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凤忍不住尖声叫道,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父亲这样诋毁荆风。
“闭嘴,你这个没教养的丫头,难道你历经九转就糊涂起来,忘记了自己是血管流着高贵神圣血液的不死鸟一族吗?竟然还没羞没臊地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竟然还夸这样一个拥有一大堆老婆的大流氓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你的脑子难道坏掉了吗?还一颗真心掏出来给人看,还光明磊落,还坦荡无私,他一挥手之间,就砍掉了一千个俘虏的脑袋,那可是已经投降了的俘虏。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暴戾、最血腥的人,是标准的屠夫、刽子手!”
何塞·巴图亚猛然间就转过身去,“啪”的一记大嘴巴就抽在了从下生开始才见到第一面的女儿脸上,小凤脸上登时就多出了五道指痕宛然的血印,可见何塞·巴图亚现在是何等的暴怒!
小凤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捧着脸庞,满眼委屈的泪花闪动,看得远处的荆风心里一阵阵抽痛。小凤的母亲伊莎心疼得要命,想替女儿揉揉脸蛋,却被小凤倔犟地一把推开,眼里的泪珠儿扑落落地便掉了下来,滴在下方的金苹果树上,溅碎成一堆的晶莹。
“利用小凤做为我的战争工具?我有吗?我从来没有这样,从来没有过啊。从我出山时开始,就是小凤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难过时,我开心时,我悲伤时,我高兴时,所有的人话都是对小凤讲的,我在讲,她在听,那时候她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傻蛋,可是,在我心里,她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人。哪怕,就是我来到格尔玛荒原上流浪的时候,我也不曾抛弃过他。
后来,我的血液孵化了小凤,这更让我感到惊喜,我发誓,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怜她,疼她,爱她。
我是真心喜欢小凤的,又怎么舍得她出生入死为我冒险呢?又怎么舍得利用她做为我所谓的什么战争工具呢?只不过,她特别调皮,也特别活泼,而且从来都呆不住,我也不想太过于限制她,让她变得忧郁。一切随她,只要她开心就好,仅此而已。况且,黑风寨是以武立寨,从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外部恶劣的生存环境决定了我们必须要随时随地的战斗,而小凤又是天生好斗爱热闹的性子,如果把她闷在家里,只会闷出病来的,我曾经这样做过,可是,看着她忧郁的样子,我又是那样不忍。
无论你信与不信,上面是我对小凤感情的一些解释与说明。”
荆风痴痴地抬起头来,望着远方的小凤,嘴里喃喃地说道,眼神里一片柔软与爱怜,看得远处的小凤心中砰然而动,一瞬间仿佛都忘记了脸上曾经被父亲扇了一嘴巴,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眼光望向左侧的何塞·巴图亚,荆老板的眼神里重新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飞扬,眸子里开始涌起了一种叫做桀傲的闪亮色彩。
“现在,我不是对你说明解释什么了,我是想,让你明白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任何生命生来都是尊贵的、平等的,别以为天赋异禀拥有强大的能力就可以随便蔑视其他的种族与生命,那是对自己的无知最彻底的嘲笑。
第二件事情,每个人,每个种族,都有自己做人做事的方法与原则。战争,我从来都不想让它爆发,甚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绕路而走避开它。但是,当真正的战争来临时,避无可避之时,我就必须要挺胸迎接,用更悍厉的手段去回击敌人,打疼打痛他们,这样才能让战争在最短的时间结束,让更多的人少流血,少丧命!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早就来了,并且,也亲眼见证了格尔玛大战的整个过程,也见到了我斩杀那一千名俘虏时的场面。
哈哈哈哈,没错,你可以骂我是刽子手,可以骂我是屠夫,可是,如果你反过来想一想,要是他们侵进了岗萨雷斯,占领了我的黑风寨,吞并了整个格尔玛,结果会是怎样?恐怕,会有更多的平民无辜丧命,会有更多的妇女惨遭强暴,会有更多的俘虏被砍下脑袋,会有更多的孩子被挑在刀尖儿上成为游戏的靶子。
这些,你都想过吗?而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避免这个结果的发生,仅此而已,纵然世人骂我冷血,我认了,但历史重演一千遍,我还会这样去做!
因为,这里,从今天开始,便是统一的格尔玛,是自由的格尔玛,是格尔玛人的格尔玛!而这一切,都是我们用血的代价换回来的!我们有理由为了捍卫我们尊严与自由采取过激且暴烈的手段来维护格尔玛的荣誉!敌人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我们将会十倍偿还过去。
如果,非得要将这一切加上一个理由,那就是,我的世界,我做主!”
荆风蓦然间激动起来,一双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疯狂地挥舞着双手狂吼着!
“格尔玛,万岁!”
周围所有的人都被荆老板这一瞬间狂暴却异常激动人心的演讲煽动起来,全都挥舞着双手,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与声音跟着老板一起狂山呼起来,场面火爆异常,喊声惊天动地,如月涌大江流一般,“格尔玛万岁”的声音再一次响彻整个黑风寨,甚至绵延数十里。
何塞·巴图亚气得满脸铁青,却无法辩驳。
“煽动,赤/裸/裸的煽动,你这个可恶卑鄙的家伙在狡辩,一切都是狡辩,人类最会玩弄语言与文字的游戏。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既然你侵犯了我们凤凰一族的尊严,那就准备好迎接惩罚吧。不过,念在你曾经用自己的血孵化过小凤的份儿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不过,如果变成了一具有知觉的冰雕活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对你这种人来说,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现在,动手吧!”
何塞·巴图亚暴怒地吼道,他冷笑着,银色的长发在空中激舞飞扬,像一根根闪亮的银丝。须发皆张之间,威棱四射的眼神已经望向了荆风。
毫无疑问,这一仗,荆老板现在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