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那几个祭天时候在抹泪的老臣,以一种极其悲壮的眼神开始寻找这间宫殿里能用来撞的柱子,他们受打击过度,已经不想活了——
反观最应该有所表示的晏君卿,和没事儿人一样,端坐在龙椅旁的第一个长卷桌后,手持玉杯,优雅地抿着醇酒,对夜绛雪这种彪悍到极点的行为没有丝毫表示。
风寡从刚刚开始就觉得,这女帝大约智商有问题,正准备挥袖走人的时候,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夜绛雪,在她弯弯笑意的眉眼之间,看见了屡屡幽光——果然,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风寡出身前朝皇族,又手握兵权,雄踞江南,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阵仗没经历过,可眼下,就在夜绛雪的注视中,他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冷峻的目色凝重起来,思索片刻,他声音沉稳有力地说:“启奏陛下,臣绝无反叛之心。”
夜绛雪没有立刻答话,只是抱着自己清秀的小脸儿,看了片刻单膝跪地的冷漠青年,又想了想,才懒洋洋的撤出一枚浅笑,“江陵王,听说江南秀美如画,朕一直很想去瞧瞧,不知道江陵王是否欢迎?”
风寡既然已经知道夜绛雪不是一般女子,自然就对她的话加以提防,甚至在心里揣测起来。
女帝刚刚登基,外有他这个异性亲王,内有四大世家控制朝政,她若只想保得一世江山,只需要规规矩矩坐在龙椅上就够了,但她若是想像夜素那样,成为一代明君的话……这四大世家与他,都是障碍。
她说要去江南,是先对他下手吗?还是,另有其他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