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夜绛雪的瞳蓦然紧缩,微怔片刻,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君卿……他竟然在外面站了一夜吗?
什么时候他也如此执着了……要怎么办?要他进来不?进来的话,他会不会发现她这个丑八怪现在连眼睛都快瞎掉了?
可不进去的话,怎么忍心他独自在外黯然神伤?
心中纠结万分,她的眸底有痛苦若隐若现,好半晌,才眸色坚定,面色悲戚,低沉着沙哑的嗓音冰冷道:“既然他喜欢,就让他站着吧。”
在外面站着,总比进来为她这个将死之人耗费生命要好得多!
虽然心疼万分,但她想,这是对晏君卿最好的选择,虽然绝情的连自己都心疼得难以呼吸,可她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的都是晏君卿被另一个灵魂占据的场景,心有余悸的同时,痛苦万分。
他已经做了这么多,对她看得比生命都重,叫她怎能再舍得他受伤害?
朝阳从厚重的云层中跳出来,随后,又钻进了一朵发黑的云朵之后,这天气较为凉爽,却也有些阴雨的架势。
夜绛雪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多么希望晏君卿能够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回到清凉殿……
然而,结局她早已猜到,晏君卿那般淡然超脱的性子,天塌地陷不带眨眼的秉性,怎么可能因为暴雨的来临而退缩?
与此同时,朝凰殿外的晏君卿,岿然不动,好似雕塑一般唯美非凡,皓发飘扬,他容颜清冷绝世,白缎长衣,腰带是盈盈幽紫的纱绫,衣襟绣袍之间绣着清雅云纹,自肩头垂下的紫纱绶带,流苏垂泻,端然屹立,衣带随风翻然飘逸,广袖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