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很感激芙蓉湾的老娘客们，她们平日里喜欢开玩笑，捉弄人，到了关键时刻依然分得清是非曲直。她们站到石头这边，就是对通电的最大支持。石头的眼睛润湿了。
公社干部们被老娘客堵在石头家的院子里正愁没办法出去，李爱国带着民兵过来了。老娘客们敢得罪公社干部，可不敢得罪李爱国。县官不如现管，李爱国父亲是大队书记，不能驳了他的脸面，老娘客们很快让出一条路来。
“把他带走。”公社干部冲着石头踢了两脚。
方桂枝大哭起来，死死扯住石头的一角。
“把桂枝一起带走，抢大队公章的时候，她也在。”李爱国说。
“李爱国，你有点人样行不行？大队公章是你爹赌气给石头的，大家都亲眼看到了。”张三婶护住方桂枝。
“对，公章是你爹打赌输给石头的。石头要是真给芙蓉湾通上电，你爹的大队书记还得让给他。”围观的人纷纷为石头作证。
“放屁，我爹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他吗？公社干部说了，是石头抢的。”李爱国抬出公社干部压支持石头的人。
“石头没抢公章，没抢。”一时群情激越。
公社干部怕弄出事来，对李爱国使个眼色，只带石头出去。
“你们有本事给芙蓉湾免费通上电，我就走。你们要是通不上，就放了我。”石头站着不动。两个公社干部推了推，反而被石头一扭肩头甩了出去。
“对，我们要免费通电。”围观的人又喊起来。
“，奶还得付钱，通电当然要掏钱了。谁家不出钱，我把谁家分到的田地收回来。”李爱国高声说。他知道田地是村民的命根子，只有动一下田地，他们才会掏钱出来。
“李爱国，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人物，田地分包到户是中央的政策，给你十个胆子也不敢收回去。”石头突然笑了。
“对，报纸上说了，田地分包到户的政策三十年不变。李爱国要把田地收回去，就是想当地主。”有人高声说。
李爱国自讨没趣，拉着石头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公社书记家里来人了，说张小蕙又闹肚子痛，让石头赶快过去。
“我走不了，得去公社坐班房呢。”石头笑着说。
“你快去吧，要出人命了，这一次张小蕙痛得特别厉害。”来人急得满头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