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义人是来的,但也是带着怒气来的。从进来到现在所说的几句话,没一句是好话。
“喏,应该都是你爱吃的。酱焖黄辣丁,葱油蛏子,溜肚芯儿,扒肉条”说着,何广义拎出一壶酒,“嗯烧刀子!”
贺平安看着从栅栏外边,一盘盘推进来的菜,笑着盘腿坐下,不客气的直接拿起筷子。
“都堂不一起?”
“给你的,你慢慢吃!”何广义的声音有些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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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的水落之声,被贺平安的咀嚼之声替代。
拿起筷子风卷残云,大口吃喝。
何广义站在栏杆外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中忽然涌出深深的厌恶。
他极力克制着,不是因为涵养,而是因为方式。
说话的方式!
“你小子心真大,这时候了还能吃能喝的!”半晌之后,何广义才开口。
“不然呢?”贺平安笑着反问,“都进了大牢了,哪有这么好的菜?”数着,筷子忽然一停,看着何广义,
“说不定吃一顿少一顿了!”
终于,何广义的额角猛的一抖。
语气带着几分冰冷,“哼,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
“再来一次,卑职还是会下令杀人!”
“你狗日的知道老子说的不是这个事!”何广义骂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条白眼狼居然在老子身边藏了这么久?”
“外边的风言风语都是你放出去吧!锦衣卫这次让你弄得颜面无存,老子也让你弄得灰头土脸!”
“如今老子他妈的里外不是人,自己身边的弟兄私下埋怨,说老子没护着你!内廷的人记恨老子,说老子不会办事!”
“御史言官说老子巴结太监!老六,你玩的真阴啊!为了弄老子,甚至不惜把你自己都折腾进来。”
“贺老六你扪心自问,老子这些年待你如何?”
贺平安放下筷子,“都堂说错了,卑职从不是白眼狼!”说着,正色道,“卑职这些年,就是您的一条狗!”
这时,他又忽然低头,“您对卑职很好,但卑职也从不曾辜负您!”
“您说别的卑职认,但您要说卑职是为了弄你卑职不认!”
“还不是为了弄老子?”
何广义冷笑,然后看着贺平安的眼睛,“你费劲心思,闹得人人不得安生,你图什么?你告诉老子,你图什么?”
整件事当中,这就是让何广义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何广义确实有自己的算计,可他还没动手,却不想贺老六就直接自爆了!
更让他想不通的还有一点,以他对贺老六的了解,他有这个脑子吗?
“你说,你图什么?”何广义再问道。
“娶虎