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连续半个月都是艳阳天,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天空中终于飘起了细雨,一些日军士兵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雨地里哼哼哈哈的洗起了澡。松本桥太郎也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参与其中,却被老兵黑泽阻止,“你是个傻子吗?这种天气站在雨水里洗澡,生病了怎么办?咱们师团可没有战地医院。”虽然松本桥太郎不很认同黑泽的话,但也偃旗息鼓没有再跃跃欲试,因为他明白,如果自己想要很好的活下去,最好听从黑泽的话,因为黑泽是个老兵。
草草吃过晚饭,穿好雨衣的松本桥太郎跟着老兵黑泽钻出地堡,今晚轮到他们两个站第一班岗,凌晨2点才是换岗的时间。踩着阵地里的泥泞走出不远,就到了松本桥太郎两人的哨位----一座从木板和草枝搭建的窝棚。跟前一班岗的两名士兵核对过窝棚里的望远镜、轻机枪、信号枪、照明弹准确无误之后,送走了前一班岗哨的松本桥太郎开始和黑泽一样细心擦拭自己的金钩步枪。
每隔十几分钟,松本桥太郎和黑泽便会轮流用望远镜在视线允许的情况下,向阵地外仔细张望观察。夜幕降临之后,松本桥太郎便跟着黑泽把窝棚里的十几个罐头盒悬挂在阵地前方的铁丝网上,然后熄灭窝棚里的篝火,让自己静静的隐藏在夜色之中。来到下松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一次发现九州岛的军有所行动,而且阵地前方设置了很多铁丝网,加上悬挂在铁丝网上的空罐头盒,松本桥太郎和黑泽已经多次在值守夜哨的时候偷着睡觉。
“黑泽君,还是老样子,你先睡,到时候我叫你换我。”扣好大衣的扣子,松本桥太郎很是殷勤的把另外那件大衣递给黑泽,然后自己很识趣的坐在了观察口下方的木凳上。黑泽倒是没有拒绝松本桥太郎的好意,毕竟凌晨之前一般不会出现异常,而且松本桥太郎还算警醒。黑泽昏昏睡去,松本桥太郎没过多久便被窝棚外的绵绵细雨勾出睡意来,连绵不绝的雨势令松本桥太郎心生松懈,不知不觉便背靠着棚璧进入梦乡。
“铛啷啷…当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窝棚的铁丝网突然传来响动声,但很快,被触动到的空罐头盒便不再发出声响,松本桥太郎和黑泽二人身处的窝棚一直没有发出声响。雨还在下,而且雨势似乎比之前要大了些,睡梦之中的黑泽突然醒来,下意识的呼唤了一声松本桥太郎的名字,没有听到回应的黑泽马上从茅草铺就的木床上坐了起来。
黑泽才刚刚划着火柴准备点亮窝棚里的油灯,就突然看到窝棚口一闪即逝闪过一团花火,“噗”的一声轻响,黑泽只觉得胸前撞来一股力道。啪的一个后仰,才从木床上坐起的黑泽一个仰面倒了下去,不等胸前剧痛的黑泽喊叫起来,一个黑影便大步闯进窝棚里来,噗的又是一团火花绽开,黑泽的脑门上依然是多了一个弹孔。
裹着大衣背靠着棚璧的松本桥太郎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眼茫然四顾,才赫然发觉窝棚里好像是多了几个人。连续被锋利的短刀切去两根手指,原本拒不张口的松本桥太郎被逼成为一个软蛋,把对方想要知道的情况统统说了出来,只是他这样却并没能救了自己的性命,很快,喉咙被刀锋切开的松本桥太郎便和黑泽堆在了一起。
任谁也不会想到,九州岛上的敌军会在这么一个雨夜对本州岛发起攻击,而且兵力最是薄弱的下松会成为九州岛敌军进攻的主要方向。保护伞麾下的一支侦察兵部队成为进攻部队的开路先锋,在他们的身后,荡寇军的一个团和国军的两个团已经展开攻击阵型。战斗一触即发,在连绵的雨势和夜色的掩护下,进攻部队搭乘运输船在下松登陆本州岛,并在一夜之间,便击溃驻防在下松的日军243师团。
“不要了,不要了,这些战利品交给后勤部队去收拢,咱们的任务就是追击追击再追击,彻底把山口县给搅成一锅乱粥,让小鬼子不停向这里调派兵力,为其他部队的登陆提供便利。”指挥国军前锋部队的孙元良大声嘶吼道,指挥手下的士兵向山口县内陆挺进,并为后续登陆部队腾出登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