了进来。石头和方桂枝都有些尴尬，瘸子三低着头默默地吸烟。张三婶给瘸子三经了些鸡蛋老酒。瘸子三说刚才桂枝送过去吃过了。
“再吃一碗，桂枝对你多好啊。”张三婶笑着说，“事儿都过去了，你们以后还是一家人，你老了有个依靠，石头也有了幸福的家，多美满。”
“嫂子，你说得没错，以前是我自私。”瘸子三猛地把酒全喝下去。
“叔，你喝慢点。”石头晓得他心里还有气。
“瘸子三，你可不能再有疙瘩，桂枝能留在石头身边比什么都好。等生活好了，叫石头再给你弄个女人做做饭洗洗衣裳，你就没遗憾了。”张三婶说。
“不用了，我一个人过挺好。”瘸子三吸了口气，拿起小板凳慢慢往外走。
这段时间，他的腿又好了些，基本上不依靠小板凳了。只是走得累了，他会坐在小板凳上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