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在瓦砾层次栉比的房梁之上,风寡的眸中闪过几许疑惑,浓黑的眸子深邃而凌然,刀削斧刻一般的脸颊上面刻满了戒备。
“相爷,有何见教?”好半晌,他才站定,微微施礼,不卑不亢的话语掷地有声道。
听得风寡的话,晏君卿仍是一派安之若素,斜睨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冷若冰霜的话语便带着幽竹一般的韵致舀舀而出:“如果本相没有记错,王爷此时应该在杭州坐镇江南,而不是出现在帝宫屋顶,夜半而来,非贼即盗!”
说完,他白衣飘然,随夜风纷飞,上弦月在他身后划下了美好的弧度,星辰闪烁,这个男子仿佛天地间最为耀眼的人,有他在,其他的一切都霎时失去了光彩。
风寡不言语,精壮的身姿昂然屹立在天地之间,一身凌然正气,幽邃的目光丝毫不差的落在晏君卿的身上。
气氛瞬间凝滞了一般,白衣袂袂翻飞,晏君卿恍如夜间行走的神明,纵然天地间所有赞赏的词句用在他的身上,似乎都已经没有办法形容他的美,他的闪耀。
月华高照,清冷的月辉洒了一地。
晏君卿唇边闪过一丝淡笑,忽而足尖轻点,再次飞身而起,七弦琴横置腰际,素手轻弹,流水一般优美的声响便自琴弦流动而出。
与此同时,他幽竹雅韵般的话语也跟着落于琴声之中:“江陵王,本相奉命守卫禁宫,王爷请回吧!”
话刚刚说完,优美的琴声瞬间便化作了五行的利刃,划开缓缓流动的风,一波一波朝风寡而去。
几乎是声声致命,晏君卿毫不留情的拨动着手中的琴弦,白衣飘飘,他镇定自若,安之若素,一切就好像只是一场演奏一般。
相爷大人火气很大,所以下手很快,但这不是因为“好事”被打算,不是,不是,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