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江氏去书房关心卫长羽的学业情况,卫长蕖挪了挪身子,凑近凌璟一些,盯着他一张绝世出尘的脸,沉不住气,问道:“凌璟,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凌璟见卫长蕖将一张巴掌小脸凑到自己的面前,不禁,伸出一根手指,在她光滑洁白的额头上轻轻一点,宠溺道:“嗯,蕖儿,真聪明。”
“是不是准备送我生辰礼物,嗯?”卫长蕖眨了眨眼,一脸渴望。
随即,语气犀利转变,“今日我及笄,你若是不送生辰礼物,我跟你急。”
凌璟将卫长蕖张牙舞抓的小样儿收入眸底,温润的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起身,道:“蕖儿,随我去一个地方。”
“这么晚了,去什么地方?”卫长蕖想都未想,便开口问道。
“无忧谷。”
害怕江氏回花厅见不到卫长蕖的踪影会担心,凌璟吩咐素风,谷雨留下,便带着卫长蕖出了门。
夜色很好,朗月高挂枝头,皎洁如玉盘,朦朦胧胧的月光笼罩着整座小山村,像是给小山村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点点的繁星铺满天幕,一闪一闪,煞是美丽,田间传来蛙声阵阵,萤虫飞舞,夜,很是祥和。
凌璟的马车出了十里村村口,四平八稳的跑在黄泥道上,嗒嗒嗒向着九里村方向而去。
拉车的骏马跑得飞快,在夜色中,卷起微微尘土,不消片刻时间,便已经到了灵泉山别院。
下了车,凌璟伸手揽过卫长蕖纤细的腰,将她整个人卷入自己的怀中,带着她一跃而起,两人朝着无忧谷而去。
两人飞上半空,衣袂在夜风中轻扬,红衣银袍交错在一起,像极了一朵夜间盛开的优昙。
到了无忧谷,凌璟揽着卫长蕖落在了草地之上。
无忧谷中很宁静,只有夜风吹拂枝叶时,发出的飒飒声,以及山涧潺潺而流的叮咚声,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轻快的乐,极为悦耳动听。
卫长蕖扶着凌璟修长挺拔的身姿站稳,再扫眼看了看四周。
入眼的景物,令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周围树枝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花灯,花灯一盏接一盏,组成了一片美丽的灯海,每一盏花灯都极尽精致,美如霓虹,昏黄的灯光将无忧谷照得通亮。
卫长蕖有些惊讶,惊讶之余,觉得有一股暖流自心间流淌而过。
她侧过身,正对着凌璟,迎上他一双深邃,璀璨的眼眸,道:“凌璟,这些都是你准备的?”虽然是废话,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嗯。”凌璟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靠在她耳边低语,“蕖儿,可还喜欢?”
“嗯,喜欢,我非常喜欢。”卫长蕖将头埋在凌璟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浅浅淡淡的冷梅香。
“凌璟,只要是你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相拥片刻,凌璟放开卫长蕖,牵着她的纤纤小手,温如玉润道:“蕖儿,随我来。”两人十指相扣走至一旁。
只见一旁的草地上,摆放着一张大木桌,两把雕花靠椅,桌上放着一只精美的大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凌璟牵着卫长蕖走至桌前,两人倾身坐了下来。
卫长蕖狐疑的盯着桌上的盒子,这东西,怎么有些像生日蛋糕啊。
再回想起,前些日子,凌璟让她教他做生日蛋糕的事情,瞬间就想明白了。
月夜下,凌璟神态优雅的靠在雕花椅之上,锦袍倾洒在碧黝黝的草地上,宛若绝世谪仙,他眸色柔和的看着卫长蕖,古墨色的眼眸中隐隐溢出浓浓深情,温声如玉道:“蕖儿,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生辰礼物,打开看看。”
“好。”卫长蕖勾起唇角,轻轻答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抹极绚丽的笑容。
凌璟情深款款的注视之下,她伸出手,准备将桌上的盒子打开。
盒子被打开,一只造型还算好看的生日蛋糕露了出来。
果然不出她所料,凌璟之所以学做生日蛋糕,全然只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为了给她庆贺生辰,那本该握笔,拿剑的手,竟然去沾了阳春水,不知何时,他为她,竟然付出了如此多的心血。
卫长蕖神色微愣的盯着桌上的生日蛋糕,瞬息间,神思有些飘忽,心里又感动,又惊讶。
凌璟见卫长蕖垂着一双皓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做的蛋糕,良久却不说话,忍不住问道:“蕖儿,是我做得不好?”
他想过,这丫头见了生辰蛋糕之后,或许有欣喜的表情,或许有惊讶的表情,却没想过,是此刻,愣愣的模样。
凌璟的话音在耳际响起,卫长蕖眨了眨眼眸,收回心神。
“凌璟,你做得很好,我很喜欢。”扬起眼眸,冲着凌璟巧笑一下。
接着,又道:“吃生辰蛋糕前,要吹蜡烛许愿,你帮我插上蜡烛吧。”
“好,”凌璟温和应声,取了蜡烛,点燃,插在了蛋糕上,“可以了。”
烛光在蛋糕上微微跳跃,卫长蕖双手合一,微微闭上眼睛,默默的许下愿望,然后一口气将蛋糕上的蜡烛吹灭。
凌璟坐在一旁,视线始终凝注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宠溺无比的凝视着她。
许完愿,卫长蕖睁开明亮的双眸,冲着凌璟笑了笑,道:“可以吃蛋糕了。”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拔下蛋糕上的蜡烛,然后取了盘子,用竹刀开始切蛋糕。
刚用过晚膳不久,两人自然是吃不了多少蛋糕。
因为是凌璟亲手做的,卫长蕖还是很给面子的吃了两大块,接连吃完两大块,就再也吃不下了。
一只手支起下巴,一只手悠闲的把玩着竹叉子,卫长蕖看了看桌上剩下的蛋糕,再转眸看了看凌璟那张绝世出尘的脸,突然,一个邪恶的想法自脑中一闪而过。
若是将璟爷涂成一只大花猫,会怎样……某女盯着璟爷那张绝世出尘,美如玉冠的俊脸,心里邪恶的打着小九九。
她坐直了身子,伸手,迅速抓起蛋糕上的竹刀,挑起蛋糕上的一点白芝麻酱,红枣泥,趁凌璟不注意,凑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沾染了白芝麻酱,红枣泥的竹刀伸到凌璟的面前,再往他脸上一贴。
凌璟感觉脸上一阵黏糊糊,盯着卫长蕖灼灼的双目,很难得的愣了愣神。
其实,当卫长蕖刚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觉察了,只是想看看,这小丫头片子究竟想做什么,是以,他才一直不动声色。
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是想将那红枣泥,白芝麻酱涂到他的脸上。
卫长蕖越过桌面,趴到凌璟的面前,睁大皓目,眼巴巴的盯着他被涂花的俊脸。
瞧见璟爷微微愣神,模样竟然说不出的可爱,卫长蕖唇角咧开,笑得前俯后仰,差点就笑岔了气。
“哎哟喂,凌璟,你这个样子真好看,真可爱……”卫长蕖憋着笑道。
“真的,不骗你。”又很没心没肺的重复了一句。
“是吗?”凌璟见卫长蕖没心没肺的笑得欢畅,心情极好的也勾起唇角,嘴角浮上一抹邪魅的笑容。
两人靠得极尽,卫长蕖能闻到鼻息见萦绕着一股浅浅淡淡的冷梅香,见凌璟脸上那抹邪魅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卫长蕖直觉大事不妙,心里咯噔了一下。
“呵呵……”冲着璟爷献媚的笑了笑,讪讪道:“凌璟,我今日是寿星,你不能……”
“蕖儿,不能怎样?”凌璟成功插进话,低哑着嗓子,磁性,沙哑道。
说话间,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向着卫长蕖倾了倾,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卫长蕖的脸颊之上,酥酥麻麻的,先前那抹邪魅的笑,渐渐也变了颜色,随着他靠过来,邪魅变成了暧昧,眼瞳也变得更加深邃,浓浓深情席卷而出,像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张开,将卫长蕖包裹在其中。
“你……你想干什么?”卫长蕖没骨气的咽了一口唾沫,一颗心砰砰砰加快了节奏。
心跳加快,人也像被使了定身术一样,傻愣愣的趴在哪里,等着被璟爷揉捏。
突然,凌璟伸出修长如玉的手,动作轻柔的揽过她的脖子,捧着她的脑袋,刀削般的薄唇擦过她光滑的脸颊,在她的耳际微微吐纳温热的气息,低哑道:“想干什么?蕖儿,马上就知道了。”
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落下,凌璟揽着卫长蕖的脑袋,将自己的脸凑向她的脸,下一秒,便见两人面贴着面,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卫长蕖感觉脸上一阵黏黏糊糊的,猛然瞪大双眼——她被璟爷涂鸦了。
璟爷已经将他脸上的红枣泥,白芝麻酱统统分了一部分,涂抹在卫长蕖的巴掌小脸上。
两人面贴着面,挨了一会儿,凌璟才念念不舍的离开卫长蕖,手依旧捧着她的脑袋瓜子,挑着一双璀璨的凤目,两道柔和的目光凝注在卫长蕖的脸上。
见卫长蕖的巴掌脸上也涂上了白芝麻酱,红枣泥,璟爷的心里,瞬间就圆满了。
宠溺的捧着卫长蕖的脸颊,妖孽一笑,温声如玉道:“蕖儿,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挺可爱。”
幸好,无忧谷中有条山涧,涂完鸦,还可以去山涧中洗把脸,不然,两人顶着一张大花脸回去,一准得吓到看门的小厮。
吃过蛋糕,洗把脸,两人悠闲的坐在草地上看星星。
凌璟左手揽过卫长蕖的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朦胧的月色下,两人好似一对跌落凡尘的金童玉女。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轰鸣之声。
卫长蕖瞪大双眼,随着那轰鸣之声响起,朦胧的天幕上有礼花炸开,一朵一朵在卫长蕖的眼前盛放,比天幕上的繁星更是美丽。
凌璟收了收手臂,将卫长蕖搂得更紧一些,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溺入骨髓,微微垂下头,靠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蕖儿,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生辰礼物,可还喜欢?”
烟火在卫长蕖的眼中盛放,却开在她的心里。
“喜欢,很喜欢。”
卫长蕖转眸,对上凌璟古墨色的眼眸,神色认真道:“凌璟,你送我绚丽的烟火,我送你绚丽的人生可好?”
“好。”凌璟沙哑的吐出一个单音。
他揽着卫长蕖,微微垂头,鼻尖抵上卫长蕖的鼻尖,额头抵上卫长蕖的额头。
“蕖儿,只要你一生一世都陪在我的身边,有你在,有你的一瞥一笑,有你的吵吵闹闹,我的人生自然就绚丽了。”
“好,那我便一生一世都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天天吵你,天天闹你。”卫长蕖毫不犹豫回道。
烟火在夜幕中爆开,开出绚丽的花朵,花朵开败,最后,竟在天幕上汇成了一行耀眼的字:一生一世一双人。
卫长蕖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
她知道,凌璟是借着烟火,向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两人坐在誓言之下,不知何时,凌璟自怀中掏出了一只精致的锦盒,他将锦盒递到卫长蕖的面前,道:“蕖儿,这是我送你的第三件生辰礼物。”
卫长蕖垂下皓目,盯着凌璟手里的锦盒。
她都收了两件礼物了,居然还有礼物。
“凌璟,你到底准备了多少件礼物?”眼巴巴的盯着凌璟。
这人准备的每一件礼物,都让她感动,都让她震惊,她已经感动,震惊两次了,若是再继续感动,继续震惊,她怕她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夜风轻拂而过,吹乱了卫长蕖额前的几缕发丝,挡住了她的眼睛。
凌璟温润一笑,伸手拔开她额前散乱的发丝,动作极轻柔的帮她理顺了,轻轻的别在她的耳后,见她瞪着双眼,惊诧的模样,指尖在她额头上宠溺的弹了弹。
“这是最后一件了。”
“哦。”卫长蕖“哦”了一声,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她随手打开锦盒,只见锦盒中躺着一支羊脂暖玉打造的梅花发簪,发簪做工极为精细,梅花的花瓣轻薄透明,栩栩如生,就好似开在枝头上一般。
发簪样式极为简单,大方,是卫长蕖喜欢的样式。
卫长蕖拿起来,仔细的看了两眼,眼眸一转,视线重新落回到凌璟绝世出尘的脸上,不敢确定的问道:“凌璟,这支发簪不会也是你亲手打磨的吧?”
她左看,右看,怎么就觉得眼前的羊脂暖玉梅花簪有些眼熟,不是样式眼熟,而是那白玉让她感到眼熟。
多看了几眼,这才想起,前阵子,好似在凌璟的书案上见过这么一块同色泽的玉石。
当时她还在想,凌璟将这么一块未经打磨的玉石摆在书桌上,是何用意。
卫长蕖何其聪明,凌璟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便也不隐瞒。
“嗯。”轻轻的点了点头,“蕖儿,第三件礼物,可还喜欢?”
卫长蕖不回答他的话,干脆扑向凌璟,突如其来的,主动将凌璟抱住。
将头埋进他的胸前,浅允着他身上淡淡的冷梅香,双眼有些湿润,“凌璟,你是个大笨蛋,你想送我发簪,不知道去买吗?你是没钱吗?”嗓音有些哽咽,感动的同时,又心疼凌璟。
做生辰蛋糕容易,放烟火也容易,惟独打磨这一支羊脂白玉梅花发簪,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时代,没有切割机,打磨机,所有的工艺皆靠一双手,凌璟还是一个外行,可想而知,为了打磨这一支梅花发簪,他得花费多少的心血,更何况,他竟然将这支发簪打磨得如此光滑,将那簪上的梅花打磨得如此轻薄透明,栩栩如生,这些,他都是如何做到的。
卫长蕖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凌璟听出来了。
他手臂环绕,将卫长蕖小小的身板圈在怀中,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蕖儿,难道不相信为夫的能力吗?”
“替你打磨一支发簪而已,小事一桩,费不了为夫多少心血。”
想着卫长蕖感动,心疼成这样,凌璟心中顿时像吃了蜜糖似的,狂喜。
闻着卫长蕖发间的芬芳,凌璟暗暗的勾了勾唇角,眉飞色舞道:“蕖儿如此心疼为夫,为夫很高兴,很开心。”
又在“为夫了”卫长蕖埋在凌璟的怀里,暗暗的翻了个大白眼,这人的转换也忒快了。
心疼,心疼你个大头鬼,卫长蕖心中腹诽。
一阵腹诽完,还是忍不住问一句:“凌璟,你的手磨起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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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脑袋真是不聪明了,这么些字,从昨晚一直码到今天12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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