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地形还算开阔,在陈武的要求下,工程营的士兵重新组装起了几台小型抛石机,开始训练抛射的准头和调整角度后的快速校准。在实战中,这两项能力将直接决定抛石机的杀伤效率。
马队那边,在燕东行和宁贵的指挥下,几百名骑手铺平了一条跑道,开始进行骑术训练和小队间的骑兵对抗。在前者,宁贵或许还可以指点一下普通骑手,可涉及到骑兵间的战术和小规模对抗,就只有燕东行能发上话了。
有他带领的燕行十三骑帮忙,加上十几名投靠的官军骑兵帮忙,一直以来主要充当侦骑的马队,终于有了时间接受系统的训练,朝正规的骑兵转变。
尽管这个转化的效率还很慢,但陈武别无选择,只能慢慢等待。
步兵可以半年甚至几个月速成,合格的骑兵是不行的,最起码也得几年时间。
至于步弓营,这个应该是进步效率最高的了。
由于保护得力,陈武花大钱买的高昌射手战俘,在先前攻城中几乎没牺牲几个。有这批天生的射手在,再加上南宝和典勇不时的帮忙,步弓营的规模开始迅速扩大,到了几近两百人的地步。他们在山谷内立起远近不等的标靶,每天至少十组训练。有空的时候还可以去山谷外狩猎,打到的山鸡野兔之类,正好用来给太平军的士兵打牙祭。
充实而忙碌的训练中,时间慢慢过去,很快进入了新年的一月中旬。
在陈武的太平军各部都已经走上了正规,实力稳步提升、军心士气越发高涨的时候,巴延山脉以外的帝国局势,正在飞快的变化。
太平郡的缓慢重建且不提,单说太平军东进后留下的消息,就引出了一个巨大的祸患。
几乎是一前一后,武安大捷和太平军在帝国西南犹有余党的消息传到了帝都中州。
两大城卫军师团亲自出马,平定叛乱只是易如反掌。绝对的实力悬殊面前,贼人没有任何耍花招的机会。战局也正如中枢诸公们预料的那样,跟城内的世家取得联系后,几乎一夜之间,城卫军仅付出百余人的牺牲,就轻而易举的攻破武安,夺回了被贼人攻陷的郡城。
大捷的消息传开,整个中州的朝政都松了口气。
太平军的影响虽然被牢牢限制在一郡,但展现出的势头太过惊人,现在被及时平定,总算是解决了一个隐患。虽说贼首逃掉了,但大乱已经被平息,谅他们难以再掀起什么波澜。内政大臣陈三生和军务大臣封武,甚至已经开始商量如何拟定给功臣们的赏赐了。
但是,这份喜悦也仅仅只持续了半天!
太平军余党,以及“上元节在扶风、溧阳二府起兵响应”的消息,让准备过个好年的帝国上下再度揪起了心。军情局的负责人被皇帝痛斥后,回去不得不招来精兵强将,连夜赶赴巴陵和天水郡暗查。
尽管明眼人都知道,这份情报和随之送来的数封密信有诸多疑点,可万一呢?
有太平军的叛乱在前,没人负得起那个责任,所以宁可信其有、不可当其无!
不仅仅是军情局的先行,出于未雨绸缪的考虑,军务大臣已经下令,调动濒临天水郡的丹阳郡第一警备师团北进。同时,先前参加西北之战、还没返回驻地的安庆师团,也就地停下脚步,直接掉头折返。
然而,让帝国更加恼怒的消息还在后面。
善友会固然被消灭,武安也光复了,但太平军的主力却提前东进了。追击的城卫军师团一直赶到巴延山外围之前,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大军消失在山中。为此,帝国不得不命令那个城卫军师团常驻在巴延山西侧,防止太平军重新杀出来——直到武安的两个警备旅团重建为止。
先前擅自调动城卫军出京、并且瞒过了朝臣的行动,余波还没散去,到现在仍旧有人拿这个攻讦军务大臣,现在又传出太平军主力逃了。虽说谁都知道躲进山里等于慢性死亡,但没能当场消灭,仍旧引来了诸多指责。
一些不熟悉太平郡地形的文臣,甚至怀疑太平军的余孽会穿过巴延山,流窜进东面的松江郡!
一个太平郡被祸害,就已经够帝国受的了。若是富饶的松江再被破坏,帝国在东面的政局真要不稳了。
尽管这些攻讦紧接着就被实据反驳,但迫于压力,封武也不得不下了一道公文,混在邸报中送到了松江郡,提醒他们小心巴延山中可能窜出的流贼余孽。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上也就平息下来了。几乎所有帝国官员都觉得,或许还有波折,但大局已定。
没有人知道,一场更大的动乱即将开始!
而起因,就是他们派到扶风、溧阳的军情局暗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