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菊嚷道:快去······
李奶娘叫道:倩倩,快走啦!
“老爷,你和三夫人请到那边坐。”朱奶娘请道:
冯财主搀着三夫人坐到凳子上,唤道:小雅,你看看天上,天上有个圆圆的太阳!
“老爷,你喝茶。”爱菊捧着茶几一拐一拐地走来。
冯财主嚷道:爱菊,你把茶放下。
爱菊放下茶,唤道:三夫人隔了好一会没有喝水,她也该口渴了。
冯财主站起身,鞠着躬“爱菊,谢谢你照顾小雅!谢谢!”
“使不得!使不得!照顾三夫人是我分内的事,仆人受不起老爷如此大礼!”爱菊鞠躬道:
“爱菊,这段时间,小雅受惊过度——成了痴呆,辛亏有你······”冯财主说道:
爱菊打断道:老爷,三夫人没有痴呆,她会痊愈的。
冯财主应道:刘医生说的吧!他说的是宽慰话。
“他没有宽慰,刘医生说的乃是实话,大实话。”爱菊接道:
冯财主微笑道:是实话。
爱菊说:刘医生跟我说,让我多带三夫人出来玩,让我多和她说话,说她这种状况,很快就会好。
冯财主兴奋道:真的吗!
大伙一同点着头。
冯财主搭着三夫人的手,说道:小雅,前两天有事情忙,我没有过来看你,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生气,生生气。”雪儿嘀咕道:
倩倩牵着雪儿走到一旁,哄到:雪儿小姐别出声!你一出声,老虎就会过来咬你。
雪儿缩着头,吓得浑身打顫。
“小雅,你记得我们相识那天吗!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天上挂着太阳,我当天在你家吃饭,你穿着那条大花裤,你夹了一片冬瓜给我吃,令我好奇的是,那些冬瓜切得跟肉块似的,我真以为!那是肉,我一口咬下去,我的舌头都差点咬断······”冯财主唤道:
李奶娘偷笑道:呵呵~
“李奶娘,你不许笑。”爱菊嚷道:
冯财主续道:我清楚!那个时候——你家穷······
“老爷,老爷,出大事了。”
“土堆,你急急忙忙地跑过来······”爱菊喊道:
土堆喘道:娘,刘医生,刘医生,刘医生死了。
爱菊答道:你胡说什么!
“刘医生,刘医生割脉自杀了。”土堆说道:
冯财主一下子愣在原地。
“你说谎吧!我和刘医生早上才见过,他没有任何异样,他没有理由自杀。”爱菊唤道:
土堆说:我没说谎,他死在自己房里······
冯财主擦着泪水——拔腿就跑。
倩倩说:娘,我们也去。
爱菊哽咽道:三夫人跟雪儿小姐这副样子,大家跟过去干啥!
倩倩哭道:刘医生,你匆匆忙忙的离开,你的最后一面也······
“刘医生,我早上不该让你走,你这一走,却是永别。”爱菊啼泣道:
“娘,我过去了。”土堆嚷道:
爱菊叫道:两位奶娘,你们看好三夫人,我去看看。
“你们让开,你们让开。”冯财主看见房门口围满了人,喊道:
顿时,仆人们让出一条道。
冯财主顺着道走进里屋,哭道:刘叔······
鲍伯哽咽道:老爷。
冯财主推着刘医生,啼哭道:刘叔,你咋这么气短!你为了我们府里兢兢业业干了几十年,未曾看错一个病人,未曾······
“相公,刘叔这是!”大夫人一手挡着眼睛走进屋。
冯财主泣道:刘叔他,他自杀了。
“畾伯,你到了这里多久?”爱菊向一旁的畾伯,盘问道:
畾伯回道:不久,我过来这时——距离现在,也就一刻钟左右。
“这么说,你过来的时候,这里就有人了。”爱菊应道:
畾伯接道:肯定有人。
“相公,刘叔走都走了,你再伤心也是没用。”大夫人劝道:
“装模作样。”爱菊嘀咕道:
畾伯唤道:爱菊,谁装模作样!
“大夫人说得对,刘医生身已去,我们纵有不安,纵有不舍,能够让他入土为安才是上策。”爱菊道:
冯财主啼泣道:通知了他的家人没有!
鲍伯应道:还没。
冯财主吩咐道:畾伯,你去通知刘叔的家人。
“相公,天快黑了······”大夫人唤道:
冯财主嚷道:天黑了也要去。
爱菊望向四周,打量着:四周没有一点变动,显然是他自己割的脉。
可是,他为何要寻短见!
“秦月(大夫人),咱俩把刘叔抬到床上去。”冯财主叫道:
大夫人歪着身子,说道:这!
“老爷,让我来。”鲍伯嚷道:
“刘叔为了我们冯府操劳一生,我们没有什么送给他!为他移下身,以表我们冯家对他的愧疚。”冯财主接道:
大夫人应道:相公,你抬那头。
爱菊说:老爷,鞭炮。
“鲍叔,你去拿串鞭炮过来。”冯财主喊道:
“好的。”鲍伯一直向着门外走。
“老爷,依照乡俗,你动刘医生的身子,必须得有子孙在场,你贸贸然······”爱菊唤道:
冯财主打断道:我就是他的晚辈,他的亲人。
那些迷信的东西,我不信。
“老爷,鞭炮来了。”
冯财主应道:这么快!
“老奴半路上遇到了小平子。”鲍伯回道:
“秦月,你过来抬脚。”冯财主叫道:
大夫人抬着刘医生的脚,慢吞吞地移到床前。
鲍伯喊道:平伯,放炮。
“啪啪啪······”
突然,刘医生的脑袋一歪,他的双眼瞪着大夫人。
“相公!”大夫人丢下刘医生的躯骸,尖叫道:
小红扶着大夫人,说道:大夫人,大夫人,你出了何事!
大夫人抱住小红,嘀咕道:小红,我怕!
小红说:老爷,刘医生他······
冯财主抚摸着刘医生的眼睛,唤道:你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