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日早上,云层遮住了太阳的半张脸。
冯府的府门——被风吹得“嘭嘭”直响。
石头背靠在平伯的房门上,说:这阵风这么大!
“看这天气,怕是要下雨了!”平伯说道:
“我看难,这是干风(天空中的乌云不多)。”石头应道:
“兄弟,你掩着门干啥!你还怕风把你吹感冒不成!”子亮唤道:
石头答道:子亮哥说笑!
子亮接道:你把门打开。
石头回道:我放开门,风会卷着灰尘吹进来。
“石头说得对,那些灰尘讨厌死了,灰尘吹进来,飞得满屋子都是。”平伯说:
子亮站在窗前,说道:现在没起风了。
石头道:你确定。
“我的子亮又不是小孩子,起没起风——他会看不出来!”平伯应道:
石头慢慢的拉着门。
“呼~”一阵大风吹进屋。
石头连忙关上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风来得太快,它刚刚停下,马上又起。”子亮赔礼道:
“这些挨千刀的灰尘,搞得我床上······”平伯拍着被子,念到:
“爹,你骂人骂上了瘾吧!连灰尘也!”子亮叫道:
“子亮哥,还好是你叫我开的门,如果是我把门打开!挨千刀的那个就是我。”石头嚷道:
“你少在这里添盐加醋,我这个人丁是丁、卯是卯,一事归一事,我恩怨分明······”平伯回道:
“你别在我面前——自吹自擂!你是啥人!我比谁都清楚!”石头应道:
“我是啥人!你认认真真给我说一遍。”平伯接道:
石头沉默了片刻,说道:你!
“爹,你快点折被子······”子亮唤道:
“小平子,你开门,开门。”门外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石头打开门,喊道:刘伯,你快进屋,外面风大。
子亮给刘惊天倒着茶,说:刘叔,你凳子上坐。
“这种天气,你跑来冯府作甚!”平伯铺着床,嘀咕道:
“我啥时候过来冯府!还要向你报告吗!”刘惊天答道:
平伯气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惊天应道:你的心是狼心。
“刘叔,我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心疼你!”子亮打断道:
“我心疼他!”平伯抢道:
“爹,你的嘴能不能不犟了!”子亮捧着茶,道:
平伯训道:你懂个屁,自古以来,好心配驴肝肺,我不指望他能领情。
刘惊天唤道:子亮,你爹属于高端人士,既高深又莫测,你琢磨不透的。
“看来,比起你们,我真是有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子亮感叹道:
“别,别,别,别学我!千万别学我!”刘惊天伸出手,嚷道:
“大门不进,你进狗洞,我告诉你,我让你和我平起平坐,那是抬举你。”平伯应道:
刘惊天接道:你不用抬举我。
“刘叔,你喝茶。”子亮喊道:
“子亮,给老子倒杯茶过来。”平伯嚷道:
子亮回道:我倒,你等会。
“刘伯,过两天姐夫也会过来府上,你不等着他!”石头唤道:
“事情等不了,我过来府上报个信。”刘惊天说道:
“啥子事情这么急?”石头问道:
“子亮啊!近段日子,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刘惊天喝了一口茶,说:
“谁说我的子亮要走!”平伯抢道:
刘惊天应道:我没说他要走,我说他想走。
“想和要有区别吗!”平伯接道:
“爹,你的茶。”子亮嚷道:
“臭小子,你对爹的态度还不如别人。”平伯骂道:
“平伯,这里没有别人。”石头唤道:
“臭石头,你也过来气我!”平伯凶道:
“爹,你成天和人抬杠!”子亮皱着眉头,不耐烦道:
“子亮,石头,你们听我说,红·军的大部队已经驻扎在宜章,它的先遣部队就在里田周围,冯府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目标。”刘惊天道:
石头回道:红·军誓在解放全国,冯府在其目标内,已不是啥稀奇的事!
“对呀!冯府也是祖国的一部分。”子亮附和道:
“可是,他们到了冯府门口,我必须将事情告知老爷他们,好让他们有个准备。”刘惊天愣道:
“你得了吧!靠你的信息,黄花闺女都要下崽了······”平伯不屑道:
“爹,刘叔好心过来传信!”子亮打断道:
“你们想想!他都知道的事!夫人他们岂会不知!比如,上次,上次他说红·军的事,夫人他们早就······”平伯回道:
“其实,平伯说的不无道理,我来这之前,我心里也挣扎过数遍,但府上的老夫人对我有恩,府上的少爷与我缘分不浅,府上更有我的同窗;我的挚友;我做不到视若无睹······”
“刘小童,冲你这句视若无睹,我此生没有白和你同窗一回。”
“你的白或黑——不重要。”
“你不想活了是吗!”
“刘叔,你这次过来府上,你计划怎样做?”子亮疑问道:
刘惊天说:我把当前的情况去跟老爷他们说一遍。
“站在刘伯的角度,刘伯此举无可厚非!”石头说道:
“刘叔,你至情至性,实乃我们后辈的榜样。”子亮称道:
“去见老爷他们不容乐观,他们的态度不会因你而改变。”平伯唤道:
刘惊天应道:这点——我心里有数······
“任何事都不要去做决定,最好点到为止。”平伯叮嘱道:
“我不听你磨叽,我去了。”刘惊天站起就走。
“刘叔,你喝完这杯茶——再去。”子亮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